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乔言看到耿嘉粤,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那种情绪细小而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总的来说,他看到耿嘉粤没有任何反应。
安菁脸上的兴味逐渐消失。
她很想看到秦和德和耿嘉粤见面之后,各自会有什么反应。
就算秦和德对她包养的那些人都没有感情,可见到背叛了自己的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而耿嘉粤……
安菁想过他看到秦和德那一瞬间的万千种表情,可当真看到了他眼里的黯然,一股怒火从心里腾然升起。
安菁表情冷得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安荣像个看戏人,看着所有人的反应。
尤其是看到自己好妹妹这个表情,表情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耿嘉粤像是被几根银线牵扯着四肢,僵硬地下了楼梯。
他知道她在看着自己,还是没忍住,抬起了头,看向她的方向。
只看到女生站在那里,眼神平静。
耿嘉粤以为自己会很失落,却比想象中得平静多了。
是了,他们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两个月前,他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
在她身边也只待了一个星期。
就被安菁挖走了。
之后的两个月,他也与她碰过面,一开始有些期待她的反应。
愤怒?还是会有一点失落?
结果就是没有反应。
如果现在他还期待着她会对自己在意,多少就显得有点蠢了。
就这样吧,他以后不会再想了。
耿嘉粤重新低下了头,在安菁角度看,就是少年更加伤心难过。
于是心里的怒火忍不住了。
她追了上去,攥住耿嘉粤的手腕,冷冰冰地问:“我准你走了?”
耿嘉粤皱着眉,回头瞪她。
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脸不由一热,努力从她手心挣脱自己的手腕,但没多少力气。
“我想走。”
他的声音并不像平常冷静,还残余着一丝娇软,不由让安菁愣了愣。
耿嘉粤这两个月乖得像个木偶人一样,从来没有忤逆过她,也没有表达过自己真实的想法,现在他说‘我想走’。
耿嘉粤确实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与秦和德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安荣也在这儿。
他莫名就觉得不自在。
安菁沉默了两秒,说:“回车上等我。”
便又去了楼上,几分钟后,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一言不发地跟着出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安荣和许乔言。
许乔言跟安荣说了声,也回了卧室,在床上躺下。
…
雨势渐小,安菁踩着油门送耿嘉粤回家。
不断的通过后视镜看着他的表情。
而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她忍不住阴阳怪气,“怎么?看到了你前任金主,不好意思待下去了?”
心里好像彻底放下了什么东西,而感到轻松,是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前所未有的。
耿嘉粤看着窗外,被安菁讥讽也不感到生气,”嗯,真抱歉,还没有学会你的厚颜无耻,在你亲哥哥家里不知道怎么待下去的。”
居然会顶嘴?
安菁觉得很有意思。
郊外的路上没有行人,没有过路的车辆,两排是笔直而挺拔的白杨树,零散的雨滴稀稀落落地砸在树叶上,敲出声响。
安菁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到了路边,推开门下了车。
在耿嘉粤疑惑的眼神里,又绕过副驾驶,将他拽了下来,强硬地带着他进了后座。
她坐在后面,分开耿嘉粤的双腿,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压着他的后脑勺重重压了过来,堵住他的唇。
直到感觉耿嘉粤快喘不过气了,才放开他。
耿嘉粤手抵着安菁的肩膀,虽然力道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
他重重地喘着气,脸颊浮着一团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氤氲着濛濛的水意,恼怒地看着安菁,“你神经病吗?这是在马路上!”
安菁一只手捏着他的大腿,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柔嫩的肌肤上毫不客气地揉捏着,感觉少年身上烫得要融化在手心里。
让她有种抓不住的不安,同时又更想疯狂蹂躏他。
“不刺激吗?”
耿嘉粤:……
这女人疯了。
他想从她身上下来,脱离这个羞耻的姿势。
但身体有些脱力,挣扎不动。
同时脑子也昏昏沉沉,像塞满了铅块,又沉又胀,他止不住地推搡着安菁,“你快放我下来……”
“我不。”安菁手掌压着他的后背,稳固着他的身体,不让他有一丝逃脱的可能,不轻不重地吻落在他的锁骨处,然后咬了一口。
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我难受……”
平时他即便再受不了,也会强装镇定,这种隐隐崩溃的声音,从未在他嘴里听说过。
安菁顿了顿,松开他的锁骨,捏着他的下颚,看着他那张红彤彤的脸。
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他身上烫得不正常。
摸上他的额头,触感滚烫。
安菁紧紧地皱起了眉,扯起旁边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又没淋雨,怎么会发烧?”
耿嘉粤刚刚在别墅的时候就觉得难受,这会儿更是浑身绵软无力,伏倒在安菁身上,声音闷闷的,“谁让你不关窗。”
“那个时候正忙着c你,谁关窗啊。”安菁烦躁。
“闭嘴。”
耿嘉粤家里出事之后,就一直在忙着关心别的事儿,心力交瘁。
自己那个时候发过一次烧,退烧之后,就继续忙着打官司,根本顾不得自己的身体。
从那开始之后,体质就一直很弱,动不动就会感冒发烧。
安菁从置物箱里揪出一条毯子,给耿嘉乐裹得严严实实,仿佛小蚕蛹一般。
可能生病,他异样的乖巧。
窝在安菁怀里也不挣扎了。
他难受地闭着眼睛,完全没有看到,安菁望着他的眼神柔得几乎是一滩水。
她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你乖乖睡,我带你回家。”
她将耿嘉粤放在后座,又绕到了前面开车。
过了好久。
车里只有两道安静的呼吸声。
她都以为耿嘉粤已经睡着了。
他低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不是不给人当司机吗?”
第一次上她车的时候,他直接去后座,她那时冷冰冰地说:“滚来副驾驶,我不给人当司机。”
安菁噎了一下,“我乐意。”
耿嘉粤将脸在柔软的毯子上蹭了蹭。
心里竟然会觉得安稳。
傍晚那会儿还觉得,她阴晴不定,在她身边是遭罪,如今好像又没有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