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头子,双手捧着腰牌毕恭毕敬的想还给贾宝玉。
原本挺直的腰板,现在弯的要多低有多低。
根本没有之前,气势汹汹的样子。
贾宝玉却没有直接接过来。
而是要那个捕快头子满脸尴尬的先楚在原地。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狗腿子,还有被他们重新扶起来的花花太岁。
这帮家伙现在显然也不敢造次。
特别是看到了捕快头子结果那块牌子之后的反应。
更觉得贾宝玉的身份高深莫测。
贾宝玉这才冷笑着说道。
“今天我带着府里的女眷出来游玩,却被那人调戏。
因为被调戏的人是我最亲近的人,一时之间怒火中烧。
所以下手重了一些。
或许也没有那么重。
不过打人了,就是打人了。
我这个人平时最讲道理,也不难为你。
如果你觉得这块牌子没有作用的话,那么将我就此拘走,我也别无二话。
当然,如果你不敢。
那就给我把道路让开,让我们过去!”
“贾公子折煞小人了。”
捕快头子赶紧低头做捐。
另一只手还抽自己的嘴巴。
一边打,一边道歉。
“小人今日没长眼睛,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瞧见。
突然挡在大路中间,不小心拦住了,公子爷的去路。
还望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人一马。
小人结草衔环来世必定厚报。”
捕快头子从来没有接触过阉党的人。
但没见过猪跑,还吃过猪肉呢。
特别是在这金鳞城当中,八卦消息传得最为广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少了一个物件的缘故。
捕快头子听说这帮番子,心狠手辣的紧。
要是稍微有所得罪。
那都能将你祖宗18代理的措施挖出来,然后把你打入囚牢,屈打成招。
捕快头子在心里也给了自己两巴掌。
骂自己鬼迷了心窍。
好在如今迷途知返,也不算晚。
那当朝太尉的大粗腿,抱不了就抱不了吧。
毕竟太尉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客不一定能够记得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捕快头子的好。
要是得罪了东厂的人,那才叫后悔莫及。
毕竟记情谊,记仇却容易。
贾宝玉见那捕快头子,确实被这个牌子吓着。
没有了,继续阻拦,他们前路的打算。
也就没有再拿捏下去。
收回了腰牌。
无视了,那千恩万谢的捕快头子。
拉着林黛玉和紫娟,往贾府那边走。
这回他们走的昂首阔步,淡定自如。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就没必要再找那些弯弯小道。
毕竟现在已经不需要掩人耳目!
相反。
他现在都露出了魏忠贤的腰牌。
不管是因为什么。
此刻都绝对不能露了怯。
否则就要坏事。
而想要让自己的行为变得理所当然,其实也很简单。
就学那个花花太岁之前的样子。
直接走大道就可以了。
螃蟹横着走,谁也不在乎。
贾宝玉这里气定神闲的携着两美,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但他所作所为,却好像是一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金陵城里,那些达官贵人消息灵通的府上,却早就已经乱作一团。
纷纷探听消息的真假和切实的内幕。
当朝太尉高俅的儿子被打了。
这怎么可能?
虽然有不少人也瞧不上那个花花太岁。
但真正动手的却没有几个人。
紧接着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们目瞪口呆。
衙门里的人去抓人的时候,打人的家伙扔出了魏忠贤的私人腰牌。
这是一件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而这件奇异的事情也引发了人们的猜测。
比如像后党阉党这件是不是要开战了?
这里面究竟有没有透露一些特别的信号?
他们是否要继续观望,还是选择插手?
谁也不敢确定。
谁也不能确定。
而在太尉府上。
到处都乱哄哄的。
此刻已经乱作一团。
好多人在这个大院子里奔走。
来的医生,丫鬟,仆人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吵吵闹闹。
生怕慢了半分,被主人责罚。
里房里还不时传出那个花花太岁哀嚎痛哭的声音。
这家伙确实被贾宝玉打得不轻。
高俅脸色阴沉的站在,屋子外面。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身上穿着锦衣长褂。
做工精美,价值不菲。
长了一张国字脸,相貌堂堂。
好像是年画当中走出来的大将军。
偏偏天公不作美。
这样一张正气凛然的方脸上,却有一双吊三角的眼睛。
原本方脸自带不怒自威的威势。
但高俅的这双眼睛破坏了这股威势。
让他面相稍显凶恶和奸滑。
“大人,小人是不是要出手教训一下那个打伤了少爷的家伙?”
说这话的事跟在高球身边的管家。
这管家,自从高俅发迹之后,就一直跟随在他身后。
已经和高俅这个人捆绑在一块。
是一衰俱衰,一荣俱荣的关系。
管家知道,虽然这个花花太岁,名声不好,本身也不是高俅的亲生儿子。
但高俅,溪下无子。
最开始这个干儿子找上门的时候,高俅还有些不适应。
但时间长了。
却也将这个干儿子视为己出。
管家能够感觉到,虽然高球现在一句话也不说,但心中早已充满了怒火。
谁知高俅听到这话,却摇了摇头。
他在屋前走来走去。
看起来有些不安。
从得到干儿子身边的那些仆人的禀报起。
他确实怒火中烧了一会儿。
但听说打伤他干儿子的人手里扔出来的是魏忠贤的私人腰牌。
他原本心中的怒火,就立刻化为了揣测。
魏忠贤?
他手下的人,为什么会当街暴打自己的儿子?
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和后党走得比较近的缘故?
高俅的心中千回百转。
始终下不定决心。
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
都说他高俅睚眦必报。
今天就去忍耐他一次又如何!
“老爷?”
管家在旁边察觉出高球神色变换,试探的问道。
“咱们还要不要去把那个打伤少爷的人做掉?”
“做什么掉做掉?
跟你说了多少遍。
咱们现在不是那个市井间踢球的混混了,咱现在上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