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X国。
这晚,君家别墅内灯火通明。
早已升级为最强奶爸的君子诺照例在哄孩子。
又接到了费嘉年的电话。
对此,三年来,他早习以为常。
男人低沉压抑的声音传来,“子诺,明天你和虞瑶结婚,我一定会到场祝贺,想要什么礼物或者多少礼金,我都给。”
君子诺边给粉雕玉琢的小女儿换尿布,边无奈道:“嘉年,都三年了,你不累吗?要我说多少遍,我和瑶瑶的婚礼三年前就举行完了,明天不是我们的婚礼!”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声音更低哑了,“你···胡说!明天明明就是你的婚礼,我会带着琳琅一起过去的。”
“我的好兄弟啊,你清醒一点,医生都说了,你没病,你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接受莫琳琅消失的事实!我知道,她走了,你很痛苦,但我们已经找了她三年都没找到,说明她故意躲着你,根本不想见你,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听我一句劝,放下吧,你们结束了。”
这次,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才传来一句近乎低吼的话,“你胡说!我们没结束,我会找到她的,一定会!”
电话被挂断。
君子诺快要炸了。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明明早就喜欢上了莫琳琅,却看不清自己的心,一个劲欺负人家,好了,等人家跑了,知道后悔了!
男人啊,就是贱!
早就成为豪门贵妇的虞瑶抱着儿子过来,笑道:“老公别生气了,嘉年一定会找到琳琅的,我相信他们的缘分未尽。”
一看到自己的宝贝娇妻,君子诺心情立刻好了,当即就抱着老婆和儿子亲了好几口,说:“哎,我也是没办法,要是嘉年一辈子找不到琳琅,该怎么办?还不如我早点让他死心,他也好从疯癫的状态里缓和过来!”
三年前,婚礼举行完后,他这好兄弟没找到琳琅,自此便自闭了。
找人找不到,便天天酗酒抽烟,连事业都不管了,日渐消瘦,整日恍惚,记忆一直停留在三年前。
深夜会自责悔恨,会流泪,严重的时候还会自虐,拿鞭子抽自己!
他看不得这兄弟一直这样下去!
他们三贱客里,只有嘉年还单着。
他有了瑶瑶,少衍有了小仙。
他们都有了孩子,还不止一个。
一对比,显得嘉年整个一人间惨剧!
不一会,电话又响了。
是赫连沉枭打来的。
君子诺接起来,“难得接到你的电话,啥事啊?”
整个X国谁不知道活阎王枭二爷是老婆奴,只要下班回家了,就是陪老婆孩子,谁都别想占用他一分钟时间!
这冷不丁的电话,着实奇怪,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男人沉声说:“莫琳琅找到了,你替我告诉嘉年吧。”
闻言,君子诺瞳孔俨然来了场大地震,“卧槽,还是咱枭二爷牛逼,我们都没找到人,你找到了!”
“少来,我也找了三年,人躲得挺偏僻的。你嫂子她天天跟我念叨莫琳琅,担心她和嘉年,我早点把这事了结了,省心。”
赫连沉枭哪里能受得了,老婆天天惦记别人的事?
挂了电话,君子诺把事和虞瑶说了一遍。
虞瑶喜极而泣。
君子诺边换衣服,边道:“老婆,我去找嘉年了,要是回来得晚,你和宝宝们先睡!”
虞瑶莞尔,“知道了,路上慢点。”
.......
此时此刻。
相隔X国半个地球之远的G国,一座偏僻小城内,坐在别墅庭院摇椅上的莫琳琅,静静享受着上午柔和温暖的阳光。
她的怀里是早已长得肥头大耳的狗蛋!
作为一只兔子,活生生吃成猪的体型,也是没谁了。
莫琳琅白皙的小手一如往常般轻轻摸着狗蛋的脑袋·······
心情是平静的。
她不知道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但就是过来了。
三年前,她逃离了费嘉年,那个夺走她身子,夺走她心的男人。
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彻底忘记他。
就算忘不了,也会淡化,不会再在意对方。
可她错了!
原来,真正入心的人,是不会忘的,只会愈发扎进她的骨血里,痛苦折磨着她,可笑的是,痛苦的背后,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至少,她是真正爱他的,他让她爱上了他,不是吗?
三年未见,他早就和未婚妻施雅晴结婚生子了吧?
她这里信息闭塞,她更是刻意不看新闻报纸,怕知道了这些更难过。
中午。
莫琳琅将狗蛋放在院子里,任由它自己玩,然后便去做午饭。
三年的时间,足够她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她不愿再像从前一样,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站在厨房案板前切黄瓜的时候,莫琳琅一如既往的走神·····
总是会想到那个男人。
他那张冷峻立体有着混血感的脸。
“嘶······”
手指一痛。
莫琳琅回神,手指又切到了。
三年来只要她走神,必定会切手指。
她虽然习惯了,但不代表不痛。
正准备拿一旁的纸巾先擦一下血迹。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蓦地攥住了她的手骨。
她愣了一下!
下意识觉得家里来了陌生人!
想呼喊,声音却卡在了嗓子眼里。
很快,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哪怕三年没见,她还是认出了他。
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是他!
这一刻,她心跳如擂鼓,血液逆流,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住,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回事?
假的吧?
这是做梦吧?!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男人沉默着,从西装上口袋里掏出柔软的白色帕子,轻轻给她擦食指的鲜血·····
他动作极为轻柔,仿佛对待价值连城的珍宝,生怕多用一分力,便弄疼了她。
时间像静止了。
莫琳琅不敢有丝毫反应。
她怕是梦!
更害怕是真的!
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忽然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不该是陪着妻子施雅晴吗?
终于,男人掏出一个小巧的创可贴,轻轻贴在她的伤口处。
她有些疑惑,他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很快,她看到了他手腕处的淤青和几条交纵的伤痕,看上去有些日子了。
这是·····旧伤加新伤?
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