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璇回到房间,怒气冲冲地质问雷轻名:“你为何不出手拦下他?”
雷轻名道:“殿下认为,若初是自己想逃,还是魔剑蛊惑?”
“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他不该回宫。”
“雷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在违抗父皇下的旨意!”
“陛下只让我监护、打分。”
这时,三皇子赶到房间,看到汤璇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猜到了七八:“若初跑了?”
“没错,雷叔竟然不出手帮忙!”汤璇道。
身处公堂,参与审理的太子忽然传音而来:“这岂非好事?我们可以借寻找若初的名义,在宫外多待几天。”
汤璇回道:“你把父皇母后想得太好了,他们不可能给我们宽限一天。”
如果真像太子所说,她高兴都来不及,就算抓到余若歌也不可能急着回去交差。
三皇子道:“我们都是嫡子女,尚且讨厌回宫,若初作为私生子,应比我们厌恶百倍,我们真的要把他带回去吗?如果母后不肯松口,他这辈子什么也得不到。”
太子道:“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我们至少要拿走魔剑,去除隐患。”
雷轻名道:“几位殿下,关于魔剑,我有要事相报。”
……
余若歌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中央,时而迈几步诡异的步伐,但周围人却对其异常行为视若无睹。
他看了眼手中小红义父留下的透明圆球,道:“这玩意还真能让我隐形啊。”
小红道:“所以说是大宝贝,这个球蕴含三十六种法术,即便像你这样没有任何灵力的人,只要念对口诀就可以使用,是不是很棒?”
“棒是棒,但魔剑为什么也能隐形?”
“因为我变强了,对魔剑的掌控力也更强了,可以和一些辅助法术配合,前提是法术等级也要够高。”
“哦。”余若歌舔了下嘴唇,“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当不了法师了。”
“不用灵力催动的法宝不多,但也不少,给张大器几年,他就有本事造类似的法宝了。”
“说起他,是不是该去看望一下?”他之前把张大器安排到了附近一家客栈,不知昨日的战斗是否波及那里。
“天色尚早,可以。”
他又念动一条口诀,身子陡然一轻,稍一蹬腿,人飘了起来,飞至半空又缓缓落在一家屋顶。
这是轻身法,相当于减少了身体受到的引力,也是相对而言最容易控制的法术,只要别跳得太用力就好。
他从窗户钻进客栈房间时,张大器正抱着脑袋蜷在床上。
他走过去拍了一下,张大器忽然转身,但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又是一脸茫然。
“那个,小红,法术怎么解啊?”
“倒着念一遍口诀。”
“形影无于……呃……”
小红笑道:“骗你的,正着念一遍就好。”
张大器看到脸色发青的余若歌凭空出现,吓了一跳:“是你啊,我还以为见鬼了。”
“你刚才在干嘛?”余若歌问。
“休、休息。”张大器支支吾吾地回答,和上次见面相比,他脸上多了几道血痕,似乎是指甲抓出来的,意识到这一点,他急忙伸手把脸捂住。
“你脸上怎么了?”
“……昨天有几个发疯的家伙闯进客栈,见人就乱抓乱咬,我去帮忙,被他们抓到了。”
“尸傀?”
“那是什么?”
“会动的死人。”
“哦哦,他看上去的确像是死的,什么?真的死人吗?”张大器吃了一惊,“难怪昨天晚上官府来客栈没有抓我,只是把尸体带走了。”
“他们没有问话?”
“只问了有没有人受伤死亡,掌柜手上被咬下块肉他们都不管,更不用说我的脸了。”
余若歌感到庆幸,还好尸傀不会传染,要不就变成生化危机了。
昨日城中伤亡惨重,官府应是没工夫管受轻伤的人吧。
余若歌拿出三十两银子:“这是我借你东山再起的钱,你收下,以后记得还我。”
张大器连忙摆手:“不不不,平白无故我怎么能收你的钱,你拿回去。”
然而余若歌看穿了他眼中暗含的渴望,把钱丢到他怀里:“你忘了吗?我说过还要你再给我打造一副剑鞘,不赶时间的那种,没有店铺,没有工具材料,你怎么打?”
张大器犹豫着拿起银子,道:“那……我收了吧,日后翻倍还你。”
“没有利息,硬要说的话,利息就是你欠我的人情。”余若歌笑道,“好好休息,我等你重新开张。”
他离开客栈,一路跳到范家,正好落在最中央的房顶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很好,完美潜入。
“什么人?”
怎么又被发现了?余若歌高高跳起,躲过扫向自己的一阵刀风,看向声源,竟是熟人。
是之前踩他的那个瘦高个,似乎是站在屋顶放哨。
没想到这家伙有点本事,竟能看穿隐身术。
不对,余若歌发现,他跳起来后,瘦高个便失去了目标,只是紧张地注意着四周。
他随即默念匿声术口诀,靠着小红的力量,悬浮于瘦高个头顶,打算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对策。
“奇怪。”瘦高个拿着刀原地转圈,“我不可能听错,这边一定有人才对。”
地面上一个巡逻的家丁听见上面动静,过来喊了一句:“老屈,怎么了?”
余若歌注意到,范家院子里巡逻的人很多,比第一次潜入时多了两倍。
“注意四周,可能有人潜入。”瘦高个老屈回道。
“嗨,要是你都不确定,那我们还能发现什么?”
“别他娘废话!”老屈骂道,“快滚。”
那人低声骂了一句,离开了。
余若歌抓住机会,悄悄落下,默默给老屈上了一个禁言术,然后趁其没有发现时,又送了个定身术,然后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摔在草坪上没多少声响,但还是惊动了先前离开的家丁,余若歌急忙跳下去,压在老屈身上,让隐身术也对其生效,瞒过了家丁的视线。
老屈奋力反抗,却不能挣脱透明小球的法力束缚,余若歌把他脑袋偏了偏,然后一脚踩在他半张脸上,他的另半张脸埋进草中,陷进土里,如同昨日他踩自己那般。
余若歌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这是昨天的回礼,你会后悔昨天没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