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头,虽然已经快要入冬了,却是繁花锦簇,堆满长街。
城中百姓自觉站在街道两旁,朝着城外方向翘首而盼。
很快,在两位少年将军的带领之下,数千军士,由北边玄武门,踏入了玉京城之中。
在其中,还有几十辆囚车夹杂,却没有谁在意了。
两位将军一人白袍,一人黑袍,却都是器宇轩昂,英俊不凡,所过之处,便迎来玉京城百姓,尤其是姑娘们的阵阵呼声。
代表当今天子出门迎接他们的孟思明与魏衡,因为在天地社稷坛,被那道神秘佛光所击而引起的伤势,至今都没好,脸色还有点惨白。
他们看到这重重欢呼,对视一眼,各自叹笑。
果然,还是年轻人受欢迎啊,他们在玉京城打生打死,都没见到玉京城的姑娘们这样。
虞弃疾,夏去病,他们两人,也配得这呼声。
攻莽一战,两人都是孤军深入敌境,一军追亡逐北,一军攻城掠地,还都战果累累。
如今,北莽女帝的皇夫,并数十莽国高层贵族,就在囚车之中;莽夏边境数十城,都成为了大夏领土,几乎都是他们的功劳。
“可惜让北莽那女帝跑了。”
然而两位年轻将军心中,却都有这样的遗憾。
“好一支兵家雄军,精血之盛,可破元神,难怪北莽国中,就连化神修士,都不敢与之争锋,救了那女帝就跑。”
在玉京城空,有四道念头,相互交流。
他们四个,就是玄君门下的四位弟子,奉命镇守玉京城四扇门户,不让天下化神修士进来。
“姜师妹,你说这古百家的修行重现,当真不是师尊他老人家弄出来的吗?”
一个略带沙哑却又热情动听的声音,在虚空传出。
“应该不是吧,其他不说,师尊真要创出浩然正气修行之法,怎么会不传孔师兄。”
这个回话的,就是玄君四弟子姜望舒了,她的声音,则显得清冷了许多。
“所以,见仁师弟,你当真不会浩然正气吗?”
“姬师姐,大师姐,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不会浩然正气。”
“哦,那见仁师弟你这浩然府府主,真是名不副实,要不赶紧换人吧。”
“这,只要师尊同意,我也是没意见的。另外,师姐你还是称呼我孔师弟或者二师弟吧。”
孔见仁这位玄宗七脉之中的浩然府府主,简直要崩溃了,这段时间,大师姐姬羲和,有事没事就调侃他几句。
不就是不会浩然正气,至于吗?
这浩然正气修行之法,又不是什么特别难的法门,要不是修行道路已经定了,他随便就能学会。
至于名字,他已经无力吐槽了。
“见仁师弟啊,这愚姐就要说你了,师尊取的名字多好,见仁见智,你怎么还不喜欢呢?”
“啊对对对,师姐您说得对,您开心就好。”
孔见仁这个几十岁的老人,内心委屈啊。
他师尊给其他弟子取名,姬羲和、云中君、姜望舒、王易简等等,一个个多好听啊。
怎么到他这里,就孔见仁呢?
见义不好吗?见礼不好吗?见智不好吗?见道见德也不是不行啊,偏偏是见仁。
“唉,也不知道师尊那里怎样了,道门那个老牛鼻子,证道天人的时间,不下数百年,竟然还好意思来找师尊赌斗。”
姬羲和调侃了一下自己的二师弟,皮完就继续絮絮叨叨起来了。
“说起来,魔门六道更废物,自己家里有天人不敢来,愣是请动了道门的老怪物。”
“王师弟,你擅长推演,不妨推演一下,师尊和那老怪物赌斗,赢了还是输了。”
“师姐你又想看我吐血就直说吧。”
王易简也对自家大师姐无奈,这是他能推演的东西吗?
就算血吐光了,估计也推演不出什么啊。
“算了,你们这两人,都太没意思。”姬羲和还在虚空之中唠叨,“四师妹,我们来聊聊太阳之道与太阴之道,该怎么结合起来,才能帮助我们尽快证就法相吧。”
“如今我们两个,可都是卡在这个关键点,别让他们抢先了。”
“我听闻佛门和魔门都有欢喜妙法,道家亦有双修之术,似乎有点意思,要不我们找机会试试?”
可惜,姜望舒完全没有给她面子,一言不发,直接从虚空之中,将神念退回来了。
姜望舒退去神念,其他两个师弟,马找到机会,和姬羲和说了一声,赶紧就走了。
最后,就剩下姬羲和的神念,还在虚空之中絮叨。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
“封虞弃疾为破胡侯,为虎贲军车骑将军。”
“封夏去病为冠军侯,为羽林军骠骑将军。”
夏去病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亲人。
可是虞弃疾不一样了,他那位坐镇西戎的姑姑虞清舞,特意回到了玉京城,听到虞弃疾受封破胡侯,不禁喜极而泣。
虞家,本就是大夏建国之初,就与国同休的勋贵。
当年虞清舞的父亲与兄长,在西境与戎狄作战失利,相继战死。
就剩下她这个姑姑,和虞弃疾这个侄儿了。
如今,曾经年幼多病的侄儿,竟然立下如此擎天之功,受封破胡侯,怎能不喜?
“清舞,如今当知朕昔年之言,并没骗你吧?”
在周元登基之前,就与虞清舞认识,毕竟她和自己姐姐周婉月,乃是闺中密友。
当初将虞弃疾要过来的时候,这个当朝第一女将,还十分不乐意。
最终,周元和她打了一个赌,她才不情不愿把人送来。
“如今,我们当初的赌注,是不是该兑现了呢?”
满朝文武面前,周元揶揄一笑,虞清舞的脸,难得出现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