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成下也鸿雁阁,让十一去请肖先生,自己则直接回了王府。一进门,华三就过来禀告:“小王爷,晋王世子来了。”
华成心中一喜,大步进了正厅,见燕王、肖先生正陪着晋王世子周羽在说话,他急步下前给晋王世子行礼:“羽兄,你终于来燕京了,小弟这厢有礼了。”
燕王镇守燕云十六洲二十多年,与他交情最好的就是镇守山西的晋王周璧,周家本是晋中世家,与朝中大臣亲顾很多,更与当今天子是连襟,颇受天子看重。晋王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皆是王妃王氏所出,长子周羽,次子周何,三子周信,长女木兰,次女罗敷,五个子女中,长子周羽最为出色,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胸怀大志,广交天人能人志士,不管是朝中、仕人、绿林,都对他很敬重。
燕云山西离的近,燕王与晋王也常常走动,华成与晋王家的孩子很熟悉,与周羽最为交好,今日见的周羽,自然是十二分的高兴。
周羽二十二三岁,高高的个子,身材匀称,面白如玉,也是个英俊的青年人,他见华成来了,十分亲热地一把拉起他,打量了一番,对燕王说:“王叔,我于华成只有半年未见,他又长高了,看这样子,怕将来比王叔还要高些。”
燕王微笑:“他就知淘气,只长个子,不长本事,天天只会气人。”
周羽笑道:“王叔太谦了,刚才肖先生还夸他聪明,做事有勇有谋,甚是妥当。”
燕王摇摇手:“你们快别夸了。现在他已经是目中无人,再这样夸他,他的眼睛就长到头顶上了。”
周羽拉着华成一起坐下,燕王看了华成一眼:“你今天在鸿雁楼遇到的是什么人?”
华成看了看周羽:“周大哥来的正好,我在鸿雁楼遇到几个极品,急着把宝贝送给我们,不收,可就不够意思了。”
华成将鸿雁阁中的赌约说了一遍,燕王、周羽、肖征明都皱起眉头,对看了一眼,燕王问华成:“那,你准备怎么办?”
华成歪了歪嘴角:“那千里追风兽是宝马中的宝马,那刀削铁如泥,这样的宝贝如何能不留到燕京?机关有肖先生,射箭有洪叔叔,比武让蓝虎上好了,输了也没关系,一张图,给他们好了。”
燕王摇摇头:”你怎知肖先生、洪古云一定能赢?禹夫坦有哪些能人?绿林道有哪些英雄?你可知道?“
华成颇为自信:”肖先生的机关之术,这天下根本没人比的上,洪叔叔的箭法燕京城第一,匈奴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那禹夫坦、绿林道还有人能比的上他?“
肖征明吸华成如此夸自己忍不住笑道:”小王爷你抬举我了。我的机关之术并不敢称天下第一,这机关埋伏,有一部分是从西域传入中原的,据我所知,禹夫坦的先知墨西伦就是此中高手。我在长安曾经见过他造的踩水车,当真是构思精巧,技法神奇,我不如他。“
华成一愣:”先生,今天那伊斯文说《八牛驽图》是从他国传入中原的,这难道是真的?“
肖征明笑了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图现在在我们手里,自然就是我们的,何必与他逞口舌之勇。“
周羽也笔着说:”那罗无忌我也有数面之缘,他的武功天下无敌,当数天下第一。“
华成在鸿雁阁见到罗无忌时就觉得他武功不凡,听周羽如此说也没有什么不服气的,他皱起眉头:”那就只能赢射箭一局了。“
周羽又摇摇头:“罗无忌手下有个寨主叫李照岭,是汉将李广的后代,射箭百步穿杨,百发百中,没有人能赢过他。”
华成听他如此说并不惊慌:“三场都输了也没关系,在我们燕京城比武,就算他们赢了,也休想将宝马宝刀从燕京带走。”
三人一听,就知道华成想来个计中计,不但夺了宝物,还要将禹夫坦的九王子与绿林道一网打尽。
燕王站起身走了几步,看向周羽:“贤侄,你怎么看?”
周羽微微一笑:“王叔,华成所说的计策万万不可采用。燕云十六洲地盘虽大,但是要防北边的匈奴,朝中又没有粮草缓军,一但匈奴来犯,只能是王叔独力支撑。那禹夫坦远在万里之外,本与我们不相干,但若杀了他的九王子,他虽然无力远伐燕云,但可以与匈奴结盟,为匈奴提供马匹粮草,这样,便增加了燕云防守的难度。那罗无忌是绿林盟主,本不会与燕云结仇,若杀了他,整个绿林就会与燕云十六洲做对,他们兵马不多,当若时常骚扰,也让燕云烦不胜烦。”
华成想了想,觉得他说的非常有理,若比试,三场匀无把握,又不能派兵马直接灭了他们,他站起来,在厅中走了走去,突然停住脚步:“那我们只能在比试上下功夫,最好各赢一场,各取所需之物,不伤和气,各自满意地离开燕京。”
周羽点头:“那你可有把握赢下一场?”
华成又走了几步:“罗无忌不会亲自上场,比武这一场就由我来和他们比试,我能赢。”
他说很有信心,燕王、周羽、肖征明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燕王点头:“既然你有赢的信心,那就你上好了。”
华成回到后宅,王妃正在教落落裁剪衣裳,他给王妃行过礼,看落落有模有样地指挥丫鬟把几种布摆在一起比划,小大人一样说:“这块宝蓝的料子好看,可以做件外袍,等春天赏花时穿最好。”
华成刚在前厅说完比武夺宝之事,此时听小女孩软软懦懦的声音谈论衣服配色,心情一松:“你个小不点,就知道什么颜色好看了?”
落落不服气地嘟嘟嘴,抱住王妃告状:“王妃,小王爷哥哥笑话我。”
王妃搂住落落“训斥”儿子:“落落是在帮你选布料做衣裳,你还来笑话她,真是不懂事。”
她俯身安慰落落:“乖落落,我训斥哥哥了,落落别生气。”
落落抿着小嘴就笑了,他跑过来俯在华成耳边说:“小王爷哥哥你再笑话我,我下次就不帮你说谎了。”
华成十分无语,心想,这比武怎不比比谁会敲诈?若比这个,别看落落年纪小,也没有比的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