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妤上了车,报了家庭住址。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刚刚那一幕他看的真切,笑着摇摇头,“小情侣吵架了吧?”
“啊?那个他只是我的朋友。”
陈妤很尴尬,刚刚跑的太急,速度快的,唯恐被大魔王捉住般。心跳到现在还没恢复正常,被司机一打趣,她有点不好意思。
司机师傅是个中年大叔,应该很爱聊天,天南地北扯了很多,最后又说到了家庭里短。
陈妤听着好笑,也暂时忘了刚刚的不快,认真听着,偶尔回应两句。
她上班的地方离家并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车程。
付了车资,司机大叔道:“姑娘,感情是要自己把握的。你要相信我这个过来人的判断,那个小伙子不错。”
陈妤心虚的厉害,傻笑两声,赶忙下车。
公寓里空空荡荡的,冰箱里还剩下两桶泡面。
陈妤早上出门没有吃东西,折腾了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
哪怕再没胃口,也架不住胃肠空空的难受。
她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最担心的还是父母,他们要是听见风言风语该怎么办?
陈妤不敢给家里打电话,她心里难受想要寻求些安慰,想来想去,也只有欢欢是真爱。
用电水壶烧了一壶水,泡了一桶葱香排骨。
一边等着面好,一边给楚清欢打电话。
等了片刻,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低沉的男音,“陈妤,有什么事么?”
陈妤眨眨眼,正襟危坐,磕磕巴巴的道:“陆陆少,欢欢在吗?”
陆宸远一夜未睡,眉宇间有几许疲乏,楚清欢高烧反复,不停的说着梦话、哽咽,让他心疼心痛的无以复加。如今床上的小女人总算退烧了,这让他有了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如释重负感。
为了让她多睡会儿,陆宸远起身,来到了外间。
“清儿她病了,挂了一晚上的水,刚刚安睡。你有什么事吗?”
准确的说,已经烧了一天二夜,这场风寒来势汹汹,简直是要了人命。
陈妤吓了一跳,相交多年,真的从来没见她生过病,普通的小感冒喝点姜汤就好,如今居然挂上水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她,既然她在睡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只是,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陆宸远叹了口气,到现在他还有点自责,若是自己早一点出现,或许她就不会受寒生病。
“好。林美玉去世了,昨天我在跨海大桥上找到的她,她在那站了一天。”
陈妤儿心揪着,有点心疼,轻声道:“欢欢她很苦,陆少,平时,您多怜惜她些。”
对自己的女人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不用旁人告诉的,如果没有那个心,告诉了和没告诉又有什么区别。
陆宸远对陈妤的感官很好,可毕竟是自己女人的闺蜜,一些话他也不好太过于关心,只是道:“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电。”
在陆宸远的心里是这么打算的:就算此生负了全天下,也不会伤她分毫。
“陆少,我的事你先别和她说,让她好好在家里养病。”
“陈妤,可人刚刚发消息,让我告诉你,报纸和工作的事,他会替你解决,让你不用担心。”
白可人在陈妤这件事上也算得上是小心翼翼了,本来是想当面告诉她的,哪知道她将他视作洪水猛兽,跑的比兔子还快。白少也有自知之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只好曲线救国,将消息发到了楚清欢的手机上,两人毕竟是闺蜜,说起话来也方便。
他哪知道楚清欢正病着,被好友看了个正着。
陆宸远看着这条消息,唇角扬了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两人之间有猫腻!
嗯,得找个时间,好好逼供一番。
比起吴桐,陈妤岂止是好了一千倍,一万倍都有了,完全吊打!
陈妤心跳很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唯恐自己的秘密被人发觉。
“哦,哦。那个陆少,你照顾欢欢吧,我挂了。”
陆宸远笑笑,更加确定,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陈妤慌忙挂了电话,不可避免的想起白可人,那个一而再、再而三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和自己n的漂亮男人。
若说没有丁点心动,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但凡是个女人都希望被男人保护!
可是,白可人的优秀就像一座大山屹立在她的面前,让她没有勇气去追求。
陈妤拍拍自己的脸,“陈妤,不可以,不可以有好感!你不要白日做梦了,你们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只要一想到,两人会像两条交叉线,会越走越远,她心里就空荡荡的,莫名的想哭,连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了。
陈妤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茶几上的面桶发呆,吸吸鼻涕,“是啊,不可能的。他心里有人的。”
所以,她不应该抱有任何幻想,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都喝醉了嘛,当不得真的,现在酒醒了,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妤食不知味的吸着面,苦涩的想着,她们姐妹俩,今年都是怎么了?!
一个亲人接连病逝,一个接连失恋!
真是难姐难妹。
林美玉,她是见过的,在自己家的出租屋里,漂亮妩媚的像仙女,活的恣意又快活,再也找不出比她更精致的女人。
那又怎样呢,最终也没能躲过病魔的折磨,可见人生并没有公平,连老天爷的心也都是歪长的。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人生从来没有一帆风顺的坦途,处处是大坑,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把你装进去了。
哎呀,这悲催的人生,真是让人惆怅啊!
陈妤想:不就是失恋又失业么,这都不叫事,大不了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