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离捏捏眉心:“……应该是地上躺着的两人要伤害我,不出意外的话,是这个男生?嗯……救的我。”
……
警察小程摸了会儿,刚刚要是没看错的话,刚刚这个男生看自己的眼神冰冷凶恶,转眼就是可怜兮兮随便揉弄的面团子模样?
半夜出警,果然眼花。
小程清清嗓子:“这情况……附近有医院,需要你们跟着走一趟,做个登记。”看他这样子,应该不正常。
小程对梨离又补充一句:“可能需要你帮他登记。”
梨离头疼地按住太阳穴:“OK”。
倒不是情况多严重,就是这个人她有点眼熟,这种感觉炸得她脑仁疼。
她最讨厌没在她计划里的事情。
这让她非常烦躁。
冷眼看护士处理少年裸露的外伤,反抗得很厉害,梨离有些不耐烦,她稍微靠近,他立马温顺地任由摆布,乖巧地垂下头,压抑的小声咳嗽,拉扯着肺部。
梨离听着就很疼。
冷艳的女人小腿边是血,少年伤痕累累,看着就很香艳:“这伤受的啊……”
——
“就像从车祸现场跑出来的。”
民警问完话,梨离也提供两个嫌疑人的情况,初步定为是蓄意报复,了解到梨离行业舆论导向敏感,不方便对外公布。
梨离点头,转身就要走,这一转头,发现野猫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然后梨离发现,这流浪的小可怜站直了比她可高出太多了,她仰脸眼睑才到颈间,这少说183。
这么高的人怎么可以看起来这么可怜?
即使衣服破烂不堪,模样也生得这般漂亮,估计是落难伤了脑子的豪门少爷。
梨离现在已经脑补出豪门争夺家产,谋杀继承人,继承者失忆流落在外的豪门斗争故事。
梨离上下左右,仔细认真看,都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大麻烦。
京醉配合警察查了附近的监控,根据几段视频勉强还原了事情经过,确实和梨离所说的对得上,然后再查这个“流浪人士”的身份信息。
身份证,钱,手机,钥匙。
“好家伙,正常人类该有的东西他都没有。”
梨离皱眉盯着少年垂下的眼眸,模样简直乖得不得了。
难道是妖怪化身?想着就笑了,看这个赤红可怜兮兮的眼睛,唔,应该是兔子变的。
可怜兮兮的兔子的身份半点儿没查到。
“梨女士,你看,近期的失踪档案,照片,犯罪的资料库,指纹都没有他的信息,查监控也没查到这家伙什么时候藏到京醉巷口的”
警察又补充道:“看他身上的伤口衣服破损,起码流浪三四天了。”
“竟然没有人来报案,你确定不认识他吗?或许是你家什么亲戚?”
梨离走神,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飘屏弹幕:【#豪门继承者被暗杀流浪石锤#】
“情况麻烦,问话也不说,神智也不清楚”
警察无语,谁敢相信这个年代,竟然会有身份不明的人在外流浪,而且看模样,也不像是流浪汉,该不是黑帮拼火……
想到这儿,警察小程默念十句:法治社会,法治社会。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
“这位兄弟可以先住在这里,明天我们联系救助站。”
梨离点头,救助站吗?她心里稍微有点点纠结。
这个人确实救了自己,现在这个人神志不清,无家可归。
照她脑补来说,这人争夺家产失败,被算计到流落街头,甚至失智无法生活。
他没法生活,那她用钱将他打发了?
——
徐澜一到,风风火火,满脸担忧。
“好家伙,几首歌的时间,你就出事了,怎么样了,受没受伤?我可操他妈的,是柏恒?被爆了找你报仇?不对啊,他怎么敢啊,真不想混了?”
警察:柏恒?咋听着有点耳熟,谁来着。
叭叭叭的,徐澜之嘴巴跟开机关枪似的,小心四处检查梨离到底伤那儿了,心里鬼火四冒。
“我没事”
徐澜之后知后觉的,一道极其强烈,阴冷的目光黏在她扒拉梨离的手上。
“……?”
?
徐澜之顺着这道凉凉的光看过去。
!
顿时惊了,奶奶个腿,好他妈漂亮惊艳的一个男生!这什么眼神,要把自己吃了的样子!这目光阴冷暴怒的。
梨离顺着徐澜之目光看过去。
少年阴冷暴怒的眼神瞬间乖软下来,眼眸湿润,眼睑轻耷。
!!
槽哦,京剧变脸。
这两什么关系?!
梨离难道包了一个极其水嫩的弟弟?说到底还是没抗住?
再仔细看少年的脸,徐澜之倒吸一口凉气,悟了,这他妈谁扛得住?!
向梨离投去暧昧的眼神:你行啊~
梨离:……
梨离:“我包拿来了吗?”
徐澜之将白色腰包给梨离。
小声问:“你哪天包的?”
梨离充耳不闻,从包里抽出一张卡。
递给男生,“这里面应该有二十万,没有密码,谢谢你救了我。”
流浪小猫一脸茫然,眼睛湿漉漉的,反应很慢,梨离都快没有耐心的时候,少年眼底腾起雾气,眼底都是欣喜。
他开心的接过来,贴在心间,眼睛瞬间红了,眼里全是高兴。
徐澜之:“??你不包了?”
这一幕真的好特么像女霸总拿钱打发被蹂躏完的小奶狗的大型抛弃现场?
见他收了钱,梨离放心了,谁也不欠,解决了一个隐藏的大麻烦,梨离潇洒转身,回家睡觉。
少年亦步亦趋。
“?”
“你不要跟着我”。
梨离眉眼冷艳,声音压得很冷,转头就撞上少年可怜巴巴的目光。
梨离不知道他听懂没,试探性的离开,少年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很轻微,眼皮颤抖,脆弱得要碎了。
医院冷调的灯光打在梨离身上,清冷锋利,美得锐利。
民警面面相觑,感情这男生是赖上这位了吗!!
迅速上前拉住少年。
少年瞬间炸毛挣扎起来,喉间闷哑的嘶吼,暴戾的情绪,从骨子里渗透出的发自本能的凶狠。
他力气大得出奇,两个警察没扯住,于是发狠用力,擒拿住少年,他刚刚只打了葡萄糖,忽然爆发的力量骤然消失,虚弱的身体一下挣脱倒地,手中的银行卡也掉在地上,
众人就见他跟丢了宝贝似的连忙趴在地上抓起来,艰难地把自己撑起来,踉踉跄跄的朝梨离伸手,裤管上的破口比之前更大了,膝盖往外渗透密密的血珠。
“嘶”了一下,徐澜之看着都替他疼。
少年发着抖,脸色惨白,看着她的眼睛里泛出潮湿的猩红,嗓子喑哑,一个字也说不出,裂着小口子的唇间溢出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哽咽。
“要”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