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虎。博与不博,生死有命。此生最大的勇气敢撒泼敢胡闹,舍得出体面,丢得了脸。
年小妹终于得偿所愿。一人一包袱孤身入宫门,成了庶妃。
庶妃与宫女无什么不同,不过是名正言顺的皇帝的女人。
小妹却不觉有落差,她甚至于得了个便宜白菜的身份,无人在意,无人管束,她还可以向自由,可以面对欢喜。
她的欢喜便是乔舒影。她喜欢乔舒影,她愿意和好看的人待在一起,不论以何种形式。
“姐姐,我来陪你啦!”年小妹脸上挂着笑,将包裹扔进牢房里,赖在乔舒影身边。
乔舒影挑眉,很意外道:“你犯什么错了?你哥哥怎么可能不管不问你?别闹,回去。”
年小妹摇头,“好不容易一哭二闹三上吊进了宫。我再回去,不成。如今,我已经是庶妃,是陛下的女人,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
重臣之妹博个好出路,不论求人,还是求名。宫笼中蹉跎白头又有什么意思?
乔舒影想将她劝回去,却也知道于事无补。
果而结受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这也是她们的缘份。
乔舒影给她铺个干草床,又垫薄层软纱。凑和几夜吧。
“你为什么非得黏着我?怎么如此喜欢我?我们也就见过一面吧。”
“一见钟情。”
“得亏我是女子,若不然都要被你说的脸红了。别说的深情似海,你分明是馋我的脸。又换了一个人,你便也是如此。”
“也是,你看得明明白白。”年小妹转身睡另一侧。
天亮,圣旨到。
乔舒影重回绮罗阁,年小妹同她住一起。
绿惜、朱颜众奴早早跪门前虔诚等着为主子洗尘。
火焰摇曳,跨过前尘。
“主子,你肯定累了!”绿惜搀扶乔舒影坐至竹椅上,默默流泪。
“小姐有没有人给你气受?”朱颜软妹长相,说话却自带侠气。
“咋的?”
“你说出来,我定拿刀子给你解决了。”
真是快准狠。年小妹见状笑了:“你这妹子有趣哈,长得标致可人。讲起话来十分孤勇,也不知避点人。这如果长舌的听了去,那牢狱里死个人,你都脱不了干系。”
“切。左右不过是条命,抵给他就是。”
“她是个直肠子。你别和她计较!”乔舒影伸手拍了下小妹的小腹。
“我可以想象到以后的日子有多好玩了。”小妹抓住珠圆玉润的小白手,眼睛含情脉脉。
绿惜和嬷嬷们掌罗一大桌的山珍海味,江南小吃,四川辣味。总之,是够喜庆的,欢喜的。
“宫里处处拘人,恨不得把人都拘荒。唯有这吃的,最得人心。”麻婆豆腐够香,年小妹撒开嘴吃得有味。
“人呀,有得吃才觉得苦中带点甜,才熬得去。”
“我才不和你长吁短叹,我只管这顿吃的开心,下顿吃的开心就万事大吉。别的事,我这脑子也是想不到的。还是别烦了。”
“你这个人执着的很,活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不麻烦。”
“对了,我听说你和皇上有点故事。要我帮你吗?”年小妹意有所指。
“什么故事?你从哪儿听来的?要是真的我还能住这?若是真的,你和我还能在一起吃饭?我和皇上纯属巧合。”
“真的没有?皇上长得挺英俊风流的呀。你俩个风流君王与娇俏宠妃,刚刚好很配的。”
“咋了,失望?”
“如果你不喜欢他,能不能考虑考虑我哥?你做我嫂子,我也是很欢喜的。”
“我和你哥?”乔舒影大笑,“你哥心里早就有人了,你这个妹妹还不知道?”
“谁、谁、谁?”年小妹三连问八卦脸。
“世界这么大,都要你自己去发现。”乔舒影嗔怪。
说到此处,皇后突然来了。
她道:“总算把你盼出来。你都不知道这段日子我过得有多担惊受怕?唉,日日都做噩梦。去到那不知何处之地见哪方外之人。”
乔舒影还没回应,年小妹开口道:“皇后娘娘薄妆浅黛出尘美人啊!”
皇后笑得捂嘴,“你是从哪搜索出这样一个鬼精灵?一句话,惹得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呀,年家的小妹。她有哥哥护着你,你可千万别惹她!还不知道给你惹出什么样的祸端来。她说的也是实话。”
“她就是年将军的妹妹呀。听说是年将军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倒圣上面前,才将他和四爷的婚事退了。”
“说起来有意思,皇后竟不知道宫里多了个妃嫔。”
“我是皇后而非妻子,皇后又怎么可能听我忠言逆耳?我倒巴不得他流连花丛,背典忘祖。”前朝公主贴在耳朵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