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袁家。三寸人间
7点地闹钟响起,林兮安极度不情愿地从柔软的大床爬起,揉着惺忪地睡眼,呢喃的说了一句:“人为什么要早起。”
韩碧凝在医院大闹之后,袁靳城受不了,下午要出院,用他的思维来说是,反正都是坐着,不如在家里一边办公一边休息。
林兮安翻了个白眼,白得来的休息日还要办公,真是狗血冷漠枯燥工作狂!
她想休息还没有呢。
还在懵懂的林兮安,正在想着今天去医院会不会又碰到韩家那两个神经姐妹花的捣乱,正摸摸索索的准备起床的她,突然看见日历,今天是周日!明天才是工作日!于是眼皮动了动,脱了一半的睡衣都没有继续拖下去,倒床继续睡。
嘭嘭嘭。
“谁啊。”林兮安刚进入梦乡,房门被敲响,颇有起床气的她十分的不服气,气鼓鼓的喊道。
“夫人,韩来找你,说有事要和你说。”门外佣人谦虚的说着,声音一点儿都不敢大,生怕吵怒了林兮安。
“让她等会!”林兮安疯狂的蹂躏了下被子,一脸怒意的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看了眼窗外。
心想说今天不用班,碰不讨厌的韩家姐妹,没想到她直接找门来,真是阴魂不散,昨天在。
在床来回翻滚了好几圈后,林兮安瞬间毫无睡意,挣扎着爬起来开门,一眼看到佣人旁边妆容精致,一身小香风套装的韩碧凝在对她笑。
林兮安觉得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确实是在对着她笑,只是那一口洁白的牙整齐的露出来,配斩男色的红唇显得有些诡异。
“等会,我洗漱一下。”
话落,啪的一声门在一次关,不等韩碧凝说那些话,吃了个闭门羹。
十分钟之后,门再次打开,林兮安穿着一身纯白的蕾丝连衣裙,腰带恰到好处的收起,露出完美的腰型,再配随意披散的一头乌黑长发,不施粉黛的一张素脸,显得尤为清丽脱俗。
将一身风尘气质的韩家大显得更加的世俗。
林兮安非常端庄的从楼下来,面部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恰巧瞥了眼韩碧凝。
“”韩碧凝摆了个贵妃打招呼的手势,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良好的教养与气质,这让林兮安不得不想起之前礼仪老师与她说的,真正的名媛该有的仪态。
原来韩碧凝不炸毛的时候这么淑女温柔,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两人的见面方式有些尴尬,韩碧凝紧咬着牙龈迟缓的开了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那两条蛇是厨房准备做蛇羹的,没想到差点把你,和靳城哥哥给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往二楼杂物间里跑,可能是阴暗吸引了它们,不过我把你关进去吓唬你,也是我有责任,我太小家子气了,请你原谅我!”
说着她还弯腰鞠了个躬,态度非常的诚恳,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你们家厨房做蛇羹用非洲黑曼巴蛇??”林兮安刷的一下开口,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甚至还咄咄逼人。
活着不好吗?非要作死?
林兮安一听知道这个女人在说假话,心里不由得暗自腹诽,演技真差,还不如昨天的那一出。
韩碧凝有点懵,按照她从小到大看的那些点档肥皂剧,此时这种寒门出生的女人,没见过多少世面,不是很好哄吗?
袁家另一边,一大早听佣人说起韩大来了,一整天爱卦又无所事事的马初蓉自然也闲不住,过来掺合一脚。
一来听到林兮安一脸的愤怒,步步紧逼地询问韩碧凝说的那段废话里的漏洞。
“哎哟,袁主母,怎么才做了几天的主母开始蹬鼻子脸,开始败家子了?还开始欺负我们可爱的碧凝?”
马初蓉经过次的事情,也不喜欢韩碧凝,但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于是面带嘲讽的一边倒。
借着马初蓉的话,韩碧凝非常识时务的又开始表演起楚楚可怜。
“对不起,林,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是我太过于大意,我道歉。”
林韩碧凝从始至终都没有喊过一声夫人,她内心有多么的排斥,只是这一句话能听的出来。
“身为袁家的主母,怎么那么心胸狭窄?这要是被人看了去,岂不是要笑话我们袁家?”
