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小心翼翼地锯下半尺长的木头,摩挲一阵儿后激动地说:“果然是留声木!果然是留声木啊!”
裴寂靠在一边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块儿木头和别的木头有什么区别,他想再看看时,老元却用锦缎把木头包上了。
“刘掌柜,走!咱俩去三楼,三楼没人。”老元雀跃着拉着裴寂上了三楼。
三楼的拍卖行还没有开启过,裴寂一进去就被拍卖行的豪奢吓了一跳!羊绒地毯铺遍地板,一百多个座椅都是檀木的,整个三楼都弥漫着檀木的香气。
“见笑了,我家楼主说了,拍卖行装扮的必须奢华,我怎敢怠慢,西域的羊绒地毯,南洋的檀木座椅,可是我拜托西域商人和南洋商人才搞到手的。”
“不过”老元在一个精致的檀木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古朴得很的盒子:“跟这一比,都是渣渣!”
裴寂催促道:“快些试试!快些试试!”
老元颤抖着双手把绸缎解开,朝圣般地把留声木放进了盒子。等了一下后,盒子里顿时发出了车轱辘压地的声音,还有街市上行人说话的声音,竟与真的声音别无二致!
这是什么样的宝物啊!要是送给太上皇,太上皇狂喜之下,会不会替我说说好话,让皇帝恢复我的官位
老元立刻把留声木取了出来,用绸缎包好,叹息道:“可惜先祖说这声音只能放一次,要是放够了三天,留声木就会失去功效。不然一定要多放一会儿!”
说完,老元拉着裴寂的手说:“刘掌柜,这留声木是您的,我老元只能求您割爱了,您看,一盒金子不够的话,我再加半盒!”
裴寂低下了头:“不行,不能卖啊!”
老元又说:“那就加一盒!两盒金子!刘掌柜,您就行行好,这已经是我老元全部的家财了!”
裴寂回想起武德年间自己风光时的样子,两盒金子又算什么!
裴寂知道,李渊在李世民那里还是能说上话的,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每次求见李渊都不会受到阻拦。如果是这样
“地位”“权势”四个字就像一根毫毛一下一下地搔在裴寂心里的最痒处。
“老元”裴寂抬起头,对老元说:“这留声木我是不会卖的,反倒我希望你把放音木给我。你先别急眼,听我说”
“其实我不姓刘,我是魏国公裴寂,曾经的宰相。你把这旷世奇物交给我,我会在太上皇寿宴上进献给太上皇!只要我恢复地位,怎么也不会忘了你老元的大恩,到时候一定会报答你。老元,你寄人篱下固然风光,可是做商人,那是辱没祖宗的事啊!你老元就不想站立在朝堂上,光宗耀祖吗?”
老元结巴道:“当当当官?”
裴寂大笑道:“对,就是当官!”
老元立刻点头:“可以!不过这留声木你得给我拿几天!我打算用它告祭先祖!”
裴寂拍了拍老元的肩膀:“好!等太上皇大寿那天,我就来取!你放心,我裴寂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若是骗你,必遭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这话就是扯淡,历史上好多恶贯满盈之辈吃得好,睡得好,也不见老天爷拿雷劈他啊!”
冷锋喝掉了一杯葡萄酒,老元立刻殷勤地满上:“能追随楼主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朝堂上的官员想当天下楼的掌柜还当不上呢!”
冷锋笑着说:“这事你办的不错,年前你这二楼没开业,所以也就没有奖励,不过今年你好好干,年底二号楼盈利的一成就是你的奖金!”
老元立刻推辞道:“不可不可呀,老元我每年五万贯的薪水已经够多了,怎么敢要更多!”
“收着吧!去年老李他们每人都有十万贯的奖金。长安居之不易,你也不能总是带着家眷住在小窝棚里,给自己买个宅子多好!”
老元笑着点头。
第二天,冷锋背着弓箭骑马到城外百骑司的秘密演武场练习射箭。
百骑司副统领张文,现在是冷锋的教练。冷锋毕竟是玩惯了n的人,而且知道抛物线的计算方法,所以哪怕是大风天,冷锋也能精准地射中靶子。就连张文都惊讶于冷锋的进步。
要知道,张文不懂风速、抛物线,他的箭无虚发都是经验堆积起来的!
射靶子现在已经不能让冷锋满足了,他现在和张文比的是射移动靶。
一百只野鸡,被关在笼子里惊慌失措地乱窜,冷锋和张文正对着百米开外的笼子,两人右手边的地上都插着十支箭。
“开始!”笼子边的一个百骑司成员打开了笼子,野鸡们得到自由,振翅欲飞。
冷锋迅速地在地上捡起一支箭,搭弓就射。
张文作为教练自然有教练的骄傲,两支箭就射了出去。
冷锋射第六箭时,张文只剩一支箭了。
这一箭张文没有射出去,而是看着冷锋射箭。
当冷锋最后一箭射出的时候,张文拉弓满月,一箭射出!
涂着红色尾翎的箭呼啸着后发先至,不仅途中磕飞了冷锋的最后一箭,还射中了一只野鸡的脖子,最后钉在了一块石头上,整个箭头都钉了进去,箭杆仍在震动。
“好箭法!”冷锋只能为张文鼓掌,精彩啊!
“哈哈!侥幸侥幸,这次比试可是你输了!改天我领着兄弟们吃穷你的天下楼!”
冷锋最后一箭就算射中了也是输,轮到射移动靶,冷锋只能堪堪射中,大多射中的都是野鸡的身体。
而张文这家伙,一次射两箭,还每一箭都射中了野鸡的脖子。更别说他那精湛的最后一箭了。
这样的水平,完全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还是金牌得主!
想到奥运会,冷锋来了主意:“科进兄,我感觉应该在军中推广这种竞技,借以强军。”
张文笑着点头:“当然,比拼才是进步的最佳方式。”
说完,张文又奸笑道:“别叉开话题,赶紧去天下楼,我要带兄弟们好好吃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