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台总部没有想到,即便在收到了王子同发出的信息后,连忙从周边城市派出所有人马,甚至包括在附近执行任务的龙城杀手榜排名第一的杀手饮血刀,赶到现场处理首尾。
依旧在,施烈和王无忧砍瓜切菜下,突破重围, 甚至连饮血刀都饮恨当场。
试药机构的王子同,得知这个消息后,赶忙坐电梯,进入地下车库,想要回到王氏财阀,寻求王子异和王霸天的庇护,来避免这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
他们失败了。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试药机构的内幕绝对不能暴露在王无忧和荆棘面前,他们也不能被武备局捉住进行审讯,哪怕他们口风严,可是这关系网的其他人得知消息,一定会心生担忧。
万一到时候,他们自作主张画蛇添足,那一定会形成更多的破绽,为了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慌了神的王子同,只能期盼王子异与王霸天,能将这件事尽力化解。
王子同刚坐车,庞秘书便一脚油门飞快地将车驶出地下车库。
庞秘书擦着额头的汗说道:“王总,你不用担心,您哥哥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只要回到制药集团,没有人能拿我们怎么样。”
王子同面色铁青,高声吼道:“别废话,给我开车快点开。”
“诶, 诶。”庞秘书忙不迭的点头。
眼看车就要驶出地下车库,光明仿佛就在眼前, 谁知伴随着一声声的警笛声, 十几辆车将地下车库出口团团围住。
“砰。”的一声,车门打开。
施烈和王无忧,下了车,直勾勾地盯着王子同,眼神中无喜无悲。
王子同见状,不停地喘着粗气。
庞秘书急忙扭过头,问道:“王总怎么办,他们堵住了出口。”
“别废话,给我加速。加速冲过去。”
王子同抓着车把手,高声吼道。
庞秘书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从王子同的建议,双手把着方向盘,用力的踩着油门,踩到底。
只听见车辆发出一声声轰鸣声,猛地一声呼啸,就要硬冲车辆形成的包围圈。
王无忧手中的长刀轰鸣,正要劈砍。
谁知施烈前一步,摆摆手, 对王无忧说道:“交给我。”
七十二神通启动, 柏油路的地面瞬间塌陷化为泥沼。
任由庞秘书如何踩油门, 车辆都动弹不得,直到四个轮胎全部陷入地面。
柏油路的地面才重新恢复成正常,而车辆也再也动弹不得。
王子同见状,抛下庞秘书,赶忙下车朝地下车库跑去。
谁知,施烈双眼迸发出两条火龙,咆哮间散发着无尽的烈焰,一条捆绑住庞秘书。
一条以极快的速度,飞到王子同的身旁,周身缠绕化为一条火绳,将王子同捆绑。
王无忧没有废话,大手一挥一队队武备局的人马迅速出动,将两人捉拿归案。
队伍来得快,去的也快。
在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车辆急速驶离现场,带着王子同和庞秘书来到武备局。
半路,施烈接到一把手的电话。
两人中途分道扬镳,各自忙碌。
王子同被捕的消息,在王无忧的车队还没有开进武备局的时候,王霸天便已经得知。
他赶忙走进办公室,看到正坐在落地窗前,逗弄怀中小猫的王子异,说道:“少主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
王子异放下怀中的白猫,扭头询问道。
王霸天说道:“王子同和他的秘书,被王无忧抓到武备局去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叫他最近别再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吗?为什么王无忧还会把目光盯着王子同?”王子异怒不可遏地拍着扶手,问道。
王霸天连忙解释:“王子同之前不是打过致幻剂的主意吗,也发出过悬赏令派出杀手,想要击杀施烈,这事情办砸了,但谁知王子同并没有死心,他依旧暗中在跟雨花台联系,我也是刚刚从雨花台总部那里得到消息。”
“听说雨花台派遣了周遭三个城市的人手,以及龙城附近正在执行任务的杀手榜排名第一的杀手饮血刀前来,但是您也知道王无忧的实力实在强悍,加施烈已经成了气候,即便是那么多杀手也被他们突出重围,而且雨花台总部说王子同和暴雨梨花针打电话的时候,施烈便带人清缴了暴雨梨花针以及一众潜伏的人员,说不定那个手机就落在了施烈手中,转交给了武备局的王无忧。也正是因为这样,或许王子同会被牵连其中,这件事我们要早做打算才对。”
“当然要早做打算。”
王子异面色凝重,对他吩咐道:“将之前准备好的预案,尽快实施。”
“另外,你带我去武备局,我要见见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王霸天看到王子异面色如此凝重,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杀机,不由得感到寒毛直竖,虽然他的实力强大,可他在这些计谋方面,拍马也赶不王子异,于是他连忙点头:
“好的。”
说着他便推着轮椅带着王子异,乘坐电梯,进入地下车库。
一队队人马,整装待发,一并赶往武备局。
王氏财阀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们就是打算来一波以势压人。
又或者是在这层关系网,所有人关注到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抢先一步站出来表明态度,而这个态度就是告诉其他人不用慌张,这件事由他们处理。
让那些人不要自作主张,安安心心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动不如一静。
这个时候什么事情都不做,反而就是对王子异和王子同最大的帮助。
王子异不知道这个时间段,自己的手机光脑,个人账号,等联网的设备有没有被武备局监视,所以他不能拨打电话,联系那些人,但是能进入这个关系网的人,都不是傻瓜,有时候一个态度,一个行为,他们便能心领神会。
武备局,审讯室。
王无忧下令将王子同和庞秘书分开关押,同时进行审讯。
这种手段也是武备局最常用的针对犯人心理的一种审问手段。
在心理层面这个说法叫做囚徒困境,又或者叫做猜疑链。
再配合老辣的侦讯手段,对撬开犯人的嘴,得到想要的情报,十分有帮助。
王子同和庞秘书下了车,便被直接关在了两间不同的审讯室,通过视频王无忧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
第一间审讯室内。
王子同手带着镣铐,坐在审讯椅,不发一言。
审讯员问道:“姓名。”
王子同依旧沉默。
“姓名。”审讯员提高了一个分贝。
王子同依旧是沉默。
砰的一声,队员拍着桌子,怒吼道:
“这是在武备局,你给我配合一点。”
“呵呵。”王子同不屑的抬头笑道:“那我要是不配合呢?我记得你们这里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你可以不说话,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作为呈堂证供。对吧?”
