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此番突然昏厥,在石寨掀起了极大的风波。
许多村民在私下里议论纷纷,话语间皆是讨论着李叶的身体状况。
一个生龙活虎的少年人,一夜之间就病倒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尽管徐郎中医术精湛,并说李叶的身体已无大碍,可这些话也只是暂时的令众人信服。
当一天的光景过去大半,一向好动的白芸仍未出门时,石寨的村民渐渐的对徐郎中之言产生了质疑。
如果李叶的病情不严重,白芸绝对不会足不出户的守在家里,也不会片刻不离的伺候。
许多人在商议,若是李叶一病不起,就将这几日在李家挣的工钱退回去。
石承海是为数不多知道此事内情之人,并不担心李叶的身体。
昨日李叶曾向他提及修寨墙之事,此刻的他正张罗着村民采运石头,亲自出门主持着大局。
石寨的寨墙以山石筑成,高有一丈二,有一米八宽,尽管年头久远了些,损坏的并不是极为严重,还可以补修。
石承海并没有按照李叶的想法推倒寨墙重建,而是将破损之处修补一番,这样可以节约不少的财力和物力。
寨墙之上,石承海居高瞭望着李家,内心感慨万千。
老李家真是寨子里的救星,每当遇到饥荒之年,李家之人从不会袖手旁观。
尽管如今的李家已不同往日般富有,却仍会在紧要关头站出,解救石寨于危难之中。
这让石承海又想起了李家的发家史,在年幼时,石承海曾从老人口中得知,老李家是外来户,靠着蓄养家畜为生,到李叶的父亲这一辈已积攒不少的钱财……
一番思绪后,石承海收回目光,自寨墙走下,又招呼了年轻力壮之人,进山去开采所需的山石。
石承海领着人进了山,还没过多久,林老午便着匆忙的赶来了石寨。
今日,本该出现在黄云镇的李叶突然没了踪影子,这不免引起了林老午的猜忌,派人打探后,得来的消息令他大快不已。
“一夜便病的卧床不起,李叶那穷酸像,一看就是短命之人!”
林老午带着自家酒楼的四个帮工进了李家,对着拦下他的白芸道。
“若是舅舅来此是为了讨债,那就拿出借据,我取了钱给你便是。”
白芸堵住门口,回头望了一眼正屋,尽量的不让刚睡下的李叶受到惊扰。
“此番前来,舅舅可不光是为了钱,也是为了你着想啊。你守着一个短命鬼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听舅舅的话,随我一道回去,跟你表哥成了亲咱们往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林老午说完,拿出借据后,不时盯向屋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过了片刻,林老午的脸上闪过一阵狂喜,在这种情况下,李叶仍未现身,只有一种可能,就如得到的消息那般,李叶病的极重,甚至已不能下床。
“拿上钱,离开李家,白芸没有你这样的舅舅,以后你我之间,最好不再往来!”
白芸从屋里取了钱,将到手的借据撕的粉碎,红着眼一字一句的道,也彻底的对自己这个冷血的舅舅失望透顶。
“想撇清关系,门也没有,今日就是硬绑,也要将你带走不可。”
林老午气的咬牙,示意跟来的几人,要将白芸强行带走。
“哪个敢乱来,休怪我不客气!”
白芸见此,语气一沉,将放在门口旁的一杆打猎用的铁叉抓住,蓦然一挥,横在了胸前。
林老午领来的四人,原本要动手,见白芸这般的凶悍,出手时又不能真的伤了她,只好停下来回头望向林老午。
“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你们一起上,这丫头习过武,小心着了她的道。”
林老午出言道,催促几人赶紧动手,深怕拖延下去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毕竟此事他做的不地道,也很卑鄙,债务两清本该走人,却还要强行带走人家的女眷,这事走到哪他也没有理。
同时,林老午发现有几个石寨的村民正向李家赶来,照此发展,情况对他极为不利。
有了林老午的首肯,那几人不再迟疑,形成夹击之势,将白芸围住,生怕她逃跑。
“你们不要过来,我可杀过狼!”
白芸背靠着门板,有些紧张的道,以一敌四,还是四个强壮的大汉,虽说她自幼习武,也难免有些慌乱。
“她只是在装腔作势,快动手拿下她,回去后你们这个月的工钱多加三成。”
林老午盯着白芸,再次催促道,他这次来可不只是想着带走白芸,还想要李叶炖肉的配方。
对那炖肉的配方,林老午可是眼馋的很,做梦都想得到。
林老午自知想从李叶那要来配方是绝对的不可能,就只好从李叶身边的白芸入手。
在他看来,以李叶对白芸的重视,配方之事不可能瞒着她。
只要将白芸带走和自家儿子成了家,炖肉的配方早晚是林家的囊中之物。
“林掌柜放心,哥几个心里有数。”
一膘肥体壮的帮工,面色一喜,带头冲了上去。
其余三人见此,自是不甘落后,口中大吼一声,紧随其后也跟着上了。
见到几人这般冲来,之前还有些紧张的白芸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也打消了退到屋里的心思。
白芸不退反进,往前迈了几步,用力将横在胸前的铁叉往前一挥,只听见一阵破空的嗡鸣,铁叉在半空划了个半圆状,生生的将迎面而来的四人逼退了回去。
“这丫头凶得很,我在前面引诱,你们借机动手。”
那肥胖之人对着同样退回来的三人说道,又在院子里找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跟白芸对持了起来。
见他这般,其它三人也学着做,一人找了根粗棍子,围着白芸做着劈砍或横扫的动作。
白芸见此,不敢托大,脚下步子不停的移动着,下一刻,突然对着满身肥膘之人发起了攻势。
白芸的动作极为矫健,出手更是迅猛,那肥胖的帮工只见眼前一花,闪着铁属光泽的铁叉,照着面门就刺了过来。
他只是一个厨子,常年的围着灶台忙活,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当下心里就慌乱了起来,下意识的急忙后撤,手中的木棍也毫无章法的乱挥,只希望能阻止下白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