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人用眼皮夹了她一眼,望着她被火锅滋润过的唇,很自然的想起昨夜的舌吻来,感情她全忘了吧?居然没有丁点不自然!
“现在,是你报答救命之恩的时候了。”
“哈?白少爷,您自己个说的话全忘了?口口声声施恩不求报,我还夸你大气,有古之宰相的肚量。”
白可人眯眼,“熟悉的人都知道我小肚鸡肠!”
陈妤咽口唾液,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的暗黑气场,她识相的咬咬唇,“那行吧,只要不以身相许,你说怎么报?”
白可人瞧她防狼似的表情,指不定谁防谁呢,嗤笑道:“放心,你不是我的菜。”
陈妤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道:“你们还没吃饭吧?”
楚清欢总感觉两人间的氛围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出来不同在哪里。
见白可人揉肚子,隐约还能听见大肠敲鼓的抗议声,这估计早饭也没吃。
楚清欢放下碗筷,转身去了厨房。
白可人缩在沙发里,哑着嗓子道:“我不饿,你们吃着,不用管我。”
他是个流浪的小孩,舔伤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吃饭。
陆宸远也不知道白宅发生的具体事情,白可人在车上只顾着抽烟发泄了,一个字都没说,很是惜字如金。
只是两人毕竟相识多年,他心里多少能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陈妤眨了眨眼,她心里好奇的要死,也没敢多问,“你们聊着,我去看看欢欢,拿个碗也那么慢。”
一溜烟,人跑了。
陆宸远脱了外套,丢在沙发背上,沉默的点燃了一只烟,“说说吧,怎么又闹僵了?”
“我爸可能是到更年期了,别人是越老脾气越温和,他倒好,脾气和年龄一块长,成天想着虎啸山林欺负老实兔子!”
“我就没见过比你还厉害的兔子,成天想着上房揭瓦拔老虎须子,说老实你也不脸红。”
白可人扯过一旁的纸抽,擤擤大鼻涕,桃花眼水水润润的,“你是哪头的!”
陆宸远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快收起你纯洁的小眼神,怪渗人的。”
“哪有纯洁渗人的,我知道你是嫉妒长的没有我好看。”
陆宸远磨牙,恨不得一巴掌灭了他,怪不得他总挨揍,就冲这欠欠的模样,要是他儿子,一天不打他遍都不解气!
一通插科打屁,心里痛快不少。
白可人长出一口气,展颜一笑,叹道:“其实我就是闹不明白,他自己都是三十多奔四才成亲,到了我这整整提速了年,有这么言传身教的爹么。哦,你晚婚,逼你儿子早育,这都是什么逻辑!”
“可人,伯父可能是让你提前收收心,相亲又不代表要结婚,更扯不到生孩子上。”
“我才二十六,收那么早心干什么!”
“你二十六,伯父多大了?”
白可人舔舔唇,“六十一?”
“该退休了。”
这么一开解,白可人心里敞亮不少,“你是说老头子有意让位?”
“你说呢。”
大家族都讲究个成家立业,尤其是像白可人游戏人间的散漫性子,不收心,怎么放心将偌大的家业交给他打理呢,怕没几天就得败坏光了。
楚清欢在择菜,突然多了两个人,桌上的食材肯定不够吃。
“妤儿,你可以出门去光明正大的听,猫个腰,你不难受呀?”
陈妤转身,满脸严肃,“姑奶奶,你小点声,你是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我在听墙角!”
将洗好的青菜装盘,塞到她的手里,“那你就蹲在这里继续听吧。”
楚清欢端着两盘羊肉,好笑的出了厨房。
陈妤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拿起一片生菜叶子,塞到嘴里嚼了起来,她也感觉到了,失恋后智商确实低了不少。
“端个菜也慢悠悠,想饿死救命恩人么!”
陈妤差点被噎着,这人哪根筋搭错了,哦,不对,一定是今天受刺激不轻,不然怎么总拿救命恩人说事,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锅里还有那么多丸子呢,还不够你吃的。”
“没看见。”
陈妤撇嘴,把手里的菜盘子落桌有声的摆到他眼跟前,没好气的道:“眼睛是出气的,才会看不见。”
“嘿,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抬杠是吧!”
陈妤才不傻,昨天被弹了好几记脑瓜蹦,现在还隐隐作痛呢,眼见情势不对,赶忙躲开了。
楚清欢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她怎么总有种电灯泡很多余的感觉呢!
陆宸远很淡定,完全无视了斗嘴的两人,给她倒了杯凉白开,“喝点水,吃辣容易上火。”
楚清欢点点头,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闷头吃菜吃肉。
陈妤是活泼的性子,受了欺负肯定不会让过,那双筷子让她使唤的很是灵动,得意道:“白少爷使棍子你在行,抢火锅还是我比较厉害。”
马上到嘴的丸子再次不翼而飞,白可人眼皮直跳,真是恨不得恨不得怎样呢?
白可人很迷茫,将视线从她的红唇上移开,拿起一根黄瓜,沾了点酱坐那干嚼。
陈妤嘴角的笑有些僵,知道是自己太忘形了,找了个台阶下,“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哈。”
楚清欢顺势也放了碗筷,用纸巾擦了擦嘴,“妤儿,家里还差些东西没买,咱俩一块去买吧。”
陈妤巴不乐得离开,几乎是话赶话的道:“好啊,现在就去。”
陆宸远挑眉,“几点回来?”
楚清欢看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二点了,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
边穿外套,边道:“买完东西,我直接去上班了。你们两个该吃吃,该聊聊,只是吃好了,别忘了断电,出门记得锁门。”
陈妤收拾的很快,拿起玄关处的钥匙,“钥匙我带走了,记得帮我锁门啊,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到了外面,陈妤懊恼的直跺脚。
“行啦,妤儿,你对白可人有好感?”
“别胡说道,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当他是姐妹朋友。”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他心里有人,放了十来年,我不想你去踢这块铁板。”
“欢欢,你都想哪去了!我们两个顶多是聊得来的朋友,关系没你想的那么熟。”
“那你懊恼什么?”
寒风料峭,陈妤吸吸鼻子,“那是我家,为什么躲出来的是我!”
这确实是问题,可惜楚清欢也回答不了,最后她找到了理由,笑道:“不是说报答救命之恩吗?”
陈妤撇嘴,“行吧,姑娘心善,就当是助人为乐了。”
其实买东西只是一个借口,想给两兄弟留些空间才是真的,有她俩在,总有些话题不好开口。
凛冽的寒风从衣服的缝隙中往里钻,凉的刺骨,陈妤爱美只穿了一件呢子大衣,还要敞着怀。
“我们去哪?总不能漫无目的的在外面受冻。”
楚清欢无奈,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看你感冒了哪里说去。”
陈妤吸吸大鼻涕,可怜兮兮的道:“我也想穿厚实些,可我以前的那些衣服全丢进垃圾箱里了,身上穿的是我仅有的两件新衣服,花了我半月生活费。”
“为此,吃了一个月泡面?”
被说破,她也毫不见尴尬,“为了美,我可以与泡面奋战到底。”
楚清欢知道她不想和父母伸手要钱,这也太苦了自己了,“走,不是说开工资了吗,咱们去逛商场。”
陈妤捂着钱夹,将脸贴过去,食指捏着拇指,眯起一只眼睛道:“只有十天工资,我这个月还得吃饭呢,不然咱们还是去服装批发城去看看?反正姐姐我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楚清欢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得了吧你,买回来束之高阁,还不如买件好的,没钱我这有。”
拉着扭扭捏捏的陈妤去了她上班的商场,买完东西,也不怕上班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