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来势凶猛,雷萤术士连忙挥动萤灯,召集雷萤准备使用位移技能来闪避这颗火球。
但岩使游击兵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岩杖往地上猛砸!
在砸击中,岩杖顶部的黄色结晶大放异彩,其中蕴含的岩元素迅速扩散,在四周构成一个结晶护罩,将岩使游击兵和雷萤术士以及地上躺着的火之债务处理人全部庇佑在其中。
这结晶护罩将玉原放射出的火球全部挡住,那来势汹汹的火球没有在结晶护盾上激起一点波澜。
然而岩使游击兵和雷萤术士却没有一点喜色,尤其是岩使游击兵,那隐藏在白发下的脸色悄然大变。
因为不知何时,玉原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他和雷萤术士的中间,右腿似铁鞭般抽向岩使游击兵。
腿未达,风先至,仅仅是腿风就将岩使游击兵的衣服吹得沙沙作响。
岩使游击兵急忙挥舞手中的岩杖,试图格挡下玉原的鞭腿。
可他根本不了解玉原的体魄,不知道拿岩杖格挡就是在自毁武器!
果不其然,在玉原的一脚踢击下,坚硬如金玉的岩杖被一腿踢断,从中间断了成两半。
岩使游击兵瞳孔猛缩,心中大惊。
这岩杖的坚硬程度他再清楚不过,虽然是驱使岩元素的法杖,但却拥有超越大部分武器的坚韧,可以直接当成武器来用的;就连身为重武器的双手剑也不一定能在坚韧程度上战胜岩杖。
可面前这个男人一脚就把岩杖踢断了,他的脚难道是精铁做的大刀不成?!
一脚踢断岩杖,玉原没有任何停滞,抬腿再次抽出一脚鞭腿,直向岩使游击兵的髋关节抽去。
若是这一脚踢实了,岩使游击兵恐怕也就废了,半身不遂都是轻的。
好在岩使游击兵也不是一个人,在玉原踢出这一脚的下一个瞬间,雷萤术士的攻击骤然降临,一道紫色的怒雷临空劈下,完完全全的命中玉原。
“没用的!”
玉原轻喝,雷萤术士施展的雷击对他已经完全无效,就连阻滞他的动作都做不到,但他也没有继续攻击岩使游击兵。
他踢出的右脚猛地往前落下,别在岩使游击兵右脚的脚跟处,脚踝微微一扭,岩使游击兵的重心顿时被拌了一下,踉跄的退了两步。
而就是这两步,给玉原留下足以施展鞭腿的距离。
玉原右脚脚掌猛击地面,重心调转到右腿上,左腿猛地飞起,一脚回身鞭腿就踢向身后。
雷萤术士大吃一惊,连忙向后闪避。
可玉原这一脚不仅来势汹汹,且风驰电掣,雷萤术士来不及完全闪避,被一脚踹到了萤灯上。
紫色的萤灯被灌注巨力的一腿直接踢烂,灯中雾虚草的花粉和灯的碎片爆散在半空中。
“赖以作战的武器都没了,还要继续打吗?”
玉原收回踢出的左腿,右手握住左手手腕,一边揉搓手腕,一边笑眯眯地说道。
岩使游击兵看着手中断裂的岩杖,雷萤术士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灯把,两人又同时看向地上生死不知的火之债务处理人,然后猛地抬起头,继续向玉原发动攻势。
岩使游击兵挥舞着岩杖,把断成两半的岩杖当做两根短杖,敲击向玉原;雷萤术士快速的把地上残留的雾虚花抓起,在半空中粉洒,空中的雷萤嗅到雾虚花的味道,又再次为雷萤术士作战。
“与绝境之下,还能向明知不敌的敌人发起进攻,如果你们这份进攻的觉悟是出自于清醒状态下的勇气,那我会十分尊敬你们。”
玉原揉捏着手腕,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玉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出拳头,一拳扑地轰击在岩使游击兵的胸口!
