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餐,婴儿肥的女仆将爱心菜单拿走,后面的棕发女仆笑容甜美的走到前面来。
“我们女仆会在主人面前现做摇摇晃晃果汁,还会用番茄酱在蛋包饭画上可爱的画哦。”
女仆双手合拢在胸前,歪着头眼睛眨的像星星,胥子关心说你不用摇摇晃晃了,你的眼睛就够晃眼,没看见我旁边那个胖子一副快死了的样么……
“久等啦。”婴儿肥女仆端着爱心餐盘快步走过来,至此才算进入正戏,两名女仆跪在桌子旁边。
最尴尬的时候来了。
“那女仆们先为主人准备饮料可以么?”女仆将只有冰块的玻璃杯放到两人面前。
“请主人做这个动作吧。”女仆将两只肉乎乎的拳头抵在自己下巴上,跪在地上显得就像个小女孩。
胥子关心说我能不能不做,但转眼一瞧小松飞鸟已经如痴如醉,拳头抵在下巴上,兴奋的等着接下来的戏码。
女仆转而又去看胥子关,胥子关咬咬牙,抬起双手……
巨大的羞耻感让他头皮发麻。
“那接下来女仆们要唱诵咒语了哦,咒语可以让果汁更好喝,请主人跟着我们一起念!”
婴儿肥念出第一句咒语,声音类似于“莫以莫以”,带着日语那种特殊的调调,棕发女仆则在桌子对面摇晃着盛饮料的钢瓶。
小松飞鸟的拳背不由自主的随着咒语而在脸颊上摩擦。
“莫以莫以……”他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沙卡沙卡!”
“沙卡沙卡……”小松飞鸟接。
“主人你也来哦!”婴儿肥盯上了胥子关。
胥子关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呼啊呼啊!”
小松飞鸟顺从的重复,女仆们的目光转到胥子关身上,胥子关感觉自己的面部表情有失控的预兆。
“抱、抱歉,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都没问清厕所在哪个方位,胥子关逃也似的从桌子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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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来时,女仆们正在给流心蛋包饭注入能量,所谓注入能量,其实就是比个爱心状像发射激光一样“biubiubiu”一下。
“请主人好好享受美食!”
女仆们起立躬身离开。
胥子关回到座位上,蛋包饭上画着一支兔子,盘子的周围有番茄酱的拉花,摊开的蛋液盖住了每一粒米饭,精致的不像吃食。
“啊啊啊啊啊啊这让我怎么舍得吃,太可爱啦!”小胖子在旁边鬼嚎。
胥子关“啪”一勺子把兔子挖破,塞进嘴里。
“太少了。”他中午没吃饭所以异常的饿。
小松飞鸟像看着杀父仇人一样胥子关,那小小的一堆米饭已经没了一半。
“这种地方以后就不要带我来了,还不如蹲在路边吃关东煮。”胥子关擦擦嘴。
“胥君你可真是不解风情,刚刚服侍我们的是上一年评选出来的最受欢迎女仆。”小胖子小心翼翼的从蛋液下面抠饭吃。
“想泄火就去风俗店,想吃饱就去大叔家,纪子做的饭虽然没这好吃,但毕竟量足。你在这什么都解决不了。”胥子关说话没什么顾忌。
金黄的蛋液失去支撑,最终还是塌陷了,小松飞鸟一脸的可惜。
胥子关拨开吸管,将一杯果汁牛饮而尽,感觉大概两三分饱。
夜幕渐渐拉下,窗外秋叶原的大型广告牌亮起,那是个指尖电光跃动的二次元人物,大概有好几层楼那么高,胥子关看了一眼时间。
“我今晚大概还要跑九号线,你要一起来吗?”
“不了,我还要回学校,要考证,灰姑娘比赛之前大概都没有时间了。”小胖子望着外面的灯光。
胥子关楞了一下,这简直不像是小松飞鸟说的话,几天之前他还对黑道中的偶像心怀向往,几天之后他就说要专心考证做个社畜了。
“我不像胥君,我是个很废物的人,所以我虽然渴望暴走族那种生活,但却无法适应。不过胥君不要失望,说不定我以后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希望胥君已经成为极恶之龙一般的人物!”
小松飞鸟回过头来语气飞扬,可眼里的落寞几乎藏不住,在灯光的照耀下那是种闪闪发光的物质。这简直是少年人最残忍的刑罚。
告别江湖,告别可能风驰电掣的人生,走上另一条路,坐在早班地铁中看着岁月轰然驶过。
也好,风驰电掣意味着多灾多难,以小胖子的家境,应该不会是坐在终电①里回家的人。
胥子关想拍拍小胖子的肩膀,女仆突然又回到桌前。
“主人享受完食物了么?要和女仆们合照么?”
“来吧胥君!一起合照吧。”小松飞鸟振奋精神。
两人站在粉色的背景板前,女仆站在他们中间比着剪刀手,闪光灯一亮,拍立得。
女仆签下艺名,并在照片的周围画上粉色的花边,两人人手一张,胥子关看着那幼稚的画风,心里嘀咕着胥尔秋都能画的比她好。
夜晚的秋叶原人数出奇的多,两人刷卡进站,小松飞鸟向胥子关一鞠躬。
“胥君,那就此分道扬镳了。”
胥子关点点头,没说什么,看着地铁轰隆隆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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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来下的几天胥子关每夜都开着GTR奔驰在九号线上,白天睡觉,晚上飙车,座椅之间放着一杯凉茶用来醒神。
可惜不能像拓海一样装比如风,必须扭上盖。
前些日子某个暴走族团体被一个人揍进医院的事在辰巳已经传开了,可惜当时实在太晚,没几个人还待在停车区,而当事人自己又讳莫如深,所以这件事至今都云笼雾罩神神秘秘。
完全改装过的GTR性能比RS5更胜一筹,轻而易举的咬在前后后方,发动机的轰鸣逼迫着前车让开车道。
前车车主无奈,降下车窗,手臂高高伸出去,向胥子关露出大拇指。
然后双闪让开车道。
停车区内。
几名暴走族蹲在花坛抽烟,抽完一支就直接在花坛里碾灭,再抽一支,杂草地下全是竖着的烟屁股,烟瘾大的不行。
“般若还没出院吧?”其中一人吞云吐雾。
“出来估计也废了,肺功能严重受损,以后就跟剧烈运动绝缘了,听说出来之后还要去韩国垫鼻梁,他鼻梁粉碎,手指头倒是接上了,可惜也不灵活,估计吃饭只能用勺子。”
开头那人倒嘶一口冷气,吐出的烟雾重新吸回到肺里,被呛到之后猛咳了几下。
“这么严重啊,下手这也忒狠了。”
“不止,你还记得般若的那个姐姐么?”回答者抓抓屁股,“就是那个辣椒一样的女人,把般若手指剁了半截的那个女人,长得不错吧。”
回答者咋舌叹道。
“听那些嘴不严的小弟说,她当时是被那个人抓着脚踝,像抡捶一样直接砸到了车上,啧啧啧,真狠的下心,那双长腿可漂亮着呢。”
……
①终电,即末班电车或地铁,在这说的是那些加班到只能坐最后一班地铁的社畜,由于日本打车费极贵,所以说终电上的社畜一般是回家最晚的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