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气喘吁吁望着上空,他的身上已经平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着伤口的边缘渗出,将他的衣服染成了大片大片的殷红。
上空,鹤发容颜的大野木目光平静的看着下方。
己方上千名岩隐和木叶的忍者大军正厮杀着。
他的双手微张,一个白色正方体正在他的双掌之间凝形。
“尘遁·限界剥离之术。”
大野木微微躬身,双手向下一压,小巧的正方体脱离,随后猛的亮起刺目的光华。
正方体脱离他的掌心后开始飞速涨大,几个呼吸间,就远超了百米半径,惶惶如同烈日一般,在双方忍者大军的头顶压下。
自来也的双瞳倏然一缩。
刚刚被这玩意砸中的他,很清楚的知道,忍者哪怕是沾上一点边,也会瞬间成为灰烬。
只是他没想到大野木这么狠,竟然连己方的忍者大军都不放过!
大野木在聚集正方体的时候,他就行动了。
自来也整个人原地消失,风驰电掣的冲进战场。
遇到他的岩隐都被一击毙命,木叶的忍者则被他竭尽所能的抛飞出去。
反应过来的忍者大军拼命的向外逃散,数个呼吸间,战场为之一空。
除了正方体的中心还有双方的几百名忍者在交战。
他们想要撤退已经来不及了,距离正方体的边缘太远!
岩隐目露绝望的看着头顶倾压而下的正方体。
他们无比的清楚,自家三代目土影的尘遁,只要碰上一点,就会顷刻间被还原成粒子灰飞烟灭。
自来驻足在边缘顿了顿,面露不忍地看着战场中心。
那里还有一百多名木叶忍者。
但在他一瞬间的犹豫下,正方体瞬息而至。
“自来也大人!”
一声惊惧的呼叫声在背后响起。
随即自来也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推力自背后传来,整个人瞬间就被推飞了出去。
自来也回头,顿时看见令他瞠目欲裂的一幕。
平原司站在他本来的位置,正方体倾压而下,直接将他还来不及逃出去的半边成体融化掉了。
羽笙赶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脚踏虚空,闪烁到平原司身侧,将他另外半边身子夺了下来,同时五指之上亮起金、木、水、火、土,一掌拍在平原司的腹部。
庞大的查克拉透体而出,五行封印化作密密麻麻的锁链,将平原司将要崩坏的身体镇压下来。
“咳咳,队长。”
平原司笑了笑,鲜血像水龙头一样从他的口中涌出。
“别说话了。”羽笙的眉心几乎蹙成了一座山川,他双手微颤着,试图堵住平原司口中不停咳出的鲜血。
平原司的身体开始透出一束束的光芒,密密麻麻的裂隙遍布其上。
如果不是被羽笙持续供给查克拉的五行封印所束缚,恐怕早就崩坏了。
羽笙心下焦急,这种情形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系统,救救他。”
【抱歉!】
“你在扯什么勾八?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没有办法吗?”
【抱歉!】
羽笙不由得沉默下来,却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有那个术,那个封印了玖辛奈和水门的术,那个术一定可以的,教给我!”
【抱歉!】
“我可以换,用什么换都行!”羽笙的唇有些颤抖,他的双目赤红,几乎都要滴出血来一般,整个人面目都显得有些扭曲。
然而他说完,就忽然想起来,那个曾经被他用来封印四代目夫妇的仙术,是十年卡所使用出来的,在五年卡里,并没有这个术的存在。
十年卡,五年卡这种通灵卡片,只是系统赋予了卡片本身通灵的力量,并不会因为他曾使用过,就会在脑海中留下记忆。
用完了,就消散了。
他只知道,那是一个土遁仙术。
【抱歉!请节哀!】
羽笙深吸一口气,他抿着嘴,努力的回想着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
同时不仅也有些自责起来。
如果他当时不同意自来也带走平原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个跟着他一起在战场打拼了两年的下属,他一直把其当做一个后辈来看待。
平原司爱笑,谦逊有礼,身上的衣着始终保持着整洁。
即使经历过再强的战斗,也会在结束的第一时间整理仪容。
羽笙问他,他说他想给同伴留下一个清爽的印象。
这是一个羽笙看着,从一个懵懂小白,一步一步成长,走到如今,成为了木叶战线上,医疗系统的中流砥柱的孩子。
他是一个合格的同伴,也是一个合格的医疗忍者。
“只能用瞳术试试了!”
羽笙的唇间抿成了一条直线。
无缘象生发动!
但随即发现平原司精神已经开始涣散,他的瞳术根本无法聚集起来。
尘遁还原的不只是身体,还有精神。
是完完全全的将一个人还原成虚无。
自来也双目赤红的站在羽笙身后,看着他埋在平原司颈间平静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出惊天的能量,不由得心脏一阵惊悸。
这个孩子,是因为他的迟疑而变成了现在这样。
如果那一瞬间,他没有犹豫的话,而是及时的撤退……
自来的目光之中弥上了些许阴霾,片刻后,他将手掌放在羽笙的颈间,试图给对方一些安慰。
“滚!”
羽笙宛如受伤的野兽,左眼之中一道血痕滑下,看在自来也眼中触目惊心。
无缘象生失败之后,他再次尝使用咒杀逆反平原司当前的状态。
系统的提示音像是催命符咒一样疯狂闪烁,但羽笙毫不为所动。
三次尝试之后,令他绝望的发现,咒杀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减缓平原司身体的溃散的速度。
“队长,别难过了!”
平原司笑着,抬起那一只健全的手,握住羽笙的手捏了捏。
“人都是要死的,如果能够死的有价值一些,其实也大可不必悲伤,不是吗?”
“对不起!”
“嗯哼,那我就收下这句道歉了,谁让队长没早点来呢。”
平原司玩笑着说,随后眉间突然崩起一条裂隙,不由得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抱歉,司,对不起!”
“嘛,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呀,跟队长说一个冷笑话,其实我在来到战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或许会死掉了呢。”
他说着,顽皮的眨了眨眼,试图缓解一下悲伤的气氛:“我能预知未来哦。”
“好。”羽笙点了点头,也尝试着笑了起来。“嘛,我也能预知未来哦,我在未来看见,你和我并肩作战,站在忍界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