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噗...’
伴随着一道雷霆声的炸响,王伦带起残影,一掌直接印在了秦放的胸口之上,将其击飞,在半空中喷出一挂殷红,而后重重坠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眼见王伦出手,秦放想躲的,若是平时,他甚至还极有可能直接干掉王伦,但此刻,他与魂断山脉的凶兽,经过十数场的厮杀,早已身受重伤。
现在别说干掉仙武境界远低于他的王伦了,他甚至连王伦对其出手的攻击,都躲不掉,轻易就被王伦一掌拍倒在地,动都动不了。
倒地的秦放,伤势太重,已经快要昏了过去,他那模糊的视线之中,看见王伦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下一瞬,当他的目光与王伦的目光,发生交集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突然被钢针扎入似的,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十分钟后,王伦停止了对秦放施展的煅神·迷魂大法。
而后,他手掌贴在秦放的身体之上,吸干了秦放体内的武气。
紧接着他又检查了一番秦放随身携带的储物戒指,见到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之后,他将这储物戒指还给了秦放,就提溜着秦放,向着魂断山脉的外围而去。
半路上,王伦遇见了赶来支援的镇武将,而后他们通过那密道,一起回到了京畿镇武府。
此时,阎公等一些人,已经押解着景王等一干人,回到了京畿镇武府,
见到王伦追捕到了秦放,阎公那有些阴沉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景王世子他们的踪迹,阎公刚刚都还在大发雷霆呢!”
看到了王伦眼中的疑惑,马良低声对王伦耳语了一句。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的时间,整个镇武司上下,全都在高速运转着。
镇武司十二大公亲自出动,奔赴向大荒八十一府的各地,大荒境内,掀起了一场场血雨腥风。
王伦抓捕回来秦放,而秦放知道景王的太多秘密,有许多事,都是秦放在帮着景王处理,其中包括联络那些宗门,以及一些朝中大臣。
随着秦放的招供,以及镇武司对其搜魂,景王案牵连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同样的,拔出萝卜带出泥,在顺藤摸瓜之下,镇武司出动,基本上就是一抓一个准。
谋逆乃是死罪,面对镇武司的抓捕,大荒境内的很多人,很多势力,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他们奋起反击。
但这些力量,在镇武司十二大公,以及诸位镇武公的亲自带队之下,全都如同土鸡瓦狗一般,尽皆被荡平,抄家的抄家,灭族的灭族。
这半个月的时间,王伦的手中,也再次沾满了许多鲜血,其中尤以他亲自带队,灭了京武城附近的两个小帮派为最。
而经过镇武司半个月时间的重拳出击,整个景王案的涉案人员,除景王以及景王家眷之外,也基本上被全部肃清完毕。
京畿镇武府,镇武狱!
“拜见阎公!”
王伦接到阎公传讯,让其速速来此。
“嗯,来了!跟我走!昨天我已经将关于景王案的进展,向陛下面禀,陛下下旨,赐景王毒酒一杯。
临死前,景王提了个请求,称想见你一面!”
“见我?景王见我干嘛?”
王伦有些疑惑。
“到了现在,景王案发的过程与具体情况,该知道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
说到底,景王案发,与你有很大关系,若不是你提前探查到了月石山庄的问题,秦侩就不会被我们抓住,京畿镇武府还会遭遇重创。
若不是你从秦侩口中,审问出了景王府与秦放,景王案也不会这么快就案发。
这些,景王都知道。
他或许是,临死前,想看看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究竟是长得什么样子的吧,也或许,他临死前,有什么想要对你说的。
景王好歹也是大荒的皇子,他临死前的最后请求,陛下准了!”
时间不久,王伦一行人,就来到了关押景王的地方。
不得不说,皇子的待遇,就是不同。
景王即便犯下谋逆大罪,但他在镇武狱中,不仅住的是单间,其内还有书房,床铺锦被,文房四宝,字画书架样样齐全。
比王伦以前在黑石城王家的卧室,都装修的还要更上几个层次。
这让王伦不由得心中浮现起蓝星曾经一个吐槽式的段子。
‘论投一个好胎的重要性!’
有些人打一出生,他的起点,就是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可能到达不了的终点。
“景王,此人就是王伦!”
跨入一点都不像是牢房的牢房之后,阎公虚指了一下王伦,对着正提笔作画的景王开口。
讲真,此时的景王,在王伦的眼中,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囚犯。
他虽脱下了皇子才有资格穿戴的蛟龙金袍,但却穿上了一身很多普通百姓,一辈子也不可能穿上的月白锦袍,发须被梳理地一丝不苟,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丝毫不像一个即将被鸠杀的囚犯,倒像是换了一个地方,在度假。
听见阎公开口,景王提笔作画的手顿住,一滴漆黑的墨水从笔尖滴落,将那副他还未完成的山河图毁坏。
“可惜了!差一点,这山河就在我手中泼墨完成。”
看着这幅画,一抹惋惜从景王的脸上浮现,他道了一声可惜,而后抬头,直接看向了王伦。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看过你的画像,但先前,对你却并没有多少的印象,现在你在我心中,印象很深,如刚刚滴落在这山河之上的那滴墨!
将一切,都污了,损毁了。
可惜一片山河锦绣,只能重来了!”
他对着王伦开口,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很难想象,面对间接坏了自己大事,让自己身陷牢狱的人,景王此刻,居然还能够保持这样的心态,露出此种神情。
换做其他人,或许看到王伦的第一时间,不说对王伦破口大骂,也会露出杀机才对。
这一刻,就连阎公,都对景王高看了不少。
然而,了解很多事情的王伦,却不这样看待景王。
面对景王,王伦的脸上,此刻也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后直视着景王,开口说道。
“景王殿下这是在意有所指?”
王伦这话,入阎公耳,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阎公也听出了景王话中的意思,景王将王伦比作那滴墨,那山河图则是景王一直以来谋划的大荒山河,却被王伦这滴突然乱入进来的墨,给污染了,给废了,让他的谋逆败露。
阎公只听出来了这一层暗喻,却没有关注到景王最后那句重来的话。
但古苏却关注到了。
古苏知道,这最后的一句话,才是景王这番话的重点。
透过秦放的一些记忆,王伦对景王已经有了更多的了解,景王是个极其自负的人。
而王伦综合自己知道的关于景王的种种情报,却对其,有了更多的猜想。
在王伦眼中,景王远不像对外界展露出来的那般简单。
简而言之,这货的水,很多很深。
秦放自以为,自己是景王的心腹,不管是大贞、大庆,还是乾元宗等大荒境内的宗门,他们自以为,景王被他们忽悠了,被他们玩弄,甚至是操控。
殊不知,景王才是最大的老阴逼,早已经洞悉了他们的一切。
这场游戏,究竟是谁在玩谁?
王伦觉得,大概景王才是真正的执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