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够厉害了吧?
他最近就老发现那张桐看着他的眼神不对劲,说不好张桐也老早就看上他的位置了。
现在勇士营也直接从他手里抽掉走了,相当于魏忠贤直接军权旁落,这不过就是陛下了一句话而已。
加上太监就算再厉害,那也是陛下家奴,陛下想要他死,那他就肯定会死。
所以他还真的不敢跟朱由校对着来。
两个人忙活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的时候才顶着两个黑眼圈。从皇宫里面离开。
随着朱由校对奏疏留中不发,朝堂上面的诸公,那是闹得越来越严重了。
最近锦衣卫的人也忙得很。
大量的锦衣卫,把身上的锦衣卫衣服一脱,就穿了个常装就出去了。
这些锦衣卫仿佛有目的性一样,找到了各处茶楼酒馆,点了一壶茶,一喝大半天。
知道他们把这茶水,喝的比那开水还要淡然无味,才会依依不舍地离开各处的茶楼。
也不是说锦衣卫就没有银子了,主要是舍不得。
他们锦衣卫平时喝茶哪里给过钱?
但是现在他们是在出任务,身上没有穿着锦衣卫的皮,倒是不好硬来,免得到时候被人揭穿了身份。
所以他们能够拿自己的银两点上一壶茶水,也已经算得上是他们对锦衣卫的热爱了。
再要他们点点什么糕点之类的,那是万万舍不得的。
毕竟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发票之类的,报销起来也真是极为不方便。
至于他们这样子做的原因,也十分简单。
只因陛下发话了。
锦衣卫不能够老是一成不变,需要与时俱进,不能够只是懂得打探情报,还得会搞一搞舆论作战,提高一下皇帝陛下在百姓心里的光辉形象。
“你听说了没有?这无烟煤的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了,陛下都快要顶不住了。”
对面的锦衣卫,仿佛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哎呀,那这样的话又怎么了得?”
“如果陛下顶不住了,这个无烟煤就要回到张家手里,听说这张家要把这无烟煤的价格,提得跟木炭的价格一样。”
“是啊,可不咋地!到时候我们这个便宜的无烟煤,可就真的没有了。”
说着说着,这锦衣卫还是一脸的叹息。
“可不是嘛,陛下费尽了心机,就是为了给老百姓们谋点福利,你说是陛下往着无烟煤里面贴了多少的银子啊?”
“听说已经有大几百两银子了,听说陛下为了这个事情一天只吃一顿饭,哪一家,哪一户今年过年没有用无烟煤?”
“这样下去,无烟煤的价格,怕是又要提高了。”
旁边的百姓一听到这话,也是同仇敌忾起来。
陛下总是好的,只是这些官老爷,太不把咱们这些百姓不当人看了。
人家都说陛下是个昏君,如今我这一看那也不然嘛!
陛下这个对咱们挺好的,是这些官老爷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别看这些锦衣卫所做的事情,仿佛也起不了太多的作用。
但是只要这些锦衣卫持之以恒,,各地的锦衣卫联合起来,日积月累之下,还是能够起到一定作用的。
如果朱由校的光辉形象树立起来了,那么他以后改革的阻力肯定大为减少。
如果普通百姓都认为朱由校乃是个明君,那明君做的事情,又怎么会坑害百姓?
那些参与的上书的官员,慢慢地发现了一些很诡异的情况。
就他们平常上街时,百姓们都朝他们传来异样的目光。
不过,这些官员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兴趣,去管这些百姓到底想的是什么。
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事情,就是这无烟煤的事情,已经闹得越来越大了。
现在参与到了这个事件当中的官员,数量已经达到两三百名,这其中不乏一些各地的布政使。
这是何等的威力!
这是何等大的风潮!
照这样下去,只是为了一个无烟煤,那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当。
他们明显感觉到,如果把这个力量集中起来,那干掉魏忠贤也不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魏忠贤去了,如陛下直接去了一条手臂,那他们东林党又能够重新复兴了。
不过他们倒是感觉到,如果只是官员的话,好像这个事情还闹得还不够大。
但是很官员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忠实的盟友,这拿陛下刷声望的事情,怎么少得了国子监的监生呢?
这一次事情发起的两名领头官员,分别是钱士升与文震孟。
他们两个直接来到了国子监。找到了国子监祭酒杨景辰,想要从他的手上得到帮助。
谁知道这杨景辰竟然对他们避而不见,两个人心中有点郁闷。
这杨景辰区区一个侍郎,竟然敢对他们避而不见,着实是好胆。
但是也不要紧。
他们直接找到了正在上课的国子监监生。
钱士升站了出来,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各位监生,现在贪官污吏横行,阉党当道,民不聊生。”
“陛下受到了阉党的怂恿,竟然强占了张氏的西山,这是何等令人愤慨的事情。”
“那张家人自从西山被抢走了之后,生活无以为继,一天只能两顿稀粥配小咸菜,过得是十分凄惨。”
“我亲眼看见那张家的家主张润,只是因为下人开门风太大,便当场被刮倒在地。”
“我辈都是读书人,读书人应该心中有正气,看到不平事,我们应该站出来。”
“如今正该是我们站出来的时候了,各位监生可以跟随我们一起给陛下上书,请求陛下拨乱反正,祛除阉党,处死魏忠贤。”
“再将这西山还回到张家的手里,也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钱士升说完了这个话之后,一阵期待地看着这些国子监的监生。
谁知道这些国子监的监生,听到他如此慷慨激昂的话之后,非但没有一点点的激动,反倒目光躲躲闪闪的,让钱士升完全没有了一呼百应的感觉。
他当场也懵了,不由得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仿佛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啊!
国子临监生不应该是最有活力,最有冲劲的时候,怎么听说了张家那么凄惨的事情,都能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