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睿存第二天过来探望伤患了,手里还拿着慰问品,小家伙的脑袋里从昨天晚,一直想起林兮安护着自己的那一幕,发觉这个女人其实也还不错。三寸人间
起码在当自己妈咪这个身份,还算是称职,虽然是假的。
“咦,你来了儿砸,快进来。”林兮安看见门外的小家伙顿时招招手。
他走进去,将手里的水果拼盘放在床头柜,目光看向了她的背部,伤口被衣服遮住了,但依旧有纱布拱起来的痕迹。
“你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伤口还疼不疼。”袁睿存努力的板着张小脸。
林兮安顿时满脸惨兮兮的模样:“当然疼了,那可是开水,滴一滴都疼,何况我被泼了那么多,疼的我昨天都没睡好觉。”
小家伙顿时坐不住了,垂在两边的小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忍不住走了过来,然后指了指水果盘。
“那,那你吃点水果吧这是管家伯伯特意吩咐厨师给你准备的。”
她挑挑眉,看着盘子里明显乱七糟大小不一的切割块状物,通过这几天的餐情况,袁家的厨子可是连不要的皮都会削的宽厚相同,大小相当的。
怎么可能切个水果切成这个样子?
林兮安余光看着满脸别扭却努力掩饰的小家伙,心里觉得好笑不已,虽然卖相不好看,还是很给面子的一次性吃了好几块。
她一边咀嚼一边叹气:“哎,这么好吃的水果也没办法减轻我的疼,怎么办,好难受。”
袁睿存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难得担忧:“我帮你把医生喊过来吧。”
“不用不用,我想想啊,要不这样吧,儿砸,你亲妈咪一下,我肯定立刻不疼了。”
这种哄小孩的口吻还有话语让他小脸一黑,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要。”
林兮安再次苦大愁深的摇摇头:“哎,你说我容易么,莫名其妙的被弄到这个鬼地方,每天生活的提心吊胆水深火热的算了,好歹还有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当做安慰。”
“可是,可是现在当妈咪的我,竟然连儿子一个安慰亲亲都要不到,我这个妈咪做的简直太失败了。”
“虽然我们的关系是假的,但儿砸啊,妈咪对你的爱钻石还真,想想我昨天,那么危机的情况,我毫不犹豫的救了你,你连这么简单的表示都无情的拒绝了我,这样真的好么儿砸”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在侧过脸的时候,还快速的沾了两滴口水在眼睛,以达到声情并茂的逼真效果。
但是
“我看到你抹口水了。”
某个小家伙毫不客气的揭穿了她欺骗小孩子的恶习。
额林兮安楞了一下,然后顿时捶着枕头更来劲了。
“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砸,为娘的为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然还在我的心口捅一刀,我怎么有这么个不孝子啊。”
袁瑞存满脸黑线,小嘴抿的紧紧的,到底还是想着昨天对方护着自己的一幕,小家伙妥协了一半。
“算了,看在你昨天护着我的份,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但是不能是刚才那个,你换一个。”
演戏也是很累的,林兮安达到目的后喘了口气,想了想又道:“那行,你对我撒个娇卖个萌,然后喊我一声妈咪,怎么样。”
袁睿存小脸再次僵硬了,他知道,这女人只有得寸进尺的份,换了什么都是一样的。
小嘴微微蠕动,刚准备再次拒绝,后者好像知道了一样,改变策略,卖惨换成了瞪眼。
“不许拒绝,看在你还算可爱的份,我允许你二选一儿砸,你要知道,昨天要不是妈咪我,今天躺在床的是你了,小孩子要学会感恩,这样妈咪才喜欢你啊。”
谁要你喜欢了,小家伙一张笑脸绷的很紧,忽然有些后悔过来了。
跟亲亲起来,似乎后面那个要容易接受一些,他还是喊了一声妈咪,但表情看去十分不情愿。
林兮安顿时一脸惊恐:“儿砸,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太让我伤心了。”
袁睿存rnrn的站了起来,对着某个女人的脸,板着的模样顿时绽放,霎时间春暖花开。
他一边笑着一边前晃了晃她的手臂,软糯糯的喊了一声妈咪,林兮安顿时觉得心都要酥了。
林兮安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在袁家私人医生调配的特效药作用下,三天之后再次活蹦乱跳了。
一下床,被通知去了一趟议事厅,针对她这次私自出去的行为强烈的表达着各种不满和谴责。
在这些老古板们的三堂会审下,她差点都要睡着了才被放回来,并且警告,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不得私自外出一步,否则论纪处罚。
一出来看见了前方不远处走过来的暗红身影,是袁家长媳马初蓉,这算是两人第二次见面了。
由于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实在不算好,她才被啰嗦了一个午,现在只想回去倒头大睡,没精神应付这个女人。
林兮安脚步一顿,毫不犹豫的往边绕过去,还单手放在耳边遮着脸,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视线往,恩,今天天气不错。
“站住”
她闭了闭眼,心里吐槽了两句,脚步不停,装作没听见。
但马初蓉都看见她了,哪里会轻易的放她走,脸色难看的直接拦了过来。
“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么,耳聋了是不是。”
林兮安深吸一口气,猛地看向她,扯了扯嘴角一脸的假笑:“原来是大伯母啊,有什么事么?”
