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将车停在了酒店旁的马路边,开着车窗抽烟,他最近烟瘾很大,以往每天一包烟也就够了,现在都得两包开外。
烟雾缭绕在指间,用食指弹了弹烟灰,又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吴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吴桐,少喝点。”
过会儿耍起酒疯来,他可拉不住。
“哈哈,我高兴,当然要喝个痛快。”
吴桐脸上浓厚的妆容,也挡不住歇斯底里的疯狂。
苏慕捏灭了烟头,最后吐一口烟圈,“曲终人散了,咱也撤吧。行了,别喝了!”
酒店安保做的非常到位,尤其是陆宸远豪阔的包了场,一切不受邀请的都是闲杂人员,通通拒之门外,就算是海城最大的官来了,也得有通行证,不然一律不放行。
吴桐就是想进去耍酒疯也是没有门可进,再加上她从车流中看见了父亲的座驾,也就隐忍了下来。
吴桐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冷笑道:“瘾君子一个,五十步笑百步。”
有些人喜欢尼古丁,有些人喜欢酒精,有人喜欢旅游,有些人喜欢交友,各人喜好各有不同。
苏慕没有搭理她,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理喻,本来让她回国就是为了给陆宸远找不自在的,可不是当祖宗供着的。
如今陆宸远连婚都订了,她依然什么都没有做,他开始怀疑程诺的激将根本没有起作用。
苏慕越想心里越窄,再想要抽烟,烟盒已经憋了。
“shi。”
开车下道后,将车停在了一家小超市旁的临时停车道上,本来是想让吴桐去帮着买包烟的,可看她醉的那个样子,别说是买烟了,估计走两步就得脚软了。
“你在车上,老实等着,我去买包烟。”
吴桐没吭声,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等苏慕买完烟出来,却发现停在路边的车不见了,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车影,极目远眺,隐隐约约看见自己开出了s型的座驾。
“吴桐,你这个疯子!”
苏慕阴沉着脸,薄唇也抿的很紧,那辆车可是他唯一比较值钱的家当了,这样子算是完了!
王亚坤扶着陆宸远上了后座,“欢欢,把安全带系上。”
他常年给陆援朝做司机,出来进去已经习惯将安全放到第一位。
楚清欢吐了吐舌头,听话的系上了安全带,只是陆宸远耍赖,怎么扶都扶不起来,非要躺在她的腿上。
“你起来,不要装醉!”
陆宸远搂住她的腰,来回蹭了蹭,声音哑哑的,有点像在撒娇,“不要…不要嘛。”
楚清欢头疼,羞的没法,抬眼看了看王亚坤,好在对方的注意力没在他们的身上。
其实不然,王亚坤忍笑忍得很辛苦,只不过他历练出来了,有什么情绪都不表现在脸上。
真是打死他都想不到,小远居然也有这么无赖可爱的一面。
从酒店下来就是一条直通市区主干道的柏油马路,从这到盛世华庭还有段距离。
王亚坤将车速放的很平稳,“欢欢,你也闭会眼睛吧。”
楚清欢想要捶腿的手顿住了,她今天真有点累,尤其是上午迎来送往,站的时间也长,说的话也多,精神便有点不济。
“好,那辛苦坤叔了。”
王亚坤善意的笑笑,闭了车内的广播。
吴桐胸口压抑,撕心裂肺的难受,喝了酒就想要好好发泄一下。
或者,她此刻已经失去了正常人应该有的思维,闯完红灯直接开到了反路上。
春季正是城市建设的季节,随处都是装满建筑材料和黄沙的挂车,开起来跟坦克似的,根本刹不住车,平时也是交通事故出的最多的。
这场灾难可想而知。
刺耳的刹车声此起彼伏,上百辆车全部追尾到了一起,交通主干道全数瘫痪。
王亚坤车技再好,也无法长出臂膀飞起来,前面车相撞的刹那,他快速的打了左向车轮,开上了马路牙子,在大货的撞击下,后车尾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冲撞。
惯性之下,宾利汽车撞到了水泥花坛上。
这就显示出了宾利汽车的绝佳性能,安全气囊全数弹出。
车玻璃四处飞射的瞬息之间,陆宸远第一反应就是将她护在怀里。
王亚坤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有一个念头,老陆家的血脉一个都不能少!
也亏的是他,换一个人都得被挤在车流中出不来,不说重伤垂死,也得脱一层皮。
楚清欢被陆宸远用西装外套包裹着,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时能听见男人忍痛的闷哼声。
顾润是在当天晚上醒来的,疼的脸色煞白,脾气有些暴躁,好在身上有伤,尿管也没拔,再大的脾气也只能发在床上。
李煜尽职尽责,大夫说现在还不能进食,得第二天早上试着吃一些流质的食物。
“顾少爷,您要喝些水吗?”
顾润的火气发泄了一半便疼的说不出话来,伤口在腹部,火辣辣的钻心般的疼,他蜷缩着,红着眼睛,好在还有点男子汉的硬气。
“滚”
“好,我去叫夫人过来。”李煜打心里看不起这样的二世祖,除了出身好点,其他的一无是处。
柳心怡听说儿子醒了,也顾不得整理头发,匆忙跑了过来,抱着儿子的头好不得又是一阵哭,“润儿…你把妈妈吓坏了…知道吗…你要是有个万一…妈妈也不活了…”
顾润在母亲的怀里蹭了蹭,“妈,我疼…疼的要死了…”
“小李,快去叫大夫。”
不用顾夫人吩咐,李煜已经喊了大夫过来,只是看他们母子亲热,便在门口没有说话。
大夫是一位华人,姓孔,“顾少爷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刀口恐怕要将养些日子。”
顾夫人背着身子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道谢,“谢谢孔医生,还请给他开点止疼的药。”
“止疼药的副作用都很大,能坚持最好坚持过去。”
“妈…我坚持不住…你和他说…”
“好,你快别说话了。大夫,还请您给开些最好的止疼药,钱多少都没有关系的。”
孔大夫摇摇头,还是尊重了患者的意见,“好,一会儿我让护士过来给他打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