岩使游击兵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整个人被一拳砸进旁边的石壁上,直接嵌了进去,头一歪,生死不知。
击倒岩使游击兵后,玉原立刻闪身到雷萤术士身前,一记勾拳轻轻的命中雷萤术士的小腹。
虽然力道很轻,却是击打在雷萤术士的胃部位置。
雷萤术士胃部翻江倒海,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倾巢而出。
“咳!”
雷萤术士猛地一咳,如同煮熟的大虾般蜷缩在地上,不断的干呕着。
玉原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雷萤术士一直带着的面具,看了两眼雷萤术士的真面目,轻笑道:“这不是挺好看的嘛,干嘛用面具遮起来呢。”
面具之下,雷萤术士是一张清秀的少女面孔,大眼睛、高鼻梁、粉薄唇以及那雪白的肤色,不说是绝色,但绝对能称得上好看。
“还给我……”
雷萤术士强忍着胃部的不适,伸出手就去抓玉原拿着的面具。
“诶,干什么,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玉原轻轻拍掉雷萤术士的小手,笑眯眯地说道,“你现在可是我的俘虏,别太过分嗷。”
雷萤术士顿时沉默,别过头不做声。
“你想要回这面具也行。”玉原继续说道,“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雷萤术士不回答,也不看玉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别这样,我没那么可怕,我又不是什么恶魔。”玉原哭笑不得,戳了戳雷萤术士的肩膀,说道。
雷萤术士默不作声,满脸都是就算你做什么我也不会说的神情。
“没事,我不会问你关于愚人众的机密,我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玉原笑着问道。
“你叫什么?”玉原把玩着手中的面具,笑着问道。“只要你回答这个问题,我就把面具还给你。”
雷萤术士看了玉原一眼,踌躇片刻,回答道:“阿夫杰耶夫娜·波耶索娜娃。”
好家伙,还是个大毛名字。
玉原把手中的面具丢给雷萤术士,继续笑道:“第二个问题,我很好奇,你们明知在取胜不了的情况下,为何继续对我出手?”
雷萤术士捡起面具,戴在脸上,理所当然的说道:“阻止你是长官的命令。”
“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玉原脸上笑容不改,问道。
“在所不惜。”雷萤术士点头。
“为什么?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玉原盘膝坐下,好奇道,“我没猜错的话,这座地下建筑是为了研究一些不能公开的违法品吧,你这么执行长官的命令,这么对愚人众如此忠心,是为什么?”
“为了女皇陛下的伟大志愿。”雷萤术士毫不犹豫地回答。
玉原继续说道:“哦~那你知道你所谓的女皇,她具体的志愿和计划吗?”
“不知道。”雷萤术士回答。
“我想也是,以你作为小兵的地位,根本接触不到统治阶层的信息。”玉原说道,“那我继续问啊,为了一个具体计划都不知道的伟大志愿,你就付出你的生命,值得吗?”
“这个伟大志愿能为你,或者你的家庭,或者你家国,或者整个至冬国的子民带来什么好处?你知道吗?”
雷萤术士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女皇大人的决策是没有错的,她一定会引导至冬国。”
“也就是说,你甚至不知道你的死亡能为至冬国带来什么,对吗?”玉原笑道,“那你为什么要死?你怎么知道女皇的伟大志愿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为了整个至冬国,或者是提瓦特?”
“诚然,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个人生命更加重要的事物,正义、尊严、底线、回忆、情感、理想、自由、国家等等。”
“可是你的牺牲,貌似和这些都扯不上关系吧?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对真相完全不了解的你,稀里糊涂的接受愚人众的改造,稀里糊涂的踏上战场,稀里糊涂的死去,你觉得这公平吗?”
“你不觉得,这是在作践你的生命吗?把自己的子民如此作践,你觉得你那位至高无上的国君,真的在乎至冬国的人民吗?”
