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重点来了!
要跟皇上一起,还要微服私访才能出宫。
以庄思颜现在的身份,好像是有点难啊!
可是不跟皇上,跟太后行不行?那太后应该也没怎么出去过吧,怂恿她一下?说外面花花世界美的不行,她会不会就带她一起出去呢?
思来想去,这条路还是可以试试的,所以兰欣当下决定。
去找安太后。
她才刚把门一拉,一张俊的不能再俊的脸,瞬间撞进她的眼里。
庄思颜只愣了半秒,马上欢蹦乱跳的跟猴子似的,拉住凌天成就往屋里扯。
“你来了呀,快屋里坐,外面多冷啊。”
然后又吩咐兰欣赶紧去倒茶。
而兰欣从看到凌天成进来的那刻,就石化了,手脚不能动,眼睛发直,思维僵化,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在跳动。
跪?还是不跪?
一跪就暴露了皇上的身份,不跪?可他是皇上啊!
庄思颜叫她,她根本就没听到,直到听见耳边“喳”的一声怪叫,才一下子醒神,“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然后,她就听到自家小姐一串的“哈哈”大笑声。
“兰欣你怎么了?是不是看到帅哥也惊呆了,哈哈哈,竟然跟我一样犯花痴,原谅你了,再看一眼去沏茶吧。”
凌天成的整个脸都是黑的。
不是说了要跟他做朋友吗?怎么还让一个宫女看他?
他不是在意有多少人看自己,毕竟每天都要面对那么多人,可他在意庄思颜的态度。
这个女人,忘了他是皇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现在说好了跟他好,也没见她把自己放在心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本来爬起来的兰欣,一看到凌天成的脸变了,吓的直哆嗦,可能受庄思颜的传染,竟然没有再跪下去,而是一溜烟的跑了。
当然没有沏茶回来,她缩在厨房的墙角里,跟做梦似地盯着地上。
庄思颜也没有真的一定要她沏茶了,不过是应付一下,见兰欣没回来,凌天成也不是很渴的样子,就拉住他说起话来了。
“喂,凌轩,你在宫多久了?”
凌天成:“好几年。”
“哦,那你一定对这儿很熟吧?”
“差不多。”
“那你认识皇上吗?”
“认识吧。”
“喂喂喂,你能不能多说点,别跟念三字经一样,跟我讲讲那个皇上到底怎么样,你跟他熟不熟?”
凌天成:“……”
吸气,呼气,朕不生气,真不生气,朕是掌管天下的天子,没有什么事是处理不了的。
这个小女人只是忘了他是谁而已,想了解皇上是好事,朕应该耐心讲给她听。
不过讲之前,他还有一事不明,所以做好心理建设的凌天成就开口问:“你为什么想知道皇上的事?”
庄思颜一下子靠回到椅背上:“嘿,还能为啥,他在这宫里最大,我多了解点,不是对自己有好处吗?”
算你识相,现在知道讨好朕了。
“那你想了解他哪一方面?”凌天成再问。
庄思颜一下子坐直身子,眼里如装着满天星辰一样闪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么说,你跟他很熟了?那你知不知道他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
喜欢不喜欢出去玩,我意思是说,跑到外面去玩,宫门外面?
都会带什么人,太监?宫女?还是妃子?一般都会带谁?”
凌天成越听眼睛眯的越细,最后成了像刀刃一样的片,里面更是寒光乍现,与庄思颜的眼神形成极大的反差。
“你想出宫?”他的声音都难以控制地冷了几分。
对于这事,庄思颜还是有节制的,主要是怕吓着她的小鲜肉:“也没有啦,这不是打听皇上的喜好吗?
我就想着他平时肯定很少出门,想想那么小年纪就当上了皇帝,还当了两三年了,肯定被很多人看着。
别说是出门了,吃东西估计也不能随意吧?
也挺可怜见的,哦,是吧?”
她说的悲天怜人,圣母光环大冒光彩,而凌天成却听出了一片兵荒马乱。
她到底是从哪儿听到的这种事,他是小孩子?少出门?被人看着?
此刻,凌天成很想把后宫的人全部揪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没事给他编这样的鬼话出来。
当然他要是知道,这些都是庄思颜自己推测,并且笃定相信的结果,可能会更恼火。
这谈话根本没办法进行下去,凌天成已经后悔来她这里的。
是奏折不好看,还是别的宫里的妃子不漂亮,他要来招这个女人?
走了走了,回去要喝一大碗下火茶,然后洗个凉水澡,才能把心头的火去掉。
“喂,凌轩,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庄思颜还在后面拽住他喊。
“我出来的时间有限,不得不回。”凌天成咬牙。
庄思颜也不得不松手:“那好吧。”
她其实看出来了,凌轩急着走,并非因为没时间,很可能是自己问了太多的问题,让他觉得烦了。
刚才在回答的时候,他就有些阴晴不定的。
哎,都怪自己,见到帅哥就迷糊,净跟他扯这些没用的,难道跟帅哥在一起,就不能认真地谈个情,说个爱?
