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城城主公孙静,自归顺大吴皇朝后就戴上了那张画皮。这并不是易容术,也不是另一张面皮,她的容貌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这张画皮却遮住了她的天生丽质,让她看上去没有那么靓丽夺人,这是也她身为一个女子的自我保护。但尽管如此,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的风姿卓越还是迷住了太多仰慕她的人。
只是古天笑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像公孙静这样的女人,虽是美丽,却也是蛇蝎心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反咬自己一口,若是顺着七罪覆的邪念,百般蹂躏后杀死她才是最直接的办法。
但是,古天笑不想多杀人,也不能杀死公孙静。他还是东海书院的学子,杀死一个本就有罪恶的该死之人,他没有负罪感,杀死一个无足轻重的二代学子,书院和赤壁城也不会过于追究,但是杀死赤壁城的城主,他就没那么轻松就能了事。
古天笑用心神查阅着七罪覆中烙印着的种种密约仪式,衡量着自己能加以利用的可能性。魔染的各种仪式,除了他和空影那种最常见,基于信仰之约,看似公平的交换仪式,其余的都属于从属私约。每一个魔头都有自己独特的私约仪式,和每个魔头的能力和相性密切关联。在七罪覆原先众多携带者的记忆中,绝大部分都不是古天笑可以理解运用的,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个深藏其中的最原始私约“七罪的密约”,一个加持于面具才能施展的密约仪式。
古天笑思索着密约的成立条件,看着公孙静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他倒是还记得被这女人说过是斯文败类了。
“全脱了。”嘶哑的声音无情说道。
公孙静丰满的身子颤抖了下,还是咬着牙应声道:“是,大人。”
她哆嗦着手指,解去了身上的最后一点衣物,本能地想用手遮掩,但随即还是垂下了双手,满脸通红。
真是白脂美玉,不同于年轻女子的青涩娇柔,公孙静全身上下丰润腴满,根本不像生养过胞胎的妇人,找不出一丝多余赘肉,又不愧“白鸽”夫人之名,胸前两团白玉羊脂硕大如棉又盈盈翘起,在两点嫣红的点缀下妖媚耀眼,而且小腹之下一片光洁,此女竟还是白虎之身。古天笑生平仅见,一股邪火从小腹升起,七罪覆上的黑气更加浓郁。
“你过来。”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大人。”公孙静应道,正准备动身
“爬过来。”无情的声音又道。
“是大人。”
看着凝脂般的公孙静咬着嘴唇,屈辱地爬到了自己的跟前,又噙着泪水抬头望向自己时,古天笑恣意的快感越发明显。
只是现在的古天笑就像是在高空走钢丝,当他开启七罪仪式的同时,便更进一步靠近了漆黑的深渊,稍有不慎,就会彻底沉沦,跟面具之前的历任持有者一样,最终化为面具的养料。
“人能常清静人能常清静”,古天笑心中不停默念,心内虚空的墨绿色火焰疯狂跳动,一同竭力抵制七罪覆的侵袭,终于,在墨色的心湖内渐渐冒出点点白光。
还差一点,古天笑继续着七罪的密约仪式,在他和公孙静之间,勾勒出了一个漆黑的六芒星法阵。
七罪的密约,是个疯狂的密约仪式,它的成立条件极其苛刻,需要让承其密约的眷属处于七种罪欲之一的崩溃边缘,同时要与密约的主人有强烈的欲望冲突,简直就是柄锋利的双刃剑。但是一旦密约成立,就是绝对的忠诚,生死都在密约主人的一念之间。只是无论主人还是眷属,依旧是基于七罪覆的原点,这点倒是和唤灵宝册相似。不同的是,七罪的密约最多只有七名罪欲的眷属,而且一旦主人身亡,或是被面具同化,所有七名眷属都会消亡。
漆黑法阵内的公孙静同样感受着仪式的种种信息,除了成立条件她无法得知,其他密约的利弊都会清楚地呈现在其识海当中,这是所有魔族仪式的规则,古天笑戴上七罪覆时,同样被视为了一个奇特的仪式。
“感到屈辱吧?”面具下的嘶哑声音再度响起。
公孙静低着头轻声道:“不,魔使大人,贱妾感到很荣幸。”
“本座名讳七罪,现在开始你要喊我主人。”
“是,七罪主人。”公孙静依旧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本座虐杀了你的儿子,踩爆了他的头颅,区区二境修为还羞辱了你的清白,”古天笑顿了顿,又冷声说道,“都这样了你真的还感到荣幸吗?说实话!”
公孙静抿着嘴,似乎是在挣扎,终于她抬起了头,满眼血丝。
“是,十分屈辱!”公孙静咬牙切齿,直视面具下邪异的眼睛。
“是不是很恨我?”
