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在内视着自己的丹田,心中思绪飞转。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方世界,除了道士、武夫、僧人这些正统的修行之士外,还有着巫蛊、赶尸、役鬼等等旁门左道。
在此之前,原主虽然没有见过邪异之事,但也听过不少。
蛊术,便是市井坊间常说的一种邪术。
他此时在丹田中看到这么一只带着点邪气的蚕虫,便自然联想到蛊术了。
“如果这是蛊术,那我到底是何时中蛊的?”
“有可能是我穿越过来前原主就中了蛊,那这病也许便是这只蛊虫引起的。”
“那么,我喝下符水治好了病,而这道灵符,却没把这蛊虫杀死?”
突然,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难道是这符水令我中了蛊?”
苏望正惊讶间,忽见到丹田中的蛊虫张开了口器,下一刻,一缕稀薄的血红气体自丹田壁中透出,被蛊虫尽数吸进口中。
“这蛊虫在吸我的血!”苏望深吸了一口气。
蛊虫的吸入持续了数息才停下,它合上了口器,圆胖雪白的身躯蠕动了一下,似是感觉颇为满足。
不多时,这蛊虫又张开了口器,又是一缕气血被蛊虫吸进口中。
苏望正在想该如何是好,忽地眉心处剧痛无比,仿佛被尖锥扎着,他见家人已经熟睡,硬生生地忍住,没有喊出来,但浑身颤抖着,冷汗淋漓,背上衣衫尽湿。
忽地,一道炽亮的白光在眼前炸开。
下一刻,他陡然发现自己的眼前,竟浮现出一页书来,上书五个篆字:
“蛊术:未入门”
书页白中带黄,显得十分古朴。
与此同时,苏望感觉头颅一胀,继而剧痛,脑中有着极多的陌生信息迸涌而出。
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消化着这些信息。
从这些陌生的信息中,他得知:
凡是他接触了功法与术法,这些功法与术法无论如何残缺简化,都能被推演到最为高深的层次。
功法与术法的信息,则现于他脑海之中。
“看来我的确是中了蛊。”
正是因为他中了蛊,脑海中才会显现与“蛊”相关的知识。
根据这些知识,他知道自己现如今,是被蛊师当成了养蛊的活容器。
蛊师中有着一种“活人养蛊”之法。
蛊师会以蛊孵化蛊卵,种入活人的体内。他娘所带回的灵符,只是一张假符,符上被种蛊之人施了法术,将蛊卵附于符上。
他喝下符水后,蛊卵得了他的气血,便会在他的丹田内长成幼蛊。
这只蛊虫,名为“欲念蚕”,乃苗疆圣蛊级别的蛊虫。
蛊虫分为凡蛊、圣蛊、仙蛊。
两种以上,甚至近百种的虫蛇互相吞食,最终活下来的,便是凡蛊。
十多种凡蛊放在一处,互相吞食,最终活下来的,便是圣蛊。
两个圣蛊以上的互相吞食,最终活下来的,便是仙蛊。
因此,凡蛊甚多,圣蛊稀少,仙蛊极少。
每个蛊虫,都有其独特的能力。
而欲念蚕之能,是能放大他人的欲念,进而勾动他人的心魔,或是令他人陷入幻境。
除此之外,因为欲念蚕是圣蛊,也有着圣蛊所普遍具有的放蛊毒、控虫蛇等等能力。
他之所以喝下假符水后,便即病好,是因为圣蛊有着吸气的能力,以各种秽气为零口,欲念蚕甫一长成,便吸食了他体内导致他重疾的病气。
随着蛊虫的生长,蛊虫的种种能力会随之增强。
蛊虫的生长,历经幼蛊、成蛊、王蛊三个阶段。
他丹田内的欲念蚕,便处在幼蛊前期,若是一直吸食着他的气血,过些时日,便会成长。
给他种蛊之人的蛊,称为母蛊,而他丹田里的蛊,则为子蛊。
这只子蛊会吸食他的气血,渐渐成长,待到一定时日后,给他种蛊的蛊师就会通过母蛊感应子蛊的所在,找上他,以母蛊吞食子蛊,从而加快母蛊的成长。
因为这欲念蚕是他体内第一个种下的蛊,与其联系甚深,是他的“本命蛊”,若日后母蛊将他的子蛊吞食,他必损大量气血,即使侥幸没有殒命,余生也是体弱多病,只能苟延残喘于世。
他不知道那假龙虎山道士到底是谁,不知道那蛊师何时会来,也不知道那蛊师实力如何。
现在,他只知道这个假龙虎山道士不在百里之内。
因为母蛊只要进了方圆百里,他的子蛊就会生出感应,因恐惧而蜷缩起来,他见丹田中的蚕虫还在乐呵呵地吸着他的气血,便知种蛊之人不在附近。
子蛊越成长,感应力便会越强,感应的范围相应越广。
苏望一边消化着脑海中的消息,一边心中思忖。
“也不知公门是否知道那龙虎山道士就是左道妖人,明日我得去报案。”
“若是公门把那妖人抓来杀了,那我便免过这一劫了。”
苏望打定了主意后,又想:
“我也不能光靠公门,得做两手准备,万一公门无能呢,恐怕最后还是得靠自己去搏取生机。”
“毕竟,我还有着提升自身实力的特殊能力。”
在脑海中那纷杂的信息中,他知道自己不仅能习得接触过的功法和术法,还有着提升这些功法和术法的特殊法门——
只要他服食山间精华、天材地宝、仙方灵丹等等,就会积攒“元炁”,存于古朴纸页之上。
他只要消耗元炁,便可以提升所修功法和术法的修为造诣。
“而且,气血对修行人很是重要,失了气血,相当于毁损根基。”
“当务之急,也是要提升‘蛊术’,不再让这欲念蚕再吸我的气血。”
“‘蛊术’分四层,第一层为控蛊,初到第一层时,能控凡蛊,到中段时,能控圣蛊,将到第二层时,便能控仙蛊。”
“我如果要控制丹田内的这只圣蛊,不让其再吸食气血,就要把“蛊术”提升至第一层的中期。”
“只不过,提升‘蛊术’恐怕需要大量的药材,我的一场病不仅花光了原主的所有积蓄,还令得这个家负下了累累债务,根本没有银钱去买药材。”
苏望想到此处,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便苦思着该如何获取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