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站在原地,眯着眼,表情凝重起来。
五个血衣学生悉数倒地,他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为何背后还会有倒地声响起!
“江梨!”
姜义记起来站在小门口的江梨,按她的性格,现在应该激动不已。
但却迟迟没有声响。
背后到底是谁?
难道不止五个血衣学生?!
“你很聪明,但看上去也没有那么聪明。”背后低沉如闷雷的声音响起。
“确实是疏忽了啊。”姜义自嘲道。
原来梦魇还有一个幕后操纵者,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
姜义理了理思路,很快反应过来背后的是谁。
怪不得!
怪不得五个血衣学生行动僵直,如同没有自己的灵魂,像是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
背后还有操纵的黑手!
整场梦魇中,除了五个血衣学生,学校里的老师、学生与平常在校生活不无二般。
但除教学楼里的人外,还有一人表现异常过!
姜义他们看到过,却因当时情况紧急,没放在心上。
在梦魇的开始时刻,最不正常的明明是他……
“保安大叔,坐在保安亭里掌控全局,你可藏得有够深的。”
虚弱的转过身,姜义体内的力气像是被抽一干二净,飘荡的秋雨都能打翻他。
通风报信的许智能已如死猪般被扔在地上,刚才的倒地声正是他被扔在地上砸出来的。
“我收回之前那句话,你这人一点就通,真的够聪明了。”
身着同款血衣的保安眯着阴厉的三角眼,用手捂住江梨的嘴,将她挟持在身前。
“可惜,没把你揪出来……”姜义面无惧色地耸肩道,“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我会注意的。”
“唔——唔——姜……你快……跑!”江梨两腿踢着挟持她的保安,被捂住的嘴里哼个不停。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姜义体力透支过大,已经是山穷水尽的地步。
没有体力再和保安对拼下去。
“下次?姜义,就你现在这幅模样还盼着能有下次?”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和蚂蚁又有什么区别,甚至连蚂蚁都不如。”
“解决你,远比解决她还轻松。”
任凭江梨百般挣扎,保安还是毫不费力的摁掉了她前后的按钮。
眼神登时变得空洞灰暗。
保安奸诈地笑着,随即将四肢瘫软的江梨丢向姜义。
“江梨……”
姜义累到弓着背,想伸手去接迎面倒来的江梨,却被倒在地上的许智能绊倒在地上。
“咚——”
没有意识的江梨刚好倒在姜义的背上,三人和叠汉堡一样,层层叠叠地躺在地上。
“呼——快被压死了。”
姜义勉强把身体从中间抽了出来,盘腿坐在地上,两手无力得垫在大腿下面,坐姿略显奇怪。
“你看我都快要被你解决了,你给我讲讲梦魇的构成呗,好让我死的明白点。”姜义唇色发白,恳求道。
“将死之人的遗愿我自然会满足,放心,不会让你带着遗憾如土。”保安蹲下身子,平视着姜义,戏谑道。
“所有的梦魇都有恶诡,就和你们人类拥有心脏一样。而我就是这场梦魇的恶诡,只不过寄生在这个保安身上罢了。”
“你们人类睡觉是全天最没防备的时候,恶诡只是顺便帮你们回顾下平时的心魔,稍稍把梦改编了一下而已。”
“比如这个人。”
恶诡踩了几脚许智能。
“天天晚上做梦想着怎么坑别人钱,我只是诱发了下他静临高中里做过的亏心事,用人类的话来说:略施小惩,替天行道。”
姜义平静地和附身在保安身上的恶诡对视,想要从他优越感十足的态度中看出什么。
恶诡说的话充夹杂着诱惑,甚至充斥着不容反驳的权威,仿佛它做的这一切正是顺应天道,卷入梦魇的人就是该死!
“为自己的心魔付出代价很正常。”姜义捕捉到恶诡眼中的贪婪,正色地反驳道,“但代价绝不是做一辈子梦魇里的奴隶。”
“更不是把无关的人员牵扯进来。”
姜义讲的很响,响彻整个教学楼,覆盖住了秋雨洒落之声。
瞳孔微缩,恶诡竟被眼前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姜义震慑地打了个冷战。
“讲的很有道理,可惜有什么用呢?”恶诡猖獗地大笑起来,“嘴皮子再厉害能有什么帮助!你们只不过是群待宰的羔羊,被我随便玩弄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姜义比恶诡笑得更大声,“嘴皮子厉害怎么没用?至少……让我恢复了点力气。”
话音刚落,姜义和重心不稳似的,往恶诡的脚上倒了下去。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见识过姜义一路来的本事,恶诡还真怕他能拿自己怎么样,双脚下意识地想弹开。
榨干身体内的最后一点力气,姜义咬着牙抱住恶诡的双脚。
“给我绑根绳子?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吗?”
看到姜义在自己脚上套了根绳子,恶诡连动都懒得动,任由姜义在自己脚上摆弄。
想套住自己,只凭一根绳子?
也太瞧不起恶诡了一点!
姜义不做声,恶诡还不知道韧性绳绝不会断,以为只是根普通的绳子。
默默打好死结,一边拖着许智能往阳台边上走,许智能的腰间,早已被打上一模一样的死结!
在三人叠汉堡之时,姜义心中就开始谋划,韧性绳绕着许智能环了一圈。
接着一边聊天拖着时间,一边用奇怪的坐姿把绳子压在大腿之下。
终于等到这个时候!
双脚被捆,恶诡在姜义的拖拽下,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
“想借助这个肥仔丢下去的力道来束缚我,想法很好,但只可惜……”
恶诡从怀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可惜这根绳子,困不住我。”
匕首用力划在韧性绳上,在一个点上越划越快。
“吱嘎——吱嘎——”
“咯吱——咯吱——”
恶诡翻来覆去,换着姿势,换着受力点,手都快磨出血泡。
却在韧性绳上连一个浅印都没留下。
“你很聪明,但看上去也没有那么聪明。”姜义把刚才的话如数奉还道。
韧性绳长短可以收缩,拖拽着许智能,姜义已经来到阳台边上。
“我打的是死结,这绳……绳子可不好解,更别说想把它割断了。”
喉咙里也火辣辣的疼,姜义撕扯着喉咙,手上不停歇,已经把许智能半个身子从阳台上推下去。
再稍加用力,许智能就拉扯着身子坠落下去。
下落的力道将会同时把恶诡附身的保安拉走,一起坠落。
“这不是普通的绳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脚上的绳子猛地传来一阵拉力,恶诡眼里惊恐万分,手上胡乱地想抓住身边的东西防止身体被扯下去。
最后他抓住了阳台边缘上已经生锈的栏杆。
铁锈在手上的划出一道道口子,恶诡全身青筋暴起,想努力攀上来。
“将死之诡的遗愿我自然会满足,马上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姜义站的笔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恶诡。
“这绳子叫韧性绳,材质特殊,怎么割都断不了。怪不得你只是无风级的恶诡,如果没你的自大,我还真要折在这里了。”
姜义抬起脚,用力跺在恶诡的手上。
“不要!”剧痛袭来,恶诡无法坚持。
一人一诡就这样从阳台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