面对玉原一个接一个,连珠炮似的提问,雷萤术士陷入深深的沉默,半响才开口说道:“我是自愿的。”
“真的吗?你确定你是自愿的吗?”玉原立刻反问,“对女皇的所有计划一点都不了解的你,只是追崇女皇就加入了愚人众,成为了改造后的杀人兵器,你觉得你是自愿的?可在我看来,你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胁迫、被人催眠、被人洗脑了。”
“你觉得你在守护国家,你觉得你在为至冬奋战,可他们连你奋战的意义,你死亡后能对国家带来的利益,都不肯告诉你,你真的觉得,你是在奋战?”
“你只是至冬国女皇为满足伟大志愿的一个沙粒而已。”
雷萤术士默然不语,她脑袋里一片浆糊,不知如何反驳玉原。
“在我的家乡有一支强悍的军队,他们才是真正守护国家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知晓牺牲时会为国家带来什么。”玉原起身说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一个赤诚的心;他们才是所谓的自愿。”
“我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
玉原话还没有说完,黑暗之中突然探出一柄大刀,旋飞着劈斩向玉原的脑袋。
玉原脸上怒色显现,一掌击出,精铁制成的大刀被掌上的震劲打成粉末。
“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
玉原怒喝一声,脚步往岩壁上一蹬,身形犹如风中轻燕,咻地一声蹿进黑暗中,向着大刀飞射来的方向追去。
“快走!”玉原窜进黑暗之中时,倒在地上装死的债务处理人猛地睁开眼,用力把嵌在墙上的岩使游击兵扣下来,背着他对地上的雷萤术士吼道。“要赶紧回去和大人报告!”
雷萤术士一愣,马上起身跟着债务处理人逃离。
另一边,玉原追进黑暗之中,立刻就见到三个壮汉。
这三个壮汉身高有两米,面色铁青,皆是浓眉大眼的老实面相,发色偏棕色,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柄双手大刀。
除此之外,他们每人的右手都戴着一个手套,手套的手背处有一枚黑火色的邪眼。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有黑火之力的气息,原来是邪眼啊。”
玉原目光一扫两人,心中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眼中只剩下平静。
只手一招,明黄色辉光登时在手掌上绽放,昆吾兵器谱第一神枪,昆吾断虹在光芒中出现。
玉原握紧昆吾断虹,毫不犹豫的一枪直扎一位壮汉的面门。
壮汉怒啸一声,身上燃烧起黑色的火焰,手中大刀挥舞的虎虎生风,连续三刀劈斩向昆吾断虹的枪身。
其他两位壮汉也是一同怒吼,身上火焰顿起,挥舞手中的三尺大刀就怒冲向玉原,大刀直向玉原的脑袋劈去。
玉原脚步往后一撤,枪尖似长蛇入洞,咻地收了回来,紧接着又飞快的冲了出去。
一收一放间,玉原腰胯拧动,一招崩枪就挥了出去。
当当当!
三声金铁撞击之音在地下建筑中散开,三柄大刀被齐齐崩开,三位壮汉也是齐齐后退两步,卸去刀上的强横劲力。
滴答滴答滴答……
鲜血从三位壮汉的手掌中滴落,在地下建筑的石头地板上砸出清脆的水滴声。
仅仅是接下一招,虎口就裂开了……这是什么怪物?!
旁边黑暗中的一位愚人众成员看见三位壮汉的鲜血,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要知道,这三位个壮汉可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邪眼使用者,他们平日里被关在地下牢笼里和野兽搏斗,吃喝都是营养丰富的特制食品,一身战力傲视普通人,甚至能和神之眼持有者打得难分难解。
再加上邪眼对他们体魄的强化,碾压神之眼持有者不在话下。
可就是这样的邪眼战士,却在和一个凡人的战斗之中落入下风,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这位愚人众成员。
“吼!”
鲜血并没有让壮汉退缩,三位壮汉齐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举起大刀从三个方位杀向玉原。
“没用的。”
玉原嗤笑,脚步微微一退,腰腹劲力灌注到昆吾断虹的枪尖上,三次扎枪猛地脱手而出。
枪技·金鸡三点头!
当当当!
尖锐的金属交鸣之音再次响起,三根断裂的刀片猛地飞出,扎进地下建筑的石质天花板上!
第二次交锋,三位壮汉的武器赫然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