“诶,你们有没有看过电影,电影的反派到武备局都会说一句我要等我的律师过来。没错,我现在要这么说,在我的律师没有过来之前,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屏幕背后,王无忧眉头微皱,看向身旁的一队队长说道:“他们不会老实交代的,但是我们可以零口办案,毕竟我们的证据链已经完善了,把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告诉他们,看看他们的反应,重点突破庞秘书的心理防线。”
一队队长重重点头道:“我明白,那我先去了。”
说着他便带文件夹赶到庞秘书的审讯室。
相比王子同的桀骜不驯和有恃无恐,庞秘书反倒外强中干虽然强装镇定,但是内心却充满了惶恐。
庞秘书不傻,他明白,自己被捉到这个武备局……想出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王子同没什么生命危险。
王氏财阀一定会救他出去。
王子异绝对不会不管他这个弟弟。
可是自己呢?
自己只是王子同的秘书而已,如果有必要自己死在武备局,或许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吧?
庞秘书不傻,很快就想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哪怕他强装镇定,那微微颤抖的手,那不时咬着下嘴唇的动作也依旧出卖了他。
一队队长推门而入,坐下,对庞秘书进行审讯。
作为老辣的审讯员,他没有来公事公办,而是走到庞秘书身边,问道:“来根烟?”
庞秘书,强笑一声:“来一根……来一根也想行。”
一队队长看向身旁的队员,昂头说道:“给他一根烟。”
“是。”队员点头答应。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塞到庞秘书的嘴里,帮他点燃。
庞秘书深吸一口在尼古丁的作用下,他的状态稍微恢复,那根脑海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些。
一队队长问道:“别扛着了,都是打工的,我这边已经掌握了确切的情报,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去试药机构抓人,你也知道你这老板是王氏财阀的人,没有确切证据,就动王氏财阀的人,我们不要命啦,这身衣服还想不想穿了,所以这个案件十有八九是没有翻案的可能了,你们要想好的出路,或者说是你要想好自己的出路。”
“王子同再怎么废物,也是王氏财阀的人,有的是人帮着捞他,而你呢,会有人救你吗?”
这个问题不亚于杀人诛心,庞秘书当然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如果事有不可为,自己或许真的会被抛弃,加一队队长说的那些确凿的证据,虽然庞秘书并不知道一队队长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但光凭那一个王子同打的电话,他便知道这一个计划当中一定是有疏漏的,这个疏漏迟早会被一队队长和武备局所掌握,因为信号基站拨出去的号码信息,这个是做不了假的。
正因为庞秘书不傻,所以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夫妻都如此,何况他一个打工的?
没必要,把命给赔吧。
但这个前提是大难临头。
所以他还是决定先拖一拖。
庞秘书几口深深的呼吸,一支烟抽的只剩烟屁股。
审讯室里充斥着二手烟的气味,气氛逐渐凝重。
正当他想扯一点瞎话拖延时间的时候,一队队长直接起身,拿起文件走到庞秘书的面前,打开文件放到他的桌,对他说道:
“看看吧,别想着扯瞎话骗我了,你那点小九九,我比你更清楚,这就是我们掌握的信息,你如果觉得拖下去,你的老板能出去,我这身警服,也就不用穿了。”
庞秘书低头看着文件,那唯一的纰漏,果真被武备局掌握,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嘴里的烟屁股直接烧到了烟蒂,那焦油的气味,让他忍不住轻咳两声,借着这个咳嗽的动作缓解内心的紧张。
一队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耳道:“一把手说了,这件事,你如果交代了,他保你这条命,当然如果你错过这个机会,那我们就只能公事公办了,即便我们这里不行,观想者协会九位队长中的法家睚眦的手段……你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真要去那里尝一尝精神方面的折磨,我也无所谓,想清楚再回答我。”
庞秘书嘴皮子哆哆嗦嗦,一想到一把手的承诺,再想到观想者协会。
此刻对于他来说,不亚于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这个时候如果行将踏错一步,都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庞秘书抬头看着一队队长,嗓音沙哑道:“再给我一支烟。”
一队队长沉默半晌,没有说话,直接从烟盒里再取出一支烟塞到他嘴,为他点燃,而这第二支烟抽的心情跟第一支烟完全不同,庞秘书抽着抽着,嘴角苦涩一笑,抬头对一队队长说道:
“行,你们牛逼,我交代。不过记得你们之前说的话,我如果真的全部交代了,这条命你们可要保住。”
“当然,不信我,不信武备局局长,你难道还不信一把手说的话吗?一把手想保一个人难吗?”
“也对。”庞秘书苦涩一笑,张口道:“其实……”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