马初荣翻了个白眼,能怼林兮安的机会是越来越少,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事,必须要好好的出口恶气。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袁裴青,斯斯的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既然韩都这么诚恳的道歉,有什么事情是过不了的。以袁主母的肚量一定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袁裴青的两句话简单明了,还包含着潜台词。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林兮安还能揪着堂堂韩家大的错误不放?
林兮安终究只是一个小姑娘,手里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一张嘴也难敌这悠悠众口,刚想再争辩什么的时候,听到下人禀报这边发生事情的袁靳城,“刚好”路过。
“这是要做什么?”
显然看到这个哭了他一身眼泪的韩碧凝,他的心里恶心的发毛,阴沉着脸,胳膊的伤势让他这两天行动不便,本来没有表情的面部更加的阴沉。
扫眼过去,凝视众人,原本还像菜市场一样炒的热火朝天的袁家大客厅,一下子冷到了零下。
林兮安简直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简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们家做蛇羹用剧毒的蛇做??
同样的疑问也在袁靳城心里腾声,转而是一声阴沉的嗤笑,气场强大逼人,算是袁裴青,也不由得抖了抖脖子。
“靳城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我从小跟你玩到大,你也知道我的人品,怎么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韩碧凝一边大颗大颗的掉眼泪,一边抓着袁靳城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臂,不停地来回摇晃,像极了一只软萌撒娇的小动物,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般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而袁靳城并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冷凝着一言不发,眉头紧锁冷若寒霜。
“靳城哥哥,我真的只是想吓唬吓唬林,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哎,我现在真是一千个一万个后悔。”
韩碧凝见不起效果,干脆一咬牙一跺脚,直接给林兮安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着求饶,心里却气的快要发疯。
要不是为了袁靳城,谁愿意给她下跪,等她坐袁家主母的位置,一定会让林兮安跪下来舔她的脚。
冷眼旁观的马初容心里不停的冷嗤,不喜欢她的儿子也没事,要不是韩家在景城还有点地位,她才不稀罕呢!
看着韩碧凝犯贱的模样,马初蓉一张被皱纹堆满的胖脸堆满虚假的笑容,充当一副和事姥的模样,
“韩,你快起来,这我们袁家可受不起。小孩子间打打闹闹总是会有磕磕碰碰,只要低头个错道歉也没什么事,是不是,主母?”
最后那声主母语气略微加重,声音低沉很是着重,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还不是想让林兮安快点儿收手。
站在袁靳城旁边的林兮安充耳不闻,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屈辱而面容扭曲,却又不得不满脸堆笑的韩碧凝,双手环胸,一脸不在乎。
她以为韩碧凝给袁靳城下这么大的一个绊子,这么严重的事情,哪是三五两句话能劝好,至少也得从腰间掏出那把39左轮,吓唬吓唬这个无法无天的疯女人。
至少次,他这个恶魔是这么对待自己,还把自己吓个半死,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
袁裴青对这个没什么心机的傲娇女韩碧凝,没有特别的好感或者恶意,但敌人的敌人,是暂时的盟友。
金丝边眼镜框下不着痕迹的闪过一道光,正欲开口再补刀几句,袁靳城同父异母的哥哥,袁斯南正好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脸的怒意。
自从袁靳城顺理成章成为袁家的家主后,开始正式接管帝锐的事务,他袁斯南的势力越来越总是无形被人打压,所以最近不得不留在国内处理这些事情。
气头的他看到小时候被自己打压,现在自己却被他打压的袁靳城,真是风水轮流转,却咩有赚到他的身。
袁斯南一边想一边大步前,直接将韩碧凝护在身后,转身又劈头盖脸质问一脸高傲的林兮安。
“成为主母不是应该应该贤良淑德吗?现在连我韩妹妹都开始欺负?堂堂韩氏企业掌明珠大韩碧凝,是你这种没有家世背景地女人能欺负的?”
借着这个由头,身为哥哥的袁斯南一并把袁靳城也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了一通。什么不懂得怜香惜玉,有什么大事闹得这么僵。
韩碧凝拼命的拽着自己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袁靳城的脸黑的刚刚还要深。
眼看场面陷入胶着,看着两虎相争的袁裴青,心里一直在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