下次要长点记性了,庄思颜,不然你真的可能会变成老姑婆,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
不对,她还嫁什么鬼?她现在是那个狗皇帝的才人啊,就算是一辈子找不到男人,也没人敢娶她了!!!
真是……
难道她庄思颜命里无男?为什么好不容易泡个帅哥,还是这样的结果?
她感叹哀伤的不能自己时,李福却已经把清单交给了内务府那边,正在紧急备着庄思颜要的东西。
中间刚好荣嫔的宫女翠珠来取一团锦线,看到里面忙的不可开交,内务府总管甚至还让她站着等,就忍不住问道:“周公公,您这是要往哪个宫里送的啊,光是锦被都有四床。”
周立平忙着过来打哈哈:“回翠珠姑娘的话,这些都是庄才人的。”
“庄才人?哪个庄才人?冷宫里的那个吗?”
然后,周立平就没有回答。
在哪个宫里重要吗?重要的是皇上的恩宠。
那张庄思颜列的清单上,皇上还亲笔写了三个字,要他们送东西的时候,一并拿去。
周立平在宫里多少年了,什么样的事没见过?自然一看便知其中原委。
至于皇上为什么不让庄才人搬出冷宫,那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
说话间,翠珠要的锦线也找了出来。
秉着谁也不得罪的原则,周立平亲手把锦线捧到她跟前:“翠珠姑娘,锦线找到了,要我说了,还是咱荣嫔娘娘最节俭勤劳,身份如此尊贵,还亲自缝制东西。”
翠珠的脸就往上面仰了仰:“我们家娘娘自是知道,一物一线皆来自皇上,自然不敢有丝毫奢靡。”
“那是。”
把翠珠送走,周立平就又回来忙他的事情。
可翠珠在内务府端的架子,回到长春宫就散了,她俯首把锦线送到荣嫔手里,又默默退了下去。
“拿个线去这么一会儿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荣嫔一边用细细白白的手细挑着线头,一边问旁边的翠珠。
“没有娘娘,内务府放错了地方,费了点功夫找。”
想了想又说:“不过周公公那边确实也有些忙,备了许多东西,说是要给庄才人送过去。”
“庄才人?就是庄昌远的女儿,那个被打入冷宫的庄思颜?”荣嫔惊讶,很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或者宫里又进来一个新人,刚好也姓庄。
翠珠也拿捏不准:“应该是吧?宫里没听说进新人,而且我问是不是冷宫那位,周公公就没说话了。”
“哼,好个周立平,见风使舵,一个冷宫的主子都比我们长春宫要强了。”
荣嫔生了一会子气,又想起什么似地问:“庄思颜不是说不中用了吗?怎么现在又起来?怎么外头一点风声都没有?”
翠珠:“前几天听说内务府去种了几棵树,太后好像还去看了看,只是关于庄才人的事,提到的很少,似乎是有人刻意把消息压了下去,如果不是我今天去撞见,周公公也不会说的。”
“给我去打听,务必弄清是怎么回事?一个死了的人还能活起来,萧贵人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个小小的才人都捏不住。”
萧贵人比她还郁闷,搬到了凌霜阁,离皇上多近啊,连宫殿的名字都是以皇上的姓氏名的,多大的荣宠!
别人都还没来得及羡慕她,各宫里的人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准备着贺礼,想来巴结她的。
结果到宫门口一看,禁足了。
谁也不让进,萧贵人也不准出来,每日里只让一个小太监出来传个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又是什么意思?
可不管怎么样,一个本来得宠的贵人,突然一下子被禁足了,对宫里的女人来说就是好事情。
先前不怎么得宠的,就忙着打扮自己,没事在皇上可能经过的地方晃一晃。
万一碰上了,皇上又心血来潮,从此命运被改写也不一定。
这后宫,从来就是一日天上,一日地下的。
于是消息灵通的人,经过不懈的努力,就打听到了皇上最近常去的地方。
太医院和冷宫。
虽然原因不明,但是宫嫔们过去走走还是没问题的。
这天,兰贵人换了一套浅紫色的衣裙,梳了最好看的发髻,从太医院出来,顺着路往冷宫的方向走。
远远地看到一个宫女在门前扫干了的树叶,就让宫女过去问。
“叫什么名字,哪宫里的?”
兰欣一看来的人身着华服,忙着就下跪:“奴婢兰欣,是冷宫庄才人的宫人。”
“啪”一声清脆了耳光,就胡到了兰欣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