“恨!十分恨!恨不得把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公孙静杏目怒瞪,指甲掐入了她白皙圆润的大腿,淌下片片猩红的血迹。
“很好。”古天笑伸手继续完善着密约仪式,之后覆手于她的头顶顺着发梢滑下,又轻轻抚摸过她的脸颊,抹过她鲜红的嘴唇。
一滴滴献血从他的手指溢出,滴入黑色的法阵之中,手指上是清晰可见的贝齿痕迹。
琥珀灵戒不同以往,持续泛动着黑色的幽光,感觉着趋于完美的密约仪式,古天笑满意地说道:“这个仪式能给你绝大的力量,恩,就像我现在这样,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公孙静,古天笑又继续说道:“你儿子杀了本座的信众,本座杀了你的儿子,这件事就算了结,但是不妨碍你依旧憎恨我。你这样的女人,可以为了地位献上自己丈夫的头颅,也可以为了另一个儿子忍辱负重,很好!不管你心中有多愤怒,本座马上就会给你力量,而且,当你能掌控本座脸上这张面具的时候,就是你能报复的时刻。”
“所以,献上你的灵魂吧。”
嘶哑声音继续摧残着她的意志。
两眼无神的公孙静呆滞地跪坐在地,一阵怒火发泄后似乎只剩下空壳的躯体。
屈辱!愤怒!报复!恶魔的声音就像是她思维的共鸣。
“是,主人,公孙静愿意献上灵魂,接受魔染。”她的心防终于彻底放下。
片刻后,漆黑的六芒星法阵幽光迭起,包围了古天笑和公孙静两人,七罪覆闪动阵阵黑芒,接着一点深红之色缓缓从中飘出,拖着浅色的残影没入公孙静头顶之内。同时,一个十分娇小的,跟公孙静神似的虚影小人从她体内浮出,晃晃悠悠被收进了古天笑的心窍中,最终在心内虚空化为一颗带着公孙静虚影的星星,位于主星正下方一排,仅比空影低半个身位。
很快,六芒星法阵彻底消失踪影,七罪的密约之一,愤怒的誓约仪式完成,七罪的第一位御柱“愤怒的白脂静后”此刻新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公孙静捂着头部,痛苦地喊叫着,愤怒之源融入她的识海后开始发酵,逐渐侵入她的神廷。没有修炼过神庭穴的公孙静突然被强大罪欲力量充斥其中,她突然感到一片空白,羊脂身躯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双眼茫然望着上空。
“咩哈哈哈哈哈!主人,你完事了啊,正好有几个家伙在过来了,被他们缠住可跑不掉,赶紧跑路了哦。”空影又一次站立墙头狂笑着,尽管在下面折腾了好久,但还是全身乌黑发亮,仿佛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
古天笑看着仰卧地上的白脂玉人,凭空抓起不远处的城主华服盖在了公孙静的身上,看她眉头紧蹙,艳唇微张,马上就会醒悟的样子,长吁了一口气,之后一个闪身,已经跨坐在了空影身上,斗篷飘然。
“哈哈,主人,他们来得太快,咱们要紧急跳跃了哦。”
说罢,空影又长嘶一声,黑色灵气涌起,在他的周身凭空出现了一个黑洞漩涡,随即,空影和古天笑消失于黑洞漩涡,片刻后,漩涡消失,无影无踪,四周归于一片平静。
公孙静终于消化了愤怒之源带来的冲击,她缓缓站起身,看着披在身上的华服,嗤笑一声,随即玉手轻扬,一阵清风后,又是着装高雅的赤壁城城主立于内堂之内。
她环顾自身,消除了一切疑似魔染的痕迹,随即走到无首的公孙檀尸体之旁蹲下低声抽泣。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失去了一个儿子,却多了一个主人,一个无法背叛的男子。她能感到自己体内酝酿着强大的力量,但也更了解到,想要取代那个男子掌控面具是多么的可笑。愿望果然是愿望,特别是恶魔说出的愿望。呵呵,掌控之力天差地别,公孙静暗想,恶魔所说果真都是真实的谎言。
很快,公孙静的身边多出了两人,一人是书院的先生,一人是逃出去的元婴客卿搬来的救兵,都是七境的强者。
“唉没想到城主府竟会有高境魔兽肆虐,公孙城主,还请节哀。”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书院的先生叹了一口气,轻声劝到。
另一外强者是来自将军府的副将,倒是和公孙静有些交情,他走到昏迷不醒的公孙玉旁,看了看还有气息后问道:“静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公孙静理了理思绪,简单的将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番,只是隐去了七罪的身份,只说是不知名的空间魔兽和一个强大黑衣男子突降此地大肆破坏,小儿公孙檀不幸罹难,城主府损失惨重,幸得两位高人赶到才惊走了他们。
事后,公孙静向中州联盟报备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因为公孙檀的死亡,原本书院先生来取的赔偿就此作罢,只支付了铁柱的抚恤金。
不久之后,中州又一次哗然,赤壁城城主公孙静突破到元婴境,成为天地灵荒后第一个踏入中三境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