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嫔是谁?康熙的宠妃,泌嫔自封的。据说她月月都要上敬事房闹一回,因为皇上已经一年没有召幸她。
泌嫔认为这必定是她的绿头牌的位置被人塞银子找后门给占去,于是她必然要找敬事房的麻烦。
敬事房到是习惯得很。管事头头邱公公低头一言不发的,看似恭顺实际人脾气硬得很,并不好说话。
乔舒影站在一群太监之中垂首弯腰并不显眼。她望着泌嫔折腾出的砸后现场,心疼古董成了争宠失败的陪葬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泌嫔再失宠,她还是可以定人生死。
她说送绿头牌的小太监办事不利,邱公公当即将人革职查问。小太监认死理的,当即碰柱而亡。
到此,闹剧结束。
泌嫔回宫。
敬事房照例交人核算损失上报。
至于,送绿头牌的差事落到乔舒影头上。皇上带进来的人,肯定不同非响,可堪重任。
接了差事后,不停的有人打听她的喜好套近乎,话里话外都是让她行个方便。
乔舒影摸上床却把瞌睡都吓掉,被子里竟然躺着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谁让你在这里?”
“主子,听说你喜欢女子。让奴婢过来给你解解馋。”
重新亮起灯,乔舒影认真地打量礼物。婢女长得白净,看起来十分瘦弱,两只眼睛噙泪,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始终不敢说话。
“被逼的?”
“我们宫里属我最小,我又是新来的。要想在宫里活下去,就得为泌嫔主子立功。我们做奴婢的就该听主子的,我、我要立功。”
“我没那玩意,动不了。你回去吧。那会子我是被问烦了,瞎说的。”
“我、我”小丫头说话的声音又弱了下去,整张脸都红得透透的,她打开怀里的盒子。“我带东西了,你会吗?我今晚上刚学的,要要我教你?”
全是让人眼见大开的玩具,乔舒影惊愕,她好心劝道:“我不喜欢也不要,你走吧。”
“不行,我得立功。”说着她敞开了自己的衣裳,“你喜欢哪一个,乔公公。”这人指着盒子里的玩具,硬是要她挑一个。
乔舒影静默良多,冷静地给她穿好衣裳,给了个交代:“我会把泌嫔的位置放在第一批最显眼的位置。你带着这个消息回去复命。”
乔舒影都已经无口婆心到了这个份上,这人还是如初般执拗不肯走。还问:“你舒服嘛,满意嘛?”
无奈,乔舒影只好点头,耐着性子将人哄走。
泌嫔浑身上下透露怪异,她宫里人又透着一股傻劲。
乔舒影在敬事房过她虎口夺食的日子,同时康熙爷在养伤,解决清查此次遇刺之事,直到回宫的第二天。
四爷也在场。
“究竟谁所为?”
“据臣所查,这乃反清复明的贼子所为。”
“索额图啊,看来闭门思过没有什么用。你要不去大牢坐坐?好让脑子清醒些。”
索额图被怼,不敢言语。
“好些年了,朕每回遇刺你们都用这个借口。老四你怎么看?”
四爷查过来龙去脉,获得重要线索,正要借这个机会展现能力:“儿臣怀疑此事与后宫脱不了干系。”
“后宫?全都是些女人。女人要谋害朕。一为了儿子,二为了家族。老四提醒的对,你们都大了。朝堂党争此起彼伏,从未有一日真正停止。这个位置也是坐不稳的。”
谈完了正事,索额图告退后,康熙爷又关心起儿子。“听说你的福晋刚进门就病了。太医是如何说的?”
