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棋下完,陆援朝便回屋休息了,到了年纪,有早睡早起的习惯。
陆宸远也没在下楼,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
刚进门,手机铃声响起,他以为是楚清欢的电话,拿出来一看,是白可人。
“有话快说!”
“呦呦,哪个不长眼的惹到我们陆太子爷了!”白可人掏掏耳朵,心想这火气还不难不成是回老宅受气了?不能够啊,他不让别人受气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陆宸远想起失去联系的某女,眸子里开始喷火,“说完了么。”
“哎哎别挂。明天我给你庆生,早上过去接你。”
“不去。”
“不够意思了啊!我几千万砸进去不为红颜一笑,只为知己赏光,你要是不来,小心我和你绝交。”白可人手里把玩着高脚杯,神色在认真不过。
话说到这份上,陆宸远也只能答应。
白可人打几个月前就开始着手准备死党的生日宴,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更是不远万里的定了一艘豪华游轮。知道他不喜喧闹,他只邀请了圈子里感情比较好的朋友作陪。
一来是帮宸远庆生,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帮宸远打开在海城的人脉。
结束通话,白可人还在琢磨有什么遗漏,没想到会有不速之客来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伯家的堂兄,白可以。
白家是个大家族,白太爷病的突然,还没有留下遗言就撒手人寰。兄弟二人为夺家业,搅得是满城风雨,最后白老二棋高一筹坐上了当家人的位置。
一晃眼二十几年,兄弟二人各出奇招。
老一辈争勇斗狠,年轻一代玩的更是花样百出,上学时代比女人,工作了无所不用其极的抢生意。
白可人脸上带着虚情假意的笑,走上前去给堂兄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贵客临门,我真是蓬荜生辉啊。”心里说的却是,黄鼠狼登门,准没好事!
白可以也不以为意,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上一坐,开门见山道:“咱们兄弟二人有一说一,不必来虚头巴脑的那一套。二白,我此番来是找你谈生意的。”
白可人九曲回肠,心思一转便是百个弯,扯唇笑道:“哥,你别吓我,咱俩那关系,恨不得为争一条开裆裤大打出手。大晚上的你不陪嫂子睡觉,跑我这来谈生意?弟弟胆子你可别吓我!”
白可以冷笑,啪的一声,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摔到堂弟的眼前,“不用和我耍贫嘴,你不愿意做,我还可以找下家,最差我也能送到地下拍卖场。这么好的货色,不愁没有买家。”
白可人捏起信封,感受下厚度,上手就知道是相片。一般人威胁不到他,白可以也不是傻的。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不会是无的放矢。
桃花眼斜斜的看了对方一眼,修长的食指挑开封口,往里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道:“白可以你真够可以的,谁的女人你都敢动!”
“谁的女人?笑话,她家人将她送过来的时候,可说的明白,是送给我的。你要非说是谁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
大言不惭!
白可人忍怒忍到内伤,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陆宸远对楚清欢是动了真心,二十五年的铁树开了花,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下这招棋不怕陆家抱负?”
“陆家又不是陆宸远一个人的,明说了吧,只要能看你吃瘪,伤敌千自损一万,我也乐意。更何况这是别人主动送上门来的筹码,不用才是傻的!”
白可以自斟自饮,不时抬头看下白可人的表情变化,他心里也在敲鼓,不确定那个女人到底值多少!
今天这事他也是骑虎难下,手下人自作主张的将人绑了,还送到了他的手里。既然仇怨已经结下,他索性光明正大的来讨要好处。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白可人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神色自若,不想让堂兄太过得意。
“城南的地基分我一半!”白可以看上了城南老区即将上马的项目,可惜落标,如今想要从白可人的嘴里撕下块肉来,哪怕喝些汤汤水水也是好的。
白可人眼角直跳,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恨不得挥拳上去一顿狠揍,“一半?哥,你胃口太大了,小心吃坏了肚子。”
老城区将要改建成儿童水上乐园,这是白可人和陆宸远儿时的梦想,连名字都是一早定下的,索马里儿童水上基地。同时还会有温泉度假村及一系列的旅游度假景点。
白可人知道对方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这次是绑了楚清欢,下次不定是什么幺蛾子。想通其中关节,索性大方道:“我最多将温泉度假村那片地以二个亿的低价划给你,再多的我做不了主。”
城南的规划,是他和陆宸远一同着手的项目。其中,温泉度假村是在半山上,开发费时费力,五年内不会有任何收益。他本来还在头疼开山搭桥的大工程,本来也是要承包出去的。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如今给了白可以,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白可以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不由想到,难道那个女人对陆宸远那么重要?看来很有必要拉拢下顾家。
“二白,你狮子大开口了,一个亿。”
白可人挑眉,“哪怕你是我堂兄,手里又攥着我哥们的女人,也不能让我一点油水捞不着,一亿五千万,不能在少了。”
“可以,带上合同书随时可以来接人。放心,我会好好款待顾小姐的。”白可以心满意足,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便给他带来了十个亿的利润,无异于空手套白狼。
白可人送走堂兄,他站在门边,脸上的表情一反刚刚的和煦不以为意,而是阴沉的可怕。
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助手的电话。
“白总,有什么需要?”江昊然正在和老婆孩子吃晚饭,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接到大老板的电话。
“昊然,你明天早上过来一趟,陪我去接个人。”
白可人吸了一半的烟丢到了地上,鞋尖泄恨似的狠狠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