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达良看看张同温等人难看的脸色,知道对方不可能放弃。
俗话说,不怕对方官大,就怕对管着你,整天抓你把柄,给你小鞋穿,一有机会,就置你于死地。
他朗声说:“皇上,我还有一个提议,红枫村不需要任何上官。这个村,只能是直辖村。”
李亮愕然:“何为直辖村?”
邓达良笑道:“就是由皇上直接管理,他人不得插手。当然,税收也直接交给皇上。”
李亮笑问:“你说当半年村长,这六个月,能有多少税收啊。”
邓达良嘿嘿一笑:“至少,一万两银子。”
李亮眼睛一睁:“什么,你说什么?”
张玉妍脱口而出:“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李元及冷笑:“红枫村我去过,了解过。这个村只不过一百几十口人,穷得鸟不拉粪。别说一万两税收,就是一两也收不上来,而且还要救济他们,每年至少补贴上一百两子。”
张同温冷哼:“小小和尚,不知天高地厚!”
邓达良不屑:“老张,你办不到,不代表别人办不到。”
李靖天喝道:“你要是办不到,又如何,敢立军令状吗?”
邓达良嘿嘿笑:“我又不是军人,立什么军令状。哼,办不到就办不到,你咬我啊。”
铁锋忍不住道:“你这不是白说吗?”
“白说就白说,你能奈何我?”邓达良大咧咧地说。
袁百忍再也忍不住:“皇上,这小子毫无人品,毫无担当,理应推出去,砍了。”
李信冷笑:“他没本事,能治好我的病,能创出‘良体字’,能发明鹅毛笔,能利国利民吗?请问国师大人,你除了装神弄鬼,做过哪一样利国利民的大事啊?说一件出来听听。”
袁百忍脸肌颤抖,去摸胡子,但摸了一个空,十分尴尬。
巫真本来想说什么,但一听李信这样说,聪明地闭嘴。
李亮点点头:“邓大师,就依你,红枫村为直辖村。半年内,若收到一万两税收,你就是真正的解难大师。说实话,帮助一个贫困村解决温饱问题,难啊!”
邓达良笑道:“还是那句话,梦想总是要有滴,万一能实现?”
张玉妍跳了出来,高声道:“皇上,我请求当红沙村的村长,而且把红沙村也变成直辖村。”
李元及惊怒,不由叫道:“张小姐,这是何意啊?你是天才女举人,‘天才会’副会长,将来考状元的,当什么村长呢!”
张玉妍不管他,看着李亮:“皇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与皮包骨比一比,看谁能当好村长。”
李亮看着邓达良:“如何?”
“不必问我。这个张玉妍,是我讨厌的女子,她当什么与我无关。别说当村长,就算当丞相,当乞丐,当尼姑,都与我无关。”邓达良双手抱肩,淡淡道。
张玉妍气坏了:“谁要当乞丐,谁要当尼姑。你,你不知所谓,胡言乱语!”
对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她简直毫无办法,要气疯了。
李亮嘴角上扬:“张小姐,你是状元之材,不必当村长。”
张玉妍大声说:“皇上,你都说我是状元之才,如果连一个小和尚都赢不了,哪有面目当状元?皇上,请你答应我,让我当红沙村村长吧,把小和尚彻底打败,看他还狂不狂。”
李亮微微一笑:“你真有信心。好吧,那就成全你吧。”
张玉妍对着邓达良挥舞拳头:“你就等着失败吧。”
邓达良视而不见,对着李亮鞠躬:“皇上,在下告辞,三天后到红枫村,请把相关文件准备好,交给何公公,带给十三王子。”
说罢,他与李信离开,走下祭坛。
张玉妍高声道:“皮包骨,我的红沙村。一定战胜你的红枫村。”
邓达良根本不管她,与李信走下祭坛,来到毛驴身边。
众目睽睽之下,邓达良轻松地扛起毛驴,径直离开。
哇,神力啊!
大多数人再次目瞪口呆。
绿香与老管家开始收拾东西。
张同温道:“且慢。”
他走上前,抓起鹅毛笔,蘸了墨汁,书写起来,觉得不错。
再写,鹅毛笔断折了。
李亮问:“怎么了?”
张同温摇摇头:“这笔好是好,但很容易断,代替不了毛笔,与垃圾无异。”
李元及马上补刀:“一个小和尚,能有什么真本事。”
李靖天立刻说:“他能治好十三弟,分明是运气。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开药方,只是用鹅毛解开十三弟的心结。”
对付邓达良,两兄弟倒是齐心。
绿香“扑哧”地笑了。
李亮问:“你笑什么?”
绿香道:“邓大师说,他走之后,张丞相一定会试写,而且鹅毛笔一定会断,两位王子也会讽刺。可是,大师说,鹅毛笔不会那么简单,到时候就知道了。”
袁百忍冷哼:“不就是一根鹅毛吗,有什么了不起?”
巫真也说:“一根鹅毛,居然想赚一百万两银子,白日做梦。”
绿香不出声,说实话,她也不相信。
李亮淡淡道:“做不出,我们也没有损失,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元及走到张玉妍身边:“张小姐,我明白,你是要为父报仇,才想着去战胜皮包骨。可是,实在没有必要,你是天才女举人,未来的女状元,他是什么,小和尚,皮包骨,饿死鬼,连蚂蚁都不如。你就算赢了他,又有什么意义?”
张玉妍淡淡道:“大王子,多谢你的关心。皮包骨伤害了我的父亲,辱骂他,瞧不起他,更拿他的名字开玩笑。士可杀,不可辱,如果不报此仇,我活着没意思。”
李元及语重心长地说:“这个小和尚,虽然是蚂蚁,却是一只古怪的蚂蚁,根本不走正路。玉妍你为人太过正直,恐怕不是斜门歪道的对手啊。”
张玉妍自信地说:“若是连皮包骨都斗不过,我还考什么状元?另外,大王子,请你叫我张小姐,这是起码的礼节。”
说罢,她大步离开祭坛。
张同温怒道:“放肆,你怎么敢对大王子无礼?”
李元及连忙说:“丞相大人,不要怪张小姐,是我孟浪了。”
张同温叹息:“家门不幸,管教无方啊!”
李元及低声问:“丞相大人,这邓达良到底什么来路?”
张同温摇摇头:“他突然出世,自称从小被老和尚收养在深山老林,十六年来,都住在山寺里。可是,这只是他的片面之词,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李元及果断地说:“查,一定要把他的背景查个水落石出。我怀疑,他是隐世名门派来的,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暗助李信夺谪,坏我们大事。”
张同温点点头:“把他身后的名门挖出来,否则,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