四爷看着康熙,想着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父亲,福晋不是生病是丢了。可是如果诚实相告,是要牵累许多人的。头一个就是年羹尧。如果年羹尧获罪了,那么他与年家的婚事必然也就不作数。他其实也挺喜欢年家姑娘,因为这样的一个失误失掉她,他不想,也舍不得。
毕竟英雄爱美人,更重要是他不愿意自断臂膀。年羹尧是将军,在兵部当差,将来的作用大着呢。不过是一个女人,遮掩过去也就是了。如果找到,那就好生照顾。如果一年以后依旧没有消息,称病去世就是。
他下定决心不要拿这种琐碎的事来讨康熙厌烦。“是啊,儿子按排专人照顾她,想来过些日子就好了。”
康熙爷看儿子脸色沉重似难言之隐,想难道是儿媳妇长得太丑了,他不喜欢。老四也是个少年,难免对模样看得更重一些,为这些虚的东西感到烦心。
康熙宽慰道:“朕与他父亲是一同上过战场的,他父亲为救朕而牺牲。朕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就算你不中意她。”
康熙向四爷传授作丈夫的经验,运用平衡之道安抚人心最关键。
乾清宫外,乔舒影等候照宣。
站了大半响,也没有见到康熙。到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四爷的。上辈子两个人只见过寥寥数面。乔舒影印象最深的有三次,洞房,怀孕以及立后。他长什么样子,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她都不记得了。
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冷酷无情,简单、无力直白的字眼去形容四爷,只要一想到他,乔舒影的心情就坏透了,又听见他侃侃而谈,撒谎欺上瞒下福晋逃婚的事实。她无比愤怒,想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拆穿。但是乔舒影又是清醒的,懂得来日方长的重要性,知道想要治服这个伪君子的唯一方法,破坏掉他继承皇位的可能性。
要是康熙爷能够扶持新宠,然后再为了我美人一笑,封美人的儿子为太子该有多好。
但是很快她的想法破灭了。
康熙并没有召见她,后来听说是跟四爷畅谈了一夜。
他真正想起妃嫔,是在乔舒影当差的第七天。
“李德全将你弄去敬事房,差事当的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都有人供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你拿了挺多好处。都有谁,和朕说说看。”宫里的那些门道,康熙一清两楚。
“有四妃的。德妃娘娘送了一块战国古玉,价值连城。嗯,还有荣妃和宜妃合伙派人揍了我一顿。”
“揍你,为什么?”康熙把玩某人进献的战国古玉。
“还不是怪你,没有召幸。他们怪我拿了好处不办事。”
“自作自受,你不拿不就好了。”
“那些好处,如果不收。只怕阖宫上下都要揍我一顿,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呢。”
唐熙呵了一声,又道:“你今夜想推荐谁?愿闻其详。”
“这个、推了有用吗?”
“你先推,不然你这样回去又要穿小鞋,受气。”
“其实我也没见到她们本人,万一选了姿色平平的,岂不委屈了?浪费皇上的一片好心。”
“那朕随便了。挨打了,可不要找朕给你主持公道。”
乔舒影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好主意,能够四平八稳的解决此事。
她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康熙投来鼓励的眼神,让她继续说下去。
“要不您都召吧。您看,分上下半夜。上半夜,您啊,找人排队,每个都到您跟前过一遍。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更喜欢的,就让他们坐你的怀里,坐您腿上。下半夜,您再在其中挑出您最最钟爱的几个。和您一起玩呗。”
康熙听到这话,气得笑骂道:“胡言乱语。”
结果,乔舒影却来劲了。她委屈道:“我救您一命,您是当今圣上,我于社稷有功。按道理是不是该奖赏,我不要别的。您就帮这一回吧。空手回去可就没命了。”
受不住撒娇,乔舒影又哭得声泪俱下的。康熙终于心软了,答应陪她胡闹一场。
足足百余人,个个都在稀里糊涂的就见了陛下一面,有的还跟陛下握过手,献过曲,秀过词赋。这还只是上半夜,到了下半夜更是离了大谱。乾清宫那是留了十几位嫔妃同眠,连久未得宠的泌嫔都在列。
圣上威武震得后宫晕头转向,连久不过问俗事的老祖宗连佛都没空拜了,赶紧让好才去请玄烨。
老祖宗:“孙儿你可不能学你的父亲。这欢愉虽好,但也不能贪多,更不能把国家抛在脑后,只为了区区女子。”
“孙儿明白。”
“明白,你怎么还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是否觉得无人能管得了你了?孙儿你不能贪图享乐,耽于安乐,国家的生死存亡往往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若是做错了一个决定,那影响的可就是千秋万代。孙儿,万万要自重,切莫做昏君行荒诞之举。”
康熙看老祖宗真的生气,顾及她的身子,想了想还是讲出实情:“昨夜,孙儿一直批折子并未睡。不信,您可以问李德全。”
知道了真相,老祖宗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但是她认为自己乖孙突然放纵,多与那个从宫外带回之人有关。
老祖宗要斩草除根:“乔公公来路不明,不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