我的选择?
中年警察表情有些发愣。
他很想问,我的选择有什么用吗?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年轻的时候,想要成为英雄,憧憬着以保护人民为责任的警察们,因此便以这个目标一直奋斗着。
可等到成年以后,自己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小时候想的那样单纯,世界也并非只是黑白两色,只有坏人和好人之分,越是沉沦其中,便越是明白它其实是一道并不光亮的灰色。
身处其中的人,看似是有着选择的权利,但往往却又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本该握在手中的选择权。
“大师,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沉默了一会儿,中年警察忽然问道。
“我?”银发老者稍稍停顿了下,缓缓说道:“做我所认为正确的事情罢了。”
既然有能力,那就不逃避。
当中年警察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此时。
场间幸村真助和中武凌的死斗也进入到了尾声。
水之波纹呼吸法在波纹呼吸法中的爆发力和攻击强度虽然说不上是最好,但却拥有着极为优秀的防守能力跟变化能力。
而在面对中武凌这种精通数种武术的武道家,水之波纹呼吸法是最适合幸村真助的一种呼吸法。
当然,想要以不变应万变,以幸村真助目前的能力当时还是差了点水准,特别是在中武凌进入到了解放状态之后,这种表现便越来越吃力。
不过全身上下都是淤青的幸村真助却并不着急。
银发老者除去传授幸村真助波纹呼吸法之外,还在每天深夜和他进行一场模拟对练,在那些对战中,银发老者所表现出来的压力,可比现在大的多。
而幸村真助也从来没想要依靠防守来取得胜利,他所求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绝地翻盘的机会。
“来了!”
越发急躁的进攻让中武凌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那逐渐放弃防守的进攻,也让幸村真助看到了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没有任何犹豫,就是为了这一刻才活到现在的幸村真助瞬间下定决心,以一种特殊的呼吸窍门催动波纹。
这是一种只适合水之波纹呼吸法的搏命术,盘踞在幸村真助体内原本如同流水般平和的波纹瞬间沸腾起来。
无数观众几乎能看见幸村真助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宛如烧开的水一般冒着滚滚热气。
紧接着,那倾注了幸村真助十年之久怒火的一拳,以难以招架之势由下至上猛地击在中武凌的下巴处。
沉闷的声音在场间响起。
哪怕是半恶魔人,头部猛地遭受这种程度的撞击,也让中武凌一时之间陷入了迷糊状态。
恍惚之间。
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一直喊着‘师兄’的小不点。
终究是心魔难除。
抓住机会,幸村真助便没有再收手的意思,一拳借着一拳,直至被自己压在身上的人影再也没有动静。
一只温暖的手掌忽然落在幸村真助的肩膀上,慢慢抚平着其体内躁动着波纹。
“师父…我…”
“该对过去告别了,以后就为自己而活吧。”
看到这一幕,白川忽然想到,对于自己而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对于幸村真助和小魃老板而言,却已经过去十五年之久。
小魃老板还好,也不知道幸村真助这个笨蛋徒弟如今生活的怎么样?结婚了没有,如果结婚了,有孩子了吗?
想到这里,白川不禁摇了摇头。
果然是因为扮演武僧大师太久了,心态都变得跟老年人一样。
然而。
此时的部分观众却有些疑惑不解。
“为什么要让幸村真助杀掉中武凌?不应该靠着中武凌去获得更多有用的消息吗?”
画面一转。
银发老者领着中年警官来到一个酒吧里,而和他们会面的,则是前面剧情中银发老者主动搭讪认识的那个漂亮的女白领。
“这是您要的东西。”
女白领将一个文件袋推到了桌前。
“谢谢你,花笠小姐。”
银发老者接过东西,便直接递给了一边沉默着,穿着一身便衣的中年警察。
“这是什么?”
“宾库市里服用过血丸的那些人,他们的全部资料和住址都在这个文件袋里。”
银发老者缓缓说道。
顿时明白这份文件袋重要性的中年警察微微抓紧了纸质文件袋,沉声问道。
“要我做什么?”
“我有两件事情需要拜托你,第一,这份文档中的一部分人,我需要你在比赛开始之前,将他们控制起来,不用担心,这个阶段我会配合你行动,保证他们听话,你只需要把他们找个地方关起来,然后等到我回来处理就可以;
第二,配合着花笠夏子小姐的行动,阻止那些普通人进入中央体育馆下方的地下竞技场观赛,当然,如果这些人实在要找死,放他们进来也没关系,反正最重要的任务还是第一条。”
“我明白了。”
中年警察很快便想到了对策,找个地方关起来还不容易,宾库市最近的牢房可是空的很,完全塞得下这些家伙。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花笠夏子忽然抬起头,看着银发老者,表情严肃地问道。
“武僧先生,您不会还想着要去参加决死绝命擂台赛吧?”
“呵呵。”
银发老者笑了笑。
“事实上,我们现在的一切行动都有一个前提,就是站在整个事件背后的那个家伙不来干预我们,不过,我和他接触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我明白他的想法,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而他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我,只要我去参加擂台赛,那么像我们目前所做的小动作,他都不会在意。”
“可是,这样的话,您的处境不是会很危险吗?”
“危险?”
银发老者浮现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放心吧,我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花笠夏子和中年警察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瞧见银发老者微微抬了抬手,制止了两人。
“也不用再劝我了,就像我说过的那样,我只是去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罢了,而且,有些事情总的有人去做不是吗?所以既然我有能力,那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