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妍睁开眼，眼里蒙了一层水雾，迷迷蒙蒙勾人不自知，汤源觉得嗓子有点干，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转过头去，却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小手朝下探去。

“！”汤源反应极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别闹。”还是这两个字，只是哑的不成话。

姜子妍明显被他的反应逗乐了，磕在他的肩窝低低的笑。

肩窝那处痒痒的感觉传来，汤源松开她的手，没有闪躲，反而更紧地抱住了她，嗅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平息内在的骚动。

只是姜子妍下一句话让他彻底僵住了，她说：“小汤源在跟我打招呼呢。”

汤源：“……”

医院。

施小芳醒了。

刚醒来的她还有点懵懵懂懂，可过了一会儿记忆碎片拼了命的在她脑海里闪现，忘都忘不掉！

她两眼呆滞，思绪翩飞，又回到了那个混乱的夜晚。

黑色娱乐场。

“小兮，别”施小芳一把拉住了云兮的手。

云兮垂着头，没有看她，隐约可见的嘴唇抿着，有点倔强又有点委屈。

施小芳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这会让她心里闷闷的，特别不好受。

“小兮，你别这样，”施小芳拍拍她的背，“我们回去吧，这里不是个好地方。”

施小芳抬眼，小心地打量着四周，远处黑色娱乐场的招牌锃亮，徘徊在四周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青年男女，烟味酒气混杂在鼻尖，她蹙蹙眉，拉着云兮就打算离开。

只是却没拉动。

“？”施小芳不解地看向她，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了一股焦躁，直觉告诉她，快点走，离开这里！

“你不是想看我工作的地方吗？”云兮抬起眼，只是眼神有些躲闪，仿佛难以启齿般窘迫地红了脸。

意识到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后，施小芳瞪大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辞了！”施小芳斩钉截铁道，眼里更是复杂交织，又气又急，她怎么这么傻？！这种地方是打工的好地方吗？！

施小芳义无反顾地拖着她进了黑色，却没看到被她拽着走的云兮嘴角一闪而逝轻轻勾起的弧度。

“辞职？不可能！你当黑色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况且香儿她可是签了合同的，合约期未到中断合约的话可要赔偿巨额违约费的”妈妈桑指尖夹着一只烟，嘴里一口烟雾吐出，轻蔑又不屑。

“小芳，别……算了……”云兮轻轻扯着施小芳的衣角，这个举动更是让施小芳正义感爆棚。

“说吧！多少违约金！小兮她绝对不能继续干下去！”施小芳抿唇，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妈妈桑，眼里闪烁着坚毅，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呵小丫头口气还挺大。100万，不多不少。”妈妈桑弹了一下烟灰，漫不经心地抠着指甲。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施小芳瞪大眼，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数字惊呆了！一百万啊！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不过……”仿佛看出她的窘迫，妈妈桑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