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二人曾……

高高暖阳下，

坦坦巨石上，

远近传交交悦耳鸟鸣，

脚下有隐隐流水醉心，

一呼一吸，沁脾香气通透全身。

天蓝、云白、山青、花艳、树绿，五步开外，木炭正着的石窝处，灿灿铜壶仙气殷殷，刻有棋盘的石桌之上，茶具茶点俱全一应……

“老人家，世上若真有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啊！”

有些恍惚不知身处的慧能不由感慨。

“神仙若无眷侣，山水再美，也会少一分情愫，减一半意趣日子再好，也是寡淡无味更索寞凄清的吧？”

林老太爷斟茶之中应之话里有话。慧能听了，笑笑不语，谢过之后端上了茶水。

“阿彬哪，这茶味道如何？”

慧能一口刚刚入腹，林老太爷便盈盈有问。

“这是小辈喝过最好的味道了！”

“谷里景色呢？”

“加上这茶味，对我这也算见过些山水的小辈来说，已是眼耳鼻舌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那……我老头子年岁大了，你来做这谷里的主人如何？”

林老太爷盯着慧能，想想之后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是啊，世外美景美味更美人，神仙所求，也难如此美满，人又何曾不想，心又何能不动呢……

慧能慢慢放下茶盏，缓缓抬眼高天，片刻之后，才面对师公细语恳言：

“老人家，

神仙的日子，心虽羡之，但真非小辈性情所适和志意所在，真是有愧厚爱呀！”

“佛法于世，无不慈悲方便。可奇怪的是那修佛之人，却将一己生活生命着落虚幻。学佛成木石，修佛绝人伦。

阿彬哪，你说那佛道是不是太远人之自然，更有违人的本性常情？”

林老太爷毫不客气，主动挑起了话题。

“老人家，小辈以为，

何谓人之自然，何谓人的本性常情，或值探讨。

且实实而言，那也是因人而异，不可一慨而论的吧？”

慧能想想之后，应之小心翼翼。

“不对！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人慨莫能外。

男女既人之自然，更人本性常情。”

林老太爷于之，似乎早有准备。

“人曾茹毛饮血，人曾穴藏巢居

人曾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与今相较，老人家，小辈不知可不可以请教谁更自然，谁更为人的本性常情？”

“天地生人，万物之灵，人必然要走出荒蛮。”

“说得好啊，老人家，人必然要走出荒蛮之灵，是不是或才更是人之自然及人的本性常情呢？”

“这……”

面对慧能顺情就理之言，林老太爷不得不有所思考了。

“老人家，孟子虽曰食色性也，但却更谓人有异于禽兽者几希，那几希的成就一般而言，人是不是有些难以自然且唯在身心的角力呢？”

“这……”

林老太爷于之，一时有些语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