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br&; 此时,两名男同伴已经沉重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一阵抽搐,石仟羽也已经芳心大乱,她的嘴里已经发不出声音,脸颊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青衣长袍男子肆意而笑,志得满满的一刀落向箫剑生颈部,他不想再留着这个祸患了,想要杀之后快,然后再对付那名楚楚可怜的女子。
然而,他的刀最终没有完全落下,而是吃力的举在空中,他想落下,但有人打断了他的意志,他低头看向对面的黑衣少年,发现黑衣少年的一条胳膊已经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你如何做到”
青衣长袍男子眼帘开始无力的下垂,他的意识也在无力抗争中越来越模糊,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
箫剑生缓缓抬起头,一字一字的说给他听:“我的世界你不懂,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
青衣长袍男子痛苦扭曲的脸上写满了不解,他极尽全力从牙缝挤出几个极小的音调:“比黑暗角域还可怕?”
箫剑生笑了笑,极尽人性的点了点头,算是在青衣长袍男子临死之前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但青衣长袍男子显然不信,箫剑生再没做解释,猛然间收紧了那只手。
此时,接近正午时间,罗浮山一带天色阴沉,小雨飘落,这方天地时不时传来轰隆声,但却不是天穹之上的雷霆之动。
接近山顶位置,以霍海为首的几十号无极宫弟子,正与一股黑色势力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山坡便是战场,轰隆声便是战鼓,战场间飞剑如梭穿行于人群之间,很快染上血迹,很快又被雨水冲刷干净。
从地下雨水中掺杂的血水和横七竖八的尸体上看,战斗到此时双方各有损伤,也死了不少人。
罗浮山顶裂缝上空,四长老祝敏联手六长老月华,齐齐对阵活死人昼明,双方几乎是手段尽出,但昼明比之去年闯入无极宫时,似乎又强大了不少,竟是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
三人时而天上,时而地下,各种大神通手段震的山摇地动,令得罗浮山和凤凰山周围那些小宗门派惶惶不可终日,天要塌了吗?
三人的战场一直在罗浮山和凤凰山之间急转,几乎将凤凰山毁去半个山头,罗浮山的裂缝也坍塌严重,山顶之上的绿色早已变成了黑土,生灵涂炭。
似乎很久没有这般出力了,昼明显的异常兴奋,那口黑棺时而变成六块黑木板穿梭于祝敏和月华之间,时而飞上天穹代替了这方天空,昼明端坐一团黑雾之中,难见真容。
“如果无极宫执意要干涉黑暗角域之事,本座不介意先拿你们无极宫开刀,本座今日发下毒誓,早晚一天将血洗神龙湖,除非你们能将那个少年交出来。”
祝敏刚刚拍飞一片棺木板,长袍猎猎立于空中朗声笑道:“我无极宫乃天下正道楷模,插手剿灭邪门歪道是分内之事,有何不可,倒是你搬云山,放弃光明步入黑暗,一意孤行终将死路一条,至于你说的少年,痴心妄想。”
“好,既然无极宫敢逆天而行,我黑暗角域血洗无极宫便是顺应天意了,哈哈”
昼明阴笑不减,猛然以山间巨石凝成一柄长剑,斩向月华长老,月华目色冷冽发出一阵少女都有的清音,脚踏虚空巨剑,脚尖猛一使力,将巨大石剑踏碎。
“逆天而行,顺应天意”
黄觉盛立于裂缝边缘一块巨石上,目色如电紧盯交战的双方,神色颇凝重的反复思量着刚才那句话,某一时刻他望向了裂缝之中。
大师姐秦墨染一如既往的脸色寒冷,只不过这种寒冷早已被血水掩饰了起来,她根本就没打算参与这场战斗,对于她来说小师弟命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裂缝之内,秦墨染几乎是逢人便杀,一身洁白长裙早已被血色尽染。
但苦于这青山苍木阵太过庞大复杂,秦墨染早已迷失了方向,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左冲右突,誓要将挡住她步伐的黑衣人和青衣长袍杀尽。
黑衣人倒是好说,秦墨染完全如入无人之境,但那些青衣长袍不光人多,而且其中不乏境界高深者,就在秦墨染即将摆脱那些青衣长袍的追踪时,忽然一条石道内冲出一坦胸中年男子,此人不仅长的磕碜,出手之间便有万钧之力,手间的各种招式亦是秦墨染闻所未闻,秦墨染加之不熟悉地形,缕缕被这中年男子沾了便宜,就在刚才,裙摆被中年汉子手间抛射出的一块巨石生生震碎。
裂缝内坍塌之声不断,或许用不了多久,裂缝便会彻底的被两侧坍塌的石块堵死,此时此刻的秦墨染依然决定剑走偏锋,再无意与其缠斗,某一时刻,中年汉子以手中酒坛泼出的酒剑刺向秦墨染,酒水化剑万万千之多,秦墨染将秋水剑法已然催化到了极致,浩然剑气如秋水泼墨般倾斜而下,将所有的酒剑掩埋其中,只是,她忽然感觉背后有一剑气如虹而来,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剑正中她的柳腰,冰冷的剑尖对着她的蛮腰肆意割裂时,天外忽然飞来一剑,剑速之快已经跨越了空间,刹那而至。
这剑青色,苍翠欲滴,包含着难以琢磨的剑道领域。
青剑之下,万法皆虚,正中秦墨染腰身那一剑传来不甘的嗡嗡声,伴着一声清脆的剑鸣,那剑自行断裂无数。
周陵下意识的退了又退,顷刻间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并非修剑之人,也感觉到了刚才那一剑的强大无匹,莫非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此时,秦墨染双目平静的远望一线天外,心中默念:“晚辈秦墨染谢过前辈赐招,不知道可是苏前辈?”
