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郭睢盗书(1 / 1)大郎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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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兴城,太守府。

太守景子晋正指挥着门下书佐郭睢收拾几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

前些日子,为了策应马王亭一战,在玉泉的安排下,魏兴城对于所有进出的百姓进行了登记造册。

眼下,郭睢整理的就是前些日子登记的卷宗,景子晋要求所有卷宗今日必须整理完毕,存入书佐台。

突然,门外的仆从急匆匆的跑进来报告:“太守大人,绣衣苑的玉泉掾史求见!”

“哦!”

景子晋放下手中的卷宗,快步走向门口,边走边说道:“快请至议事厅!”

待出门时,他回头冲着郭睢吩咐道:“今日所有卷宗务必收拾归档,晚些时分我回来查收。”

郭睢听闻连连点头。

整理卷宗是一件相当无聊乏味的工作,郭睢从巳时一直干到戌时,才将所有的卷宗收入书佐台。

亥时,景子晋回来了。

迈进房门的一刹那,郭睢便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酒味。

看着景子晋酩酊大醉的样子,八成是和玉泉喝酒去了。

“郭睢啊,卷宗……卷宗都整理完了吗?”景子晋踉踉跄跄的走到一处几案前,询问道。

“回大人,都已归整完毕。”郭睢连忙应承。

景子晋听罢满意的点点头,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郭睢脑子很是灵活,冲了一杯醒酒茶递给景子晋,搭话道:“景大人,难得看到您这么开心,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哈哈!”

景子晋听罢大笑一声,得意扬扬的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眉飞色舞道:“马王亭一战,我北魏男儿歼灭敌寇近万人,刚刚接到陛下的诏书,我景子晋也在封赏之内!”

“恭喜太守大人!贺喜太守大人!”郭睢连连道贺。

大抵是喝多了,景子晋说着说着,便伏在几案上朦朦胧胧地睡去。

他手中的那份文书,也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郭睢见状主动凑上前,伏在景子晋耳旁,轻声唤叫道:“太守大人?太守大人?”

但回应他的,是如雷般的鼾声。

看着景子晋酣然睡去,郭睢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屋外此时没有仆役之后,蹑手蹑脚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书偷看起来。

文书的内容很简单。

陛下肯定了魏兴方面在马王亭一战中所付出的努力,景子晋、钟文林、上官恭、玉泉都得到了不菲的奖赏。

不过在浏览到最后几个字时,郭睢的瞳孔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临江细作,狡黠善断,当厚赏!”

事实上,这个郭睢和陈格一样,也是个细作!

他除了是魏兴太守府下的门下书佐,同时也有另外一个秘密身份,那就是南越奏乐处驻魏兴地区的细作,主管魏兴地区情报的搜集工作!

马王亭一战发生后,同为细作的郭睢敏锐的觉察到,临江方面一定存在一个绣衣司的高阶细作,否则这场战争不可能打的这么完美。

现在这份来自洛阳的文书,证实了他的想法。

令郭睢遗憾的是,文书内并未提及这名细作的代号。

但这也反应出一个事实,这名细作的身份和他所执行的任务,保密程度相当高。

可就在郭睢准备合上文书离开之际,忽然发现文书的封皮中暗夹着一张草纸。

这也幸得作为细作的他观察仔细,换做旁人不会轻易发现。

郭睢小心翼翼的取出夹层中的草纸,细看之后却如坠五里雾中。

草纸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是潦草的画着一幅画。

一只小马站在河中,岸边的石头上坐着一只猴子,猴子手里拿着一把干草,挑逗着河中的小马。

郭睢不解画中之意,但直觉告诉他,这幅画意义非凡。

他小心翼翼的把草纸塞回原处,见景子晋依旧酣睡如泥,轻声关门离去。

殊不知,在他走后,本是鼾声如雷的景子晋突然抬头睁开了眼,满是笑意地盯着地上的文书。

……

临江这边,尹丘把陈格所交代的事原封不动的告知朱广。

当听到“三年清郡守,十万缗铜钱”这句话时,朱广神色大变,毫不犹豫的按照陈格所述,秘密对自己的赃钱开始转移。

同时,通过安插在郡尉府中的暗哨得知,马建安果然如陈格所料,前些日子接连从府中运出数个沉重的箱子。

现在想想,箱子里大抵是钱财无疑了。

对此,朱广和尹丘对于陈格愈发的佩服。

尤其是尹丘,钦佩之余是阵阵后怕。

陈格这等缜密的算计,怕是自己刚接触到他的那一夜,便成为别人计划里的一环。

“尹丘,现在陈格在什么地方,速速召来见我!”

朱广吩咐完所有的工作,冲着尹丘询问道。

在陈格的提醒下,虽然此时的他已经把马建安的计划猜的七七八八,但内心不免还是有些惶恐。

他不知对方是否还准备了什么狠毒的圈套,就等着自己往里钻。

尹丘告知自己,如果有陈格的帮助,定能对马建安进行反杀!

既然马建安如此狠辣,那他也没什么顾及了。

毕竟,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政敌矛盾了,而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太守大人,不瞒您说,现在的陈格已经被三处的那群毒蛇当做北魏细作给抓了。”尹丘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朱广惊讶过后是一脸的愤怒。

该死的三处,这是要断自己的生路吗?

而黄马这边,审讯工作开展的极不顺利。

接连两天的审问,监牢里的刑具都走了一遍,愣是没从陈格嘴里套出一丝有用的信息。

黄马的业务能力在三处虽然不是拔尖,但从业数十年也审过不少敌国的细作。

他见过嘴硬的,但没见过这么嘴硬的。

以至于黄马内心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于猴子的KPI压的太紧了,以至于他随便在大街上找了个人诓自己。

陈格嘴硬吗?

陈格是真的嘴硬!

一个上一世被锤炼出铁血军魂的男人,在他的人生信条里,从来没有“背叛”二字!

即使现在的陈格,已经被监牢里的刑具弄成一个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血人。

正当黄马无计可施之时,由他一手培养安插在北魏的细作,传回来一条重要的情报。

“这是什么?小马过河?”

看到情报的第一眼,黄马倒是觉得这画面上的内容很是有趣。

可细看之后,他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郭睢远在魏兴,不知道临江这边有一个代号叫猴子的北魏细作叛变至南越,否则他也能大致猜得出图画里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岸上的猴子不言而喻,而河中的小马,不是黄马他自己又能是谁呢?

此时的黄马羞恼成怒,啪的拍了一下几案。

“真是只该死的猴子,怪不得审了几天都审不出一个结果,原来是这厮假意背叛于我!”

可正当他怒不可遏时,门外的仆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人!太守朱广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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