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白脸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在常宁府见过?穿得比我还骚包!”
张凤年不爽地盯着门口的白衣公子。
这白衣公子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极为精致华贵,比起他在金缕斋定制的衣服看起来还要高级。
“确实是第一次见。”
张振方也是微微蹙眉。
他看出这两人并非寻常百姓,特别是那白衣公子,显然是一个家世煊赫之人,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那道士有点意思。”
周子恒的目光却越过大厅内的众人,锁定住了神秘的道士。
这道士身上的气息有种与天地交融之感,这种感觉他只从白无常身上感受过。
不过,比起白无常身上的气息,这道士身上的气息明显弱了不少。
“公子,我们进去吧。”
年轻道士淡淡地说道。
“道长,让你陪我来这种地方,有些唐突了。”
白衣公子笑道。
“红尘俗世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论是什么地方,对贫道来说都是一样的。”
年轻道士轻声说道。
“既然这样,那道长就随我进去吧。”
白衣公子踏步而入,手中的折扇轻轻展开,只见上面画着山河社稷图,气势非凡,显然是出自画坛大家之手。
年轻道士紧随其后,目光略微扫过四方,眼神平淡无波。
“这位公子,里面请。”
一个小厮走过来,替白衣公子领路。
“小二,给我来一个最好的房间,务必能让我够最近距离听到柳芷云小姐的琴声,剩下的钱都是赏你的。”
白衣公子掏出了一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随手扔到了小二手中。
“是,大爷,请随我来!”
小二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额的银票,下盘有些踉跄地带着两人走上了二楼。
“一百两?这小白脸这么有钱?不过,这小白脸虽然穿的华丽,还是没有子恒你俊秀啊。”
张凤年忍不住说道。
“嗯?”
周子恒很无语。
这个死胖子怎么没事就扯到他的容貌上来了。
不过,这话倒是实话。
他的容貌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凤年,不要胡说八道,这白衣公子看起来不是寻常人,你可不要惹出什么祸事来。”
张振方叮嘱道。
张凤年这个小子平时行事随意,因为有知县大人庇护,但这白衣公子明显不是寻常人,可不能随意招惹。
“好吧,老大。”
张凤年郁闷地说道。
这个小白脸的背景看来很大啊。
“对于那花魁我倒是来了点兴趣啊。”
周子恒眯起眼睛,暗自想到。
原先,他对于来这种烟花之地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今天收获不小。
那奇怪的道士和神秘的花魁,都让他来了一点兴致。
这时,三楼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抚琴声,宛如仙乐飘渺,动人心魄。
周子恒抬起头,眺过层层空间和楼道间灯笼映射出来的烛火,看向了三楼中心的那一间阁楼位置。
只见,上面白纱飞动,若隐若现的光影中有一道倩影在抚琴而动,纤纤十指如精灵般跳动而起,奏出令人心醉的曲乐。
“好一曲《广陵止息》,不愧是柳芷云小姐,曲中纷披灿烂、戈矛纵横,真是令人如痴如醉。”
二楼处传来击节赞叹之音,只见白衣公子眉飞色舞地挥动折扇,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这《广陵止息》是什么玩意?”
张凤年挠着头,一头雾水。
“你还真是不学无术。”
周子恒微微摇头。
他倒是听空色说起过这《广陵止息》,乃是大雍十大名曲之一,全曲贯注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弹奏难度极大。
一般都是十几个人合奏。
这被称作柳芷云的女子竟然能一人独奏,可见琴技之高深。
“子恒,你这个家伙明明也不知道,还说我。”
张凤年撇撇嘴。
他可不认为周子恒能认识这琴曲,这小子平时喜欢舞刀弄枪,怎么可能懂这琴曲。
“我确实不懂。”
周子恒无奈道。
他刚刚看到张振方的神色,知道这老家伙也不知道。
作为手下,他还是别装懂为好。
“子恒,凤年,咱们这些粗人懂这些玩意也没有什么用,来,咱们继续喝酒。”
张振方大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曲中似乎有某种特殊的韵律。”
周子恒一边喝酒,一边侧耳倾听。
这琴曲似乎隐含鬼魅之意,诡异莫测,让他有些惊异。
“你小子别假装懂琴了,快点陪我喝酒。”
张凤年给周子恒倒了一杯酒,说道。
“好吧。”
周子恒摇摇头。
反正这女子应该和他扯不上什么关系,还是不要管了。
只不过,他对那神秘道士还是颇为好奇,毕竟,这道士身上的气息和白无常有着一些相似之处。
“公子,奴家陪您喝一杯。”
这时,一个紫衣女子坐在了周子恒的身边。
这女子是刚刚张振方叫过来陪酒的,每个捕快身边都有一个。
周子恒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也知道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姑娘,我自己来就好。”
周子恒挤出一丝笑容。
对于这种事情他还是很不熟练。
“你小子矜持什么?一个大老爷们大大方方地搂着姑娘喝酒不行吗?”
张凤年鄙视地看了一眼周子恒。
“我还不是没有成家吗?”
周子恒瞪了张凤年一眼。
“子恒啊,你虽然还未成家,但也该学一些成人的东西了,否则以后进了洞房闹出笑话怎么办?”
张振方笑道。
“大人说的是。”
周子恒苦笑道。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那方面的事情。
只不过,他前世的道德感还没有彻底打破,倒是没有办法和这些家伙一样泰然自若。
如果说杀人他现在是没有什么负罪感了,这种事情还是无法完全释怀。
“对了,子恒,虽然把你调入了五队,但这几日估计你要忙起来了,听郑铁图那老小子说,好像有一个大案要办。”
张振方有些歉意地说道。
“大案?”
周子恒有些疑惑。
“不错,本来五队没什么大事,平日里也是最闲的,但那郑铁图好像从知县大人那里领了个案子,而且知县大人也才通知我没多久。”
张振方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