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人各自捧着自己中意的酒，开始赏月对饮起来。

起初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望着不远处皎洁的圆月，一切都很是静谧，空气中飘着两种美酒的香气。

半晌，阶音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我说，你掌管命数之事，不会觉得不好吗？”

“怎么不好？”司命星君抱着酒坛子，打了一个酒嗝，“我所做的，都是遵循着轮回因果，为三界写下命数，与其说是责任重大，倒不如说是兴趣所在。”

阶音摇摇头，“你可真是奇怪。”

闻言，司命星君大笑了几声。

阶音急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喂，你小点声啊……”

司命星君急忙点点头，这个时候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再被捂住，简直就要晕过去了，伸手推开了阶音。“没事，这个时辰，嫦娥仙子他们都已经入睡了，不会听到的。”

阶音只好作罢，蹭回了自己位置。“呐，我说……”

“什么？”

“既然你可以撰写命数，那能不能修改一些命数的内容？”阶音将嘴巴抵在小玉瓶边缘，轻声问道。

“我所写的，自然是可以的，但也仅限三界之内。”司命星君侧卧下去，“一切都是在因果之下算好的，即便是修改，也是用差不多的事情替换上，说白了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

“说的也是……”阶音举起玉瓶，饮了一小口，“那神界的命数又是谁定的？”

“天定的。”司命星君直言道。

“你在逗我吧？”阶音哼了一声，对于司命星君的解释并不满意。

司命星君倒是没有在意，反而解释道：“升至神界，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他们的命数，自有道法，何必纠结这个呢。”

“唔……”阶音想了想又问道，“那若是神仙的命数不好，应该怎么改变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必然是不简单的就对了。”司命星君道。

听了这话的阶音立即沉默了，她也不再提问题，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手中的酒。

“其实，你也是个可怜之人。”司命星君突然如此讲道。

阶音笑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像是我过得很惨一样。”

“怎么？你觉得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吗？”虽然阶音喝醉后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了，但司命星君只是单纯的醉酒，现下还记得一些事情呢，其中就包括阶音的事情。

“什么事情？”阶音一脸无辜地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司命星君。

“诶，你可别跟我装傻啊！”司命星君若是在清醒之时，自然是会避开这些敏感的事情的，但恰恰他现在喝醉了，就没有过多的顾忌了。

“你才装傻呢！”阶音冲着司命星君做了一个鬼脸，“谁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逃避可解决不了问题。”司命星君开始打算对阶音讲道理了。

阶音用力摇了摇头，“我才没有，你才是，别瞎说了！”

“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司命星君怅然道，“一切都不会是绝对不好，会有所转机的，但是你千万不要去钻牛角尖。”

阶音没有应声。

“能放下的事情就尽量放下吧。”司命星君语罢，轻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