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面上冷汗长流,痛哭流涕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戚泽负手而立,淡淡说道:“我想知道高虎的底细,不知你可否和盘托出?”
王显叫道:“只要前辈饶我一条小命,小的知无不言!那高虎也是修炼之辈,不知从哪得了一部道书,每日修炼不辍,这几年连堂中之事都不管了。”
戚泽颔首道:“果然如此!高虎深居简出,唯有这个原因了。那你可知他修炼到了甚么境界?”以他小无相禅功的修为,对上凝真境还能战而胜之,若是凝煞、炼罡之上境界,只能退避三舍了。
王显抹了一把脸,将眼泪鼻涕抹去,低声道:“小的只知道前年他一脸喜色出关,说是甚么凝结了真符种子,实不知那厮修炼到了甚么境界!”
戚泽微微沉吟,王显目中闪过一丝狡诈之色,此时终于有几条大汉追了上来,瞧见王显跪倒在地,不但不知畏惧,反而怒吼着冲来。
戚泽老神在在的拾起数颗石子,潜运真力,屈指一弹,只听嗤嗤嗤连响之间,犹如弓弦震荡、弩机运作,石块弹出有先后,那几个大汉却是同一刻中招,几声惨嘶之后,纷纷摔倒于地,抽搐了几下,便即不动。
戚泽所取皆是其等死穴,根本不留活口,王显额上又渗出了冷汗,颤声道:“前辈”戚泽淡淡说道:“你听高虎亲口所说,炼成了真符种子?”
王显目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是咬着牙道:“是!”戚泽笑道:“你骗我,高虎是凝真境,但所修绝非符术,你故意以言语诱导,让我生出误判,与高虎放对时,便会被其所趁!”
王显越听面色越是发白,只顾得呻吟了一句:“前辈饶”一个“命”字还未说完,吃戚泽一指点在眉心,目中光华暗淡,倒地身死。
戚泽收回手指,自语道:“我修佛法,自当慈悲为怀,但尔等作恶太多,天怒人怨,便取尔等性命,以彰因果之报!”忖道:“王显想要诓骗于我,高虎绝非修炼符术,而是其他道法,但必定踏入凝真境无疑,倒要从长计议一番!”也不管一地死尸,扬长而去。
猛虎堂中,王显等一干手下的死讯已然传播开来,自有堂中弟子慌慌张张前来禀告,但被告知堂主高虎早已出了总堂,不知去向,只得转而报给堂中四虎知晓。
猛虎堂堂主高虎此时已出了县城,来至一座山中。那山并无多高,但终年愁云惨淡,黑气缭绕,更有阵阵鬼音传来,被附近猎户称为鬼山,轻易不敢上山查探。
高虎左转右拐,上了山顶,山顶之上已是愁云密布,间或有鬼啸之声响彻云霄。高虎却不以为意,举起一块令牌,那令牌以白玉雕琢,其上刻着一个“令”字,令牌一出,立有莹莹光华罩定周身,令鬼雾鬼啸不能近身。
高虎默念口诀,左七右三,足下转动犹如禹步,过得良久,眼前一亮,已走出鬼雾。面前搭建一座法坛,分有三层,约有九尺高下,通体以坚石铸成,其上摆放着一柄法剑、一盒令牌,其后又有旌旗招展。
法坛中央供着一方圆鼎,鼎盖闭合,却有无量阴鬼煞气自鼎缝之间流窜而出,化为滚滚鬼雾,洒落山下。高虎靠近法坛,拜服于地,说道:“拜见刘振真人!”
法坛之上正有一位道人闭目打坐,被发跣足,形若骷髅,面色惨白,加上周遭迷雾惨淡,更衬得其犹如厉鬼。那刘真人微微启目,开口说道:“本真人要的童男童女可曾寻齐了么?”
高虎面色恭敬,说道:“秉真人,如今已寻到了十八位童男童女,加上去年献给真人的那些,已然凑足三十六天罡之数!”刘振冷笑道:“数目倒是够了,但那阴时阴刻出生的童女,阳时阳刻出生的童男,可曾寻到?”
高虎低头道:“是弟子办事不利,阴时阴刻出生的童女只寻到两人,阳时阳刻出生的童男只寻到一人!”刘振目射寒光,道:“本真人欲修炼天鬼引灵术,使金丹和合,成就无上道业,需要三十六位童男童时阴刻所生童女、阳时阳刻所生童男各三人,若是数目达不到,决然修炼不成!你既然明知如此,还有甚么脸面来见本真人?难道觉得本真人的法剑不利么?”
高虎忙道:“请真人暂息雷霆之怒!弟子已然发动手下,尽力去找,今日城外又来了许多流民,弟子命人物色童男童女,只等天黑,便可下手劫夺,献与真人!”
刘振冷笑道:“好!便再给你一日功夫,今夜动手,不可延误!还有,明日你将那些童男童女尽数运到此处,不可出了差池!”高虎问道:“那些童男童女年纪幼只顾哭闹,何况还要饮水进食,都运到此处,只怕真人”
刘振冷冷道:“你只要按我吩咐去办便可,不可多问!”高虎点头连连,道:“是!是!”刘振道:“本真人传你的道法你修炼的不错,区区数年便已凝结了本命真气种子,待你办妥了童男童女这件事,本真人自会将凝煞炼罡的心法传下!”
高虎大喜,自打从刘振手中得来修道秘籍,日夜苦修,总算练出了几分名堂,就算刘振所传并非玄门正宗,他也甘之如饴,不过凝真之后,苦无凝煞炼罡的心法,不能再进一步,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替刘振搜罗童男童女,不就是为了下一部法诀么!
高虎忙道:“多谢真人!多谢真人!”刘振漠然道:“你去罢,明日再来见我!”待高虎退走,刘振微微冷笑,自语道:“我炼这天鬼引灵法,只需一对阴时阴刻、阳时阳刻的童男童女即可,余下的童子须取其精血以做法引,此术逆天而行,必有劫数,待高虎明日将童子们送来,便立刻行功!只要我能修成金丹,至少再有三百年寿元,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