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人群之中大多数人都不认识玄真,但也听过唐招提寺的大名。
那是日本北传佛教兴盛的源头,其由公元700多年前由盛唐渡海而来的鉴真大师亲自设计修建。
距今已有近1300多年的历史。
“没错!在那时,日本佛教戒律不完备,僧人不能按照律仪受戒。因此在盛唐时期,僧人荣睿、普照随遣唐使入唐,邀请高僧去传授戒律...”
玄真和尚神情肃穆地说道:
“可当时的日本距离大唐甚远,中间海风浪毫无规律,凭当时的条件,想要请来高僧入唐几乎是不可能的!就这样,荣睿和普照二位大师在大唐蹉跎了十年岁月...”
说到这里,徐洋接口继续向下说:
“而在十年后的某一天,鉴真大师正在扬州大明寺为众讲律,荣睿和照照前往参见,恳切祈请东渡传戒。
当时鉴真大师回答,日本是“有缘之国”,便问弟子们有谁愿意应请到日本国去传法。
大众默然良久,无人对答。
于是弟子祥彦说:日本和中国,隔着大海,路途危险,前往者很少能够安全到达,而我等“进修未备,道果未克”,所以大家不敢表示。
而鉴真大师却说:‘为是法事也,何惜生命?诸人不去,我即去耳!’就这样,鉴真大师开始了长达七次的东渡之旅,但前几次都遗憾失败,第六次在海遇到了滔天巨浪和传说中的妖兽蒲牢,情况可以说是极其危急,就在这个时候,鉴真大师拿出了一口青铜小钟...”
听到这里,红坂朱音不禁大惊道,“难道...难道这口小钟就是...”
徐洋并没有回答红坂朱音的话,而是接着说:
“当时,船的人都已然绝望了,可是没想到鉴真大师从箱子中拿出一口青铜小钟不断敲打着,渐渐的,蒲牢的叫声逐渐远去,而暴风雨也消失不见,绽放出了艳阳...”
“后来,再抵达岸边后,鉴真大师听闻海边的风浪颇多,害苦周边的老百姓,于是将携带的这口小钟抛向了大海。”
“说来也是神奇,自那之后,海边的风浪便逐渐减少,周边的渔民自此安居乐业...”
“这、这还真是...”红坂朱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的她心神大震,如果徐洋说得是真的,那这口小钟不要说是三千万円,更多的钱都是值得的!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甚是。”
玄真点了点头,道了声佛号。
“原来竟然是这样...”伊藤城一阵失神。
他没想到自己曾经距离这样传说中的重宝如此之近,但因为自己拙劣的眼光,生生将东西从自己手中放了出去。
一时之间,心里五谷陈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刚徐施主说得没有错,这口小钟正是当年成功帮助鉴真大师渡海的那一口,名曰‘启明’,我也是通过寺内记录的古籍,这才能将其认出...”
玄真有些敬佩地看了徐洋一眼,“没想到徐施主凭借自己的眼力和学识,竟能识得了启明钟,真是让老衲敬佩。”
“徐施主,我想你已经知道此物对于我寺的重要性了,就算付出再大的价钱,我们也要将其收回。”
“三千万円。”
徐洋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因此而变卦。
他今后可是要在风水行业混的人,若是提价势必会拉下一个贪心的名头,这对自己今后的并没有益处,倒不如和对方结下一个善缘。
他可是记得一位伟人说过:
将自己的朋友变得多多的,那么敌人就会越来越少,做事也会比较顺利。
再说了,这口小钟在玄真眼中值三千万円,甚至更高的价值,但在别人眼中可能十万円都不要。
...
“好!成交!”
玄真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本来他还担心徐洋会再次提价,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一时之间,不由得对眼前这个聪明懂礼的年轻人好感大增。
尘埃落定!
徐洋最终以三千万円的价格将自己花三千円买下的青铜小钟卖了出去。
而听完几人对话的伊藤城,内心则是翻江倒海,最终化为一声哀叹:
“我真是一个小丑啊...”
法器这一行当不怕打了眼,毕竟基本所有人都为此交过“学费”。
但令伊藤城羞愧的是,自己将宝贝贱卖之后,还得意洋洋地跟周围的人吹嘘自己。
摇了摇头,伊藤城一个人推开人群选择了离开。
伊藤城的离去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风水法器这一行当每天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可以说是非常残的!
有人捡漏一夜暴富,也有人打眼家财空空。
人们只会关心捡漏之人的风光,并不会在意那些打眼之人的落魄。
成王败寇,不如外是!
...
不过,却有人与伊藤城的心情一样,异常复杂。
看着前方相谈甚欢的徐洋和玄真,红坂朱音紧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自己今日可是专门结交玄真来的,为此还推掉了公司的不少重要会议。
但没想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被自己活生生地给拒之门外。
这件事搞砸,成为了别人嘴里的笑料不说,之后自己请教玄真的事又该如何开口呢?
而且玄真的性格也...
想到对方之前那生人不近的举动,红坂朱音顿时感觉脑袋愈发地疼痛起来。
但她也不是那种愚笨的女人,很快便将突破口放到了徐洋的身。
“或许,自己应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