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达良走到张丞相面前,装模作样地把手指摁在脉搏上。
张玉妍看,肺都气炸了:“你,你懂得听脉吗?你的鸡爪按错了,脉搏还在上面六毫米。”
高丫环愤怒地大叫:“骗子,骗子!”
白脸高手忍不住拔出利剑,指向邓达良:“都是你,要不是你,丞相就不会下毒,小姐就不会喝毒茶。”
偶靠,你下毒,还怪我?
什么狗屁逻辑!
也对,上层人物根本不会与下层人讲理。
邓达良不管他们,暗问:小环,老东西能救吗?
手环:嘿嘿,让他们把丞相府所有玉都贡献出来,一块都不能留下来,全部给我,是全部,全部!
邓达良:嘿嘿,贪心鬼,你怎么可能如此无耻?这样吧,让他们留下一块玉,最差的那一块。
手环:嘿嘿,你这是侮辱他们吗?
邓达良:这是为唐大康报仇,看看,我都饿成什么样子了。说好了,你得让他起死回生。
手环:不必花那个劲。这老东西,只是假死,你知道怎么办。
邓达良:啊,只是假死,你居然要他们全部玉石。最可恶的是全部都要,我一块不得。
手环:嘿嘿,给你留一块,最差的那一块。
邓达良:这是侮辱,侮辱。
张玉妍吼道:“邓达良,到底能不能救活?”
邓达良淡淡一笑,指着烂木板:“看,睁大你的狐狸眼,好好看我是谁,解难大师。我是大师我骄傲,懂吗?”
张玉妍脑中混乱之极:“你需要什么代价?快说,快说!”
邓达良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我这个人喜欢玉石。这样吧,你把丞相府所有的玉石都给我,什么白玉、碧玉、青玉、墨玉、黄玉、黄岫玉、绿玉、京白玉,都要,全都要;什么玉鼎玉龙、玉盘玉杯、玉树玉山、玉佛玉观音,都要,全都要!”
张玉妍瞪着邓达良:“你,你好贪婪啊!”
邓达良淡淡道:“我是贪婪,但他是恶毒,想毒死我,还使用‘化龙散’。”
张玉妍怔住,贪婪与恶毒,当然是后者更过分。
邓达良嘿嘿一笑:“像张丞相这种人,救活他对我非常危险,他一定还会派人来杀我。”
张玉妍高声道:“不会,不会,我发誓,若是父亲派人刺杀你,就让我万箭穿心,五马分尸,九雷轰顶!”
邓达良冷笑:“呵呵,发誓有用,要警察干吗?”
张玉妍愕然:“警查,什么意思,警示什么,查什么?”
邓达良不耐烦了:“别啰嗦,就问你,用玉换命,答应吗?”
“答应,我答应!”张玉妍大声道,“人命比玉重要,快救人,救人啊!”
邓达良挥挥手:“所有人后退十步。听清楚了,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阻止,否则无法救活,明白吗?”
张玉妍很迷惑,但仍然一挥手,还头后退。
邓达良指着高丫环:“把你的鞋子脱下。”
高丫环莫名其妙,看着张玉妍,见小姐点点头,才脱鞋。
邓达良叫道:“嘿嘿,脱右边的,男左女右,不懂吗?”
高丫环气鼓鼓,把右边的鞋脱下来,扔给邓达良。
邓达良一把接住:“呵呵,我救人的办法十分特别,会很刺激,很意外,也会很惊喜。”
张玉妍怒道:“啰嗦鬼,快救人啊!”
“啪”
邓达良一鞋底打在丞相的左脸上!
张玉妍惊叫:“啊……”
她石化了,万万没有想到,身为丞相的父亲,居然被人打脸,被打脸就恐怖了,居然被鞋打,而且是丫环的鞋底!
父亲是谁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居然在死后被人侮尸,众目睽睽下被打脸!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
高丫环、白脸高手、红脸高手等四周的佣人,全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的一切。
“啪啪啪啪啪……”
邓达良的手极快,几秒之内,就用鞋底扇了丞相几十鞋底。
丞相的脸顿时肿得像猪头。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张玉妍,只等小姐一声令下,就扑上去将皮包骨分尸!
张玉妍恨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很想抽出剑,亲自将皮包骨分尸,可是,她想起邓达良之前的话,又想到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父亲永远活不过来。
邓达良继续打!
“啪啪啪啪啪……”
他阴声怪气地说:“丞相啊丞相,快醒醒,你不醒,我得继续打,继续打哦!命令你,马上醒过来。你这个太毒,太阴,太猛,太虚伪,阎王不会收你,地狱不也要你。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张玉妍听得极为刺耳,差点控制不住,想上去,咬死皮包骨。
手环:叮当,扫描结束!别打脸了,张玉妍快控制不住了。
邓达良嘿嘿一笑,把鞋子一抛,甩向高丫环。
凭高丫环的身手,完全能接住,但正在石化之中呢,一个猝不及防,脸被鞋子掷中,正中鼻孔,顿时一酸,眼泪直流。
张玉妍急忙看向父亲,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啊:“啊,你,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我,我杀了你!”
邓达良果断地一挥手:“急个屁啊,还有最后一招呢?”
他抬起脚,对着丞相的胸膛,狠狠地踩去,心中暗叫:唐大康,虽然你的怨气消失,但我答应你的事,还是要做的,因为我是一个君子,正直的人。为你报仇,为你报仇,报仇!
什么,刚才用鞋底打脸,如今用脚踹胸?
张玉妍尖叫起来:“住手,住脚,住脚啊!”
她挥舞着剑,直冲上去,对着邓达良就砍。
邓达良喝道:“他醒了!”
“什么?”
张玉妍急忙住手,低头一看,父亲根本没有变化。
邓达良笑着再重重地踩了一脚:“他左睫毛第一百五十根动了一下,应该是活了。如果不活,再踹两脚!”
说罢,又是踹两脚!
丞相剧烈地咳嗽着,咳嗽着。
张玉妍惊喜地大叫:“父亲,父亲,你活了,活了?”
邓达良嘿嘿一笑:“刺不刺激,意外不意外,惊不惊喜?”
张玉妍顾不上管他,把父亲扶起来:“怎么样,怎么样?”
张丞相语音模糊:“脸胀脸痛……很痛……血,血……”
“扑……”
他吐出一口血,里面有两颗牙齿。
邓达良因恨他害唐大康,又下毒谋杀他,下手不留情,用了狠劲。
张丞相有点脑震荡,迷糊着:“我的脸……怎么肿得……像猪头……胸口很痛,骨折了吗……”
张玉妍哭泣道:“不怕,不怕,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邓达良道:“嘿嘿,父女生死重逢,好好聊。我累了,给我安排最大最豪华的客房,把丞相府所有的玉都送到客房。同时,送来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食物,最好的酒……反正,什么最豪华,什么最奢侈,都给我送来。”
高丫环冷哼:“你倒是很会享受。咦,不对呀,你不是说过,超过十文钱的东西不吃吗?”
邓达良指着高丫环,又指指休克的瘦丫环:“我要马上沐浴,这两个丫环服侍我。”
说罢,他昂首挺胸向外走。
高丫环怒道:“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