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克忙着操控碧磷冲,破开土石,向下潜行,腹中骂道:“你这满脑子都是猿毛的废物!看不出奎一元是在利用你我?老子一时贪玩,上了贼船,还是趁奎十三被缠住,早早跑路为上!”
操控碧磷冲蓦地打了一个回旋又往地上钻去。袁力立时有所感应,叫道:“错了!错了!”归克骂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真要去五方煞气池中投入秘魔阴雷,你我先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袁力喝道:“那又如何?大丈夫一世,自当扬名立万,死而后已!再说你我死了,自有你爷爷和我爹前来报仇你怕甚么!”
归克骂道:“我把你个长毛的猿猴!平日叫你莫读人族那些屁书,你偏不信,学了一肚子狗屁不通的道理!你我死了,还扬个屁的名,就算我爷爷和你爹来了,灭了这五行宗,你我能活回过来吗!”
袁力蓦地双手一翻,擎起一根粗大藤棍,往地上重重一杵,喝道:“少废话!老子答应了奎一元,君子一言,礼崩乐坏!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老子立时一棍子结果了你!”
归克没了脾气,生怕这莽夫在碧磷冲内部闹将起来,若是打破了束缚极火的禁制,可不是好耍的,忙道:“好罢!就依你!”
袁力这才笑道:“这才对嘛!你我联手,做下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万代之后玄光境中亦要传颂你我之名!”
归克暗骂道:“真要做成此事只怕玄光境中传颂的是你我的骂名才对!”驾驭碧磷冲向下狠命挖去。
五方煞气池中,戚泽道:“我有所感,大敌将至,不知师姐身上有无上好的飞剑,借我一用?”
夏清妍道:“我只有一柄法刀,乃是我师傅怕我身处险境,特意以法力凝练了赠我防身的。”
丘意闻听,暗暗后怕道:“幸好我不曾强上,不然这小娘皮用常双姑的法刀杀我,我便有几条命也不够她砍的!”眼见戚泽目光转来,忙道:“我身无长物,只有这一面锦幡!”
戚泽十分遗憾,暗暗后悔不曾弄一柄上佳飞剑护身,对敌之时诸多不便,正沉吟间,忽觉深处空间微微晃动,丘意面色大变叫道:“当真有敌人前来!”
就见一面石壁之上蓦然变得通红继而化为岩浆滚落一头钢铁怪物探身而出!
戚泽早已做好准备碧磷冲探头的一瞬间立时便是一道玄音剑气出手,无形无质,震荡虚空,谁料还未斩到那怪物身上,已被其所喷的两道光华扫中,泯于无形!
三人见是这等怪物,俱是一惊,夏清妍现了玄幽之气,丘意则又祭起那面锦幡,戚泽暗暗运起小无相禅光,又有眼识耳识之力加持。
那碧磷冲宛如一头长虫,左扭右摆,终于冲出石壁,又自抖落一身火光与岩浆,这才慢斯条理打将开来,袁力早已忍耐不住,一个纵跳跃出,见了那口喷涌无尽真煞之气的五方煞气池,忍不住哈哈大笑,喝道:“天意如此,今日该我成功!”
归克本想放下禁制,抛却袁力逃之夭夭,谁知袁力也非傻子,竟拉了他手臂,将其生生拽了出来。归克只好一脸苦笑走出,见竟有三人满面警惕之色,严阵以待,不由笑道:“你们可是五行宗的弟子?”
戚泽道:“我是五行宗外门弟子!这两位一位是太阴宗掌教之徒,另一位是域外天星派的高徒。敢问两位可是玄光境的道友?”
归克笑道:“人族修士说话就是客套!不错,我名归克,这头猿猴成精的家伙叫做袁力,此来是这厮一力主张,要炸毁你五行宗的五方煞气池!”
戚泽三人目光立时齐齐落在袁力面上,袁力非但不为所惧,反而大是兴奋,桀桀怪笑道:“没想到五方煞气池中居然还有人把守?也好,先打杀了你们,再将这小娘皮捉回去受用!”
归克道:“那煞气池还炸不炸了?”袁力道:“自是先炸了煞气池!”归克向三人笑道:“这厮仗着其父乃是长生级数,猿部之首,素来横行霸道,你们非是他的对手,还是速速逃命去罢!”
戚泽奇道:“归兄不也是来炸毁煞气池的么?何以如此好心?”归克苦笑道:“我是一时不察,误上贼船,此番是蛟部之主奎一元说动了另两位长生大妖,前来与你们五行宗为难,要挑动这厮前来做这等蠢事,可是与我无关!”
袁力不耐烦喝道:“有关无关,你都来了这里,瓜田李下,还能逃脱的了干系不成!”归克奇道:“咦?这一句倒是用的不错!”
袁力得意一笑,随即大喝道:“呔!五行宗的弟子听着!老子此来便是为了炸毁这方煞气池,给尔等一条生路,速速滚蛋!不然我这秘魔阴雷一出,尔等便要玉石俱焚了!”
戚泽见其掌中托着一道冰凌,内中封禁一件物事,一旦现出,怀中古灯檠便有感应,知是魔道之物无疑,只是事到临头,岂能就此退缩?上前一步,道:“五方煞气池乃本门根本之地,便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让尔等得逞!”
归克打个哈哈,笑道:“你们三个都在凝练煞气,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实对你说,这头猿精早就攒炼天罡之气,更兼钢筋铁骨,杀你们只是等闲事耳!”
戚泽道:“这位归兄似是不愿招惹本门,难道龟部在玄光境中属于中立一派?为何又被那奎一元利用,归兄若是死在此地,令祖就算不愿开罪本门,也不得不动手,那时两败俱伤,岂不凄凉?
归克苦了脸道:“我一时不慎,中了奎一元的诡计,这厮也是个榆木脑袋,不撞死在南墙绝不回头,只好先宰了你们,再将这口煞气池引爆,立刻潜回玄光境,大不了此生此世就在玄光境里渡过罢!”
戚泽道:“以一时之快,换取毕生囚笼,这又何苦?不如两位就此退去,大家彼此相安无事,戚某可对天立誓,只要二位退去,绝不将今日之事告知本门中人,以保两位安全,如何?”
归克道:“你这人倒是能言善辩,我家老祖说这套舌灿莲花的手段,可是那群秃驴看家的本事,你莫不是跟那群秃驴学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