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遇经历着过山车似的幸运时,孙晓也回到了家里,刚一进门就被陈太后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还知道有个家啊?”
“在外面疯到这么晚才回来,你干脆睡外面得了!”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
孙晓左耳听右耳冒,等着陈太后一轮“攻击”结束后,才幽幽道:“你儿子我今天可没有出去疯,而是干了一天正经事。”
最后一句话说得底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拯救世界的惊天大事一样。
“哼,你能有啥正经事?”陈太后根本不信。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母子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不复存在了吗?”
孙晓一脸“委屈”的表情。
陈玉兰哼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干了啥正经事。”
坐在沙发上的孙恒山正在翻着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报纸,听到母子这一番言语交锋,也不禁抬眼看向儿子。
孙晓没着急回答,拿起的茶几上的大茶杯,也不嫌弃是谁喝过的,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大咧咧地擦了擦嘴巴的水渍:“正经事就是,我帮刘老三解决了就业问题,同时你儿子我也挣点小钱。”
“啥?”
陈玉兰表情一愣,这回答真是出乎她的预料。
孙恒山表情倒是没啥变化,他可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这事啊,还得亏我爸的帮忙,具体的内情,老妈你还是问我爸吧。”
说完,孙晓直接遁逃进自己的房间,只留下面面相觑的父母。
当孙晓进屋孙恒山才发觉,自己成了儿子转移“战火”的工具人了。
“这臭小子!”
孙恒山心里骂了一嘴,然后看着老婆看过来的目光,只能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解释:“那个,情况是这样的……”
“孙晓给刘老三打工就当是锻炼自己的能力了,也算是好事。”
事情的来龙去脉孙恒山慢慢给陈玉兰说清楚了,但他肯定猜不到自己儿子并不是打工人,而是坐等收钱的小孙老板。
当然叙述中,老孙隐去了自己从“小金库”里拿钱资助儿子这一过程。
“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玉兰仍然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
老孙满脸义正言辞嘀咕一句,然后又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可这孩子怎么会……”
得到老孙的确定后,陈玉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之前的那种疑惑感再次涌上心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哎,你有没有觉得,孙晓最近好像有点跟以前不太一样。”
虽然,儿子的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跳脱、有主意,甚至有些顽劣,还喜欢顶嘴,每次都是把自己气个半死。
但这两天,陈玉兰发觉,儿子每次调皮捣蛋后又能变得法的把自己哄开心了,溜须拍马的能力更强了。
而且,从“帮刘老三找到营生”这件事上来看,为人处世上更加成熟了,仿佛一瞬间长成大人了。
“怎么不太一样?”
老孙没太在意,边看着报纸边回应。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简直就是挑战了陈太后的权威,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啪”得打了一下报纸。
“看看看,天天就知道看那破报纸,上面有金子啊?”
“哎,你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老孙立刻安抚着老婆,然后将报纸放在一旁,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那臭小子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
“你也发现了?”
陈玉兰一看自己的发现被认可,立刻追问。
“嗯。”孙恒山点点头,“这小子似乎变得更有主见,更有担当了。”
毕竟是孙晓的老子,变化只挑好的说,选择性蒙蔽双眼。
“主见、担当我没看出来,气人的功力倒是见涨不少!”
其实这些点陈玉兰也看出来,只是嘴硬,所以依旧是一脸“嫌弃”的表情。
顿了一下,陈太后继续问道:“你说这小兔崽子因为啥变化这么大?”
孙恒山想了一下,斟酌道:“我估摸着,是不是这小子谈恋爱了。”
“谈恋爱?”
陈玉兰不自觉地音量抬高。
“对啊,你还记得在他学子宴上,有一个闺女不?长得高高俊俊的……孙晓一见到她,眼睛就跟那狼看到猎物一样发亮。”
虽然形容的有些夸张,但孙恒山确实是拿捏住自己儿子了。
“高高俊俊的?”陈玉兰认真回忆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就是长得好看,有礼貌,还主动跟咱俩打招呼的那个闺女?”
长得好看在哪都会成为焦点,陈玉兰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靓丽的身影。
“对,那闺女姓虞。”
孙恒山点点头,然后也许有意补充了一句,幽幽道:“虞姬的虞。”
一开始,陈玉兰还没理解老孙强调那闺女姓氏的用意,但转瞬她表情微微变化。
在江城这个小地方,“虞”姓是还比较有名的,因为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生意圈,都有“虞”姓的大人物存在。
所以,此刻老孙提了一下那闺女姓“虞”,意思很明显是在告诉陈玉兰,这闺女家庭不简单。
但这让陈玉兰并不乐意了。
“你跟我提这个啥意思啊?”
陈太后眉头一竖,语气不悦。
“啥啥意思?”
孙恒山脑袋“嗡”得一下,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
“咋地?你的意思咱儿子配不上那姓虞的闺女呗?”陈玉兰质问道。
“我啥时候有这意思了?”
孙恒山委屈巴巴地辩解,心想我可没这意思,还不是你给的意思。
“告诉你姓孙的,我儿子长得又高又帅,现在又考上了好大学,到时候,指不定多少闺女相中他呢!”
陈太后刚刚还嫌弃儿子嫌弃的要命,现在又吹捧起来,典型的是“我说可以,别人说就不行”,哪怕是一点也不行。
“咳,是是是。”
孙恒山百口莫辩,只能顺着陈太后的话往下说,即便他原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
“不过,这臭小子真的谈恋爱了,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气头过了,陈玉兰又开始担心起来。
孙恒山摇摇头,语气循循善诱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上大学就等于步入社会,他该自己学会独立,学会处理各种事。咱们会慢慢老去,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管教,只要他啊,不搞那些歪门邪道,不走错路,我们就做他的后盾,给他支持就好了。”
“你说得也对。”
老孙这一番话,让陈玉兰心里安稳不少,虽然平日里陈太后是家里的最高权威,但每每遇到一些事情不知如何处理的时候,还得是家里的主心骨老孙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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