刚才仓促一剑,才是真正包含了秋水剑法的真韵,让秦墨染感受良多。
就在刚才,箫剑生猛烈的一阵揪心裂肺,好在那个染血的身影最终平安无事,他这才脸色恢复了平静。
裂缝某处一个像似祭台的地方,箫剑生正带着石仟羽等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大师姐身边,但苦于其他三人早已疲惫脱力,箫剑生无奈之余只好将石仟羽背了起来,至于其他两人,他根本无暇顾及。
青山苍木阵内部复杂多变,如果没有昨夜那沉重的脚步声,箫剑生不可能顺利的在阵中穿行,那人到底是谁,箫剑生只知道他是一位重人,走起来声音很重很重。
而这位重人,对青山苍木阵了若指掌。
七步,恰恰是一块方形巨石的长宽度。
十七步,正好是苍木的长度。
而二十七步正好是石道的长度,如此一窜枯燥的数字联系组合起来,即便是目不能视,箫剑生依然能自由行走在青山苍木阵中。
约莫一炷香多时间后,箫剑生背着石仟羽,带领着两个跟屁虫似的同门才赶到大师姐所在的区域,路上还顺带着取了几条黑衣人的小命,而此时的大师姐显然已经轻松了许多,而她的秋水剑法,似乎冥冥之中开始了脱变。
箫剑生目色冷冽的扫过将大师姐裙摆震碎的那人,瞅了一眼那口大酒坛,冷笑喝道:“周陵,还赌酒吗?”
周陵刚刚从那一剑中回过神来,看着走过来的少年,双眉拧巴了一下,咧嘴骂道:“是你这小王八犊子”
周陵似乎想起了什么,发疯一般朝箫剑生扑了过来,只是半道被秦墨染精纯的剑气挡了下来。
周陵看着箫剑生冷冷道:“今日你们注定走不出这青山苍木阵,不管谁来帮你,你们都将死在这里,乖乖的把那本阵谱交出来,本座让你死的痛快些,如何?”
箫剑生先将石仟羽放下,拱手给大师姐问了声好,直接凑过去开始翻看秦墨染的伤情,他翻看的很仔细,一处一处的从头到脚看过去,最后目光停留在秦墨染的双腿之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秦墨染双腿之上触目惊心的刀伤。
秦墨染同样小心翼翼的撩开箫剑生身上的衣衫,目光颤抖的看了又看,嘴唇微动,这一刻,这对师兄妹如久别重逢的情人一般心疼着对方。
秦墨染小心的推了推箫剑生,嘴唇微动:“别像个孩子似的放心吧,师姐没事。”
箫剑生这才点了点头,看向了周陵。
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旧事,曾经他无能为力的看着何少鸣夫妇死在自己眼皮底下,所以,今天他无论如何要为何少鸣和青柳做些什么。
箫剑生一步一步走向周陵,脸色洋溢的温柔逐渐化作了阴寒。
秦墨染没有阻拦,她觉得小师弟应该如此。
石仟羽亦是没有说话,现在的箫剑生才是她心中的那个身影。
箫剑生低沉说道:“不管如何,今日我必斩你一剑,哪怕日后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