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 出手(1 / 1)十里晓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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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逸名声其盛,眼里容不得沙子,使武林中人皆俱她三分,但其是个直性子。

她笑道:“之前听闻纪师侄有个甚么华山小剑神的名头,还自觉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娃娃,应是武林中人以讹传讹的夸夸其谈之词,熟料老尼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天门道人哈哈一笑道:“天松师弟与我提及时,我也有颇有些不信,但如今近前一观,果然如天松师第所说!

纪师侄,先前多亏你出手在田伯光刀下救了我徒儿百城啊!”

纪云轩道:“师伯严重了,应有之事,倘若迟师兄见我陷于危难,也会出手相救,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厅中众人见定逸,何三七,天门道人都说的诚心实意,三人也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之人,不至于拉下脸皮去恭维个华山二代弟子。

让众人不信也得信,均想:“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江湖上真是越来越来声势浩大了!”

余沧海不动声色,心想:“纵使五岳剑派人才辈出,人多势众,我青城派可也不弱。”

刘正风忽然感叹一声,说道:“韶华易逝,英雄白首,咱们也这一辈也老了,未来武林只怕是你们年轻一辈的了!”

众人知他金盆洗手后,从此要隐退江湖才有如此感慨。

刘正风一手回风落雁剑威震江湖,定逸不忍五岳剑派就此失了个好手,叹了口气,说道:“刘贤弟,你正值春秋鼎盛之际,即便晚几年洗手隐退又有何妨!”

刘正风道:“定逸师太,人各有志,我酷爱音律,只盼往后纵情山水间吹萧为伴罢。”

说完他又转向纪云轩,哈哈笑道:“倒是纪师侄,似你这等少年,自然是希望鲜衣怒马,行侠仗义。

从今而后,却不知有多少人会学你一般,青衫磊落仗剑江湖了!那等风光也是极好的!”

便在此时,只见个头上缠了白布,一身长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的年轻人奔了进来。

余沧海见来人是门下弟子方人智,脸色微冷说道:“在众位武林前辈跟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方人智立即跪倒在余沧海跟前说道:“师父,塞北明驼在外面要与我青城派为难。”

塞北明驼木高峰此人恶名昭著,趋炎附势,不顾信义,但是武功十分高强,要是存心寻青城派麻烦,凭着弟子自是挡不住。

余沧海闻言脸色一变,冷声道:“人智,此处是刘三爷府邸,如今聚齐这么多好手,木高峰凭着自个儿,怎敢上门衅事?”

方人智急道:“弟子不绝无半句谎话,师父出去一看便知!”

余沧海道:“带路!”

师徒二人便奔出门去,其余众人瞧见也相继跟了出去。

到得前厅,厅中两个头缠白布,光着腿脚穿麻鞋的青城派弟子站立不动,显然是被人点了穴。

余沧海伸手给门下弟子申人俊,吉人通两人解了穴,问道:“着了谁的道?”

申人俊欲言又止,低下头来结结巴巴的回道:“师……师父,是个驼子!”

余沧海便转头一个一个的看去,突然之间,锋锐如刀的目光停在两人人身上。

众人也一齐转头瞧去。

只见右边这人脸面丑陋之极,脸上肌肉扭曲,又贴了几块膏药,背脊高高隆起是个小驼子。

左边这人肥肥胖胖,脸上生满了白瘢,又有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痣,背上高高隆起是个老驼子。

任谁瞧见了也会觉着这二人只怕有非常亲近的关系,不然为何如此之像。

除了木高峰本人之外,恐怕唯有纪云轩一人知道,二人半点关系也无。

小的这个驼子却是林平之,大的自然是塞北明驼木高峰!

余沧海冷冷的道:“青城派和塞北木先生素无恩怨,不知甚么地方开罪了阁下?”

木高峰素来谨慎,因此只站在厅口位置,觉不踏进厅中半步,此处进可攻,退也可去得。

他双眼眯着,声音尖锐的说道:“余观主,你青城派弟子怎地兴致这么好,欺侮起我孙子来?”

余沧海想到木高峰行事阴狠毒辣,一时间不好贸然翻脸。

转过头问道:“人俊,可有此事?”

申人俊伸手指着林平之,道:“师父做主,是这小子言语辱骂我青城派,弟子气不过才出手教训让他磕头道歉便揭过此事。

谁知他骨头硬得很死活不肯,弟子见他是个驼子,便问他和塞北明驼木前辈甚么关系,他称木前辈爷爷。”

余沧海淡淡一笑说道:“木先生此乃两个小辈玩闹之举,不必伤了两家和气。”

群豪都觉着这小驼子是木高峰的孙子,即便不是真的亲生孙儿也是徒孙、侄孙之类。

木高峰瞧着身旁这个小坨子,自是知道与自己无半点瓜葛。

木高峰哈哈大笑说道:“小孙子,你既如此见不贯青城派,不若你跪下磕头叫爷爷代你出头怎样!”

余沧海脸色冰冷,已瞧出林平之显然和木高峰之间并非真的是爷孙。

否则为甚么木高峰会在此时叫自己的孙儿磕头,岂不是在当众为难自己孙儿!

他心想道:“传闻木高峰行事无法揣测,只怕是存了心要寻我麻烦,今日这一战关乎我青城派荣辱,自是不能输了阵仗!”