她冷哼一声,双手环胸,一脸的高姿态,眼眸微眯,一双眸子充满了恶意:“你刚才看见我了还装作没看见,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林兮安耸耸肩:“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这无所谓的态度让马初蓉怒了,满脸的鄙夷:“听说你前几天私自跑出去了,哼,果然没有什么教养,你这种德行,哪里的韩家大,所以说,这山鸡是山鸡,进了nn窝也改变不了粗俗的本质。”
“正儿经的大家闺秀可做不出来这种出格的事情,你这要是放在古代,说不定是个跟野男人跑路的货色。”
这番话算是很难听了,林兮安眯了眯眼,唇角微微挑,看着她慢悠悠的道。
“是啊,你们袁家的媳妇都是大家闺秀,我自然是不的,不过也有例外,如那种守活寡的大家闺秀,给我我都不做。”
这些天她别的没干,袁家的内部情况倒是打听了个七七,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这马初蓉是袁家的长媳,也是袁家老大,袁出焕的妻子,袁出焕身为长子,是实至名归的继承人,嫁给他,该是何等的风光。
但是好景不长,袁出焕有一次因参加维和任务,不幸丧命,袁家老大这一边势力顿时旁落。
马初蓉也彻底变成了一个寡妇,失去丈夫,在家族失去了主心骨,虽然不至于被人欺负,但手却没有了实权。
果然,她一开口,对方脸色顿时变了。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是逆鳞,哪怕以前,袁家另外的几个小辈同辈们,也不敢在她面前说起这件事。
今天,这伤疤竟然被林兮安毫不顾忌到底揭开了,偏偏她还反驳不出来,一口血气堵在嗓子眼不来下不去,十分难受。
丈夫身亡,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然是痛心的。
马初蓉红着眼咬牙切齿:“反了反了,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这个态度,简直放肆,我倒要让靳城看看,他带回来的是个什么货色。”
林兮安虽然也知道揭人伤疤不好,但谁让这个女人咄咄逼人,见她走远,想了想还是跟了去。
袁靳城今天刚好在书房里办公务,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冲了进来。
马初蓉眼角泛着泪光,一脸伤心的对着他控诉刚才林兮安说的种种大逆不道的话和行为。
“靳城,我嫁进袁家这么多年了,还给袁家生了个孙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当年老爷子还在的时候,也没给我受过这种委屈,今天竟然被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诟病。”
“今天当着你的面,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誓不罢休,还是说,连靳城你心里想的,其实也是这样子的?”
最后一句话算是迁怒了,站在她长辈的这个位置,这个罪名扣的有点大。
袁靳城面看不出什么表情,眸光转移到林兮安身,薄唇轻启:“大伯母说的是真的么?”
后者自然是摇头否认了,还双手在胸前了一个叉的手势:“当然不是了,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
“明明是她先阴阳怪气的磕碜我,骂我是山鸡,还无生有的说,我会跟野男人跑了,这不是对你的讽刺,说我会给你戴绿帽子和对我的侮辱么,虽然我是小辈,但也不能平白被扣这种没做过的罪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