念及此处,余沧海道:“木先生要在众位英雄面前显露身手,令咱们大开眼界,贫道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林平之见着余沧海对这塞北明驼木高似有峰忌惮,料想是木高峰武功比之余沧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念急转想起福威镖局受到青城派的种种欺辱,一幕幕划过心头!

他当即转过身来,向木高峰跪倒磕头,说道:“爷爷这余沧海滥杀无辜,抢劫财物,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请你主持公道为江湖上除此大害。”

木高峰笑道:“真是我的好孙子,乖孙子。”

好孙子,乖孙子叫的是林平之,但木高峰却对着余沧海出声。

余沧海更是愤怒,道:“欺人太甚!”

说罢便脚尖点地,一个跃身便出现在木高峰身前。

余沧海为一派掌门,木高峰话语间虽有轻视,但知他武功颇为不弱,他历来谨慎小心,不硬接余沧海这来势汹汹的一掌。

只见他伸手抓住林平之挡在身前,这一掌便印在林平之胸前。

林平之顿感一阵剧痛,全身似要散架了般,五脏六腑热腾腾的一口鲜血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木高峰同时一掌印在林平之后背。

林平之顿时一口鲜血吐出,二人以他身体做战场比拼内力!

他骨骼咔咔作响,鲜血不间断的自林平之口中涌出。

余沧海和木高峰两人要是再相持片刻,林平之五脏六腑俱碎而亡。

群雄瞧见这一幕,不禁骇然,均想:“塞北明驼木高峰真是狠辣无情,竟是连自己孙子也不顾!”

这时林平之拼力咽下口鲜血,双眼一凸,恨意十足,厉声叫道:“余沧海,我……”

他本要说:“我林平之做鬼也不放过你!”

但只吐出一个“我”字,喉咙里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刘正风作为此间主人打算和解场中争斗,正要出手。

纪云轩忽然出声道:“放手!”

群雄见得个青影,眨眼间已出现在场中,长剑往余沧海和木高峰的手腕上挑去!

纪云轩出手之快实是迅捷无比。

二人也来不及看清出手之人的相貌,均不想被人挑破手腕,便在这当口,纷纷收掌!

又似有默契般,余沧海拔剑出鞘,木高峰手中也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

二人又纷纷朝纪云轩身上要害刺去。

这紧要关头,纪云轩伸手抓住林平之的肩头,将之往身后丢去。

林平之只觉天旋地转般,又双脚沾地,蹬蹬蹬退了几步,却是全身无力,倒在地上,鲜血还自嘴角流淌出。

他又连忙看向救他之人,一刀一剑就要临身。

林平之出声喊道:“小心!”

华山派众弟子皆神情惊骇。岳灵珊忍不住惊呼叫道:“小师弟!”

纪云轩不退反进,间不容发之际已避开要害。

反刷刷刷连出三剑,太岳三青峰,这三剑一剑快似一剑,竟是后发先至。

前两剑往木高峰,余沧海二人身上斜斜刺去。

二人心中大惊,自知不挡必然会死,便急忙收手格挡。

谁知纪云轩前两剑并未尽全力,只是虚晃两剑。

第三剑已然在木高峰手臂上划出道长长的伤口!

木高峰顿感手臂上一痛,他心下大惊,这兔起雀落间攻守易换。

纪云轩每一剑皆是攻招,无一招守势,无一步后退。

他身形腾挪,瞬间便出了十余剑,其中有七八剑是往木高峰身上要害攻去。

余下五六剑也往往只需一剑,便刺得余沧海不得不得收剑格挡或是趟地打滚方才避过。

姿式不雅,他也顾及不上,即便如此身上长袍也被纪云轩化了两道口子。

群雄此时认出出手之人正是华山派小弟子,不认识的也听了旁边人的惊呼。

顿时膛目结舌,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竟能凭着一己之力,独战成名于江湖多年的余沧海和木高峰,且还能占据上风!

木高峰和余沧海是越打越心惊,二人联手却打不过个华山弟子!

此事如不是亲眼所见,只怕觉着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纪云轩与余沧海和木高峰斗了四五十招,此二人行事毒辣,心肠也歹毒,但武功着实不弱。

他运以孤独九剑中破剑式和破刀式,虽能压着二人,但是想要留下两人性命,只怕是他也得付出重伤的代价不可。

纪云轩自然是不愿,便见他忽然间身似鬼魅。

余沧海和木高峰面前皆出现了个纪云轩的身影。

怎么会有两个纪云轩?

二人迷惑一时分不出真假,那也不必分,于是余沧海举剑刺,木高峰挥刀砍。

两个身影皆破,纪云轩身形闪烁间,已经连出几剑!

群雄便听得余沧海和木高峰二人的痛呼声!

皆凝神往场中瞧去,均想:“要分出胜负了!”

余沧海后背上被化了道口子,木高峰胸口中了一剑。

二人脸色大变,纪云轩趁机又出几剑往二人身上要害刺去。

余沧海和木高峰二人身形狼狈,挡不住攻势,皆懒驴打滚般只能躲。

又把手中兵刃做暗器向纪云轩打来!

趁此间隙,二人在地上借力,一下子落入群雄之中。

听得有人怒骂惨叫,便见得有两个人影翻墙而去。

别人落下的兵刃自然要还给别人。

纪云轩以破箭式挑在一刀一剑上,随之借力反打。

这对刀剑便激射而出,虽说并未击中二人,最后钉在余沧海和木高峰翻墙之处,兀自还颤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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