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路容眨了眨眼，“不论是齐王还是嘉王，不论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情，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和她是苦命鸳鸯也好，是义结金兰也罢？那又如何呢？与我无关吧？”

百里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乌黑的眉眼似乎带着一丝薄怒，眼眸漆黑，似乎翻滚着沉沉的云海，云海翻涌似要喷薄，却又沉静压迫。

百里瑧问，“你真的一点不在乎？”

“对。”谢路容咬牙，“一点也不在乎。”

百里瑧垂下眼皮，眉眼中带着一丝失望与无力，声音轻轻，“一直以来，对于齐王对你多次吐露好感，我都反驳得很无力。因为我怕一旦言辞太过，就会被反问一句我反驳的立场。我怕他问我‘你为何要反对？你有何资格反对？你反对是因为你对小谢也有情义？那么小谢对你也有情义吗？你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诸如此类的问话，我一句都无法反驳。”

谢路容猛地心脏微微一抽，没了刚才强颜欢笑的假面，渐渐沉静下来。

百里瑧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我对青雅一直都是兄妹之情，我从来没有欺骗你。那天是荣澜公主的及笄礼，我喝多了一些，独自一人在亭子里醒酒吹风，那个时候青雅一人来到亭子里和我相对而坐。即使知道这样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可依然没有动身便离的确是我的不对。

青雅的确对我有情，我虽然已有怀疑，但是她毕竟没有吐露衷肠，我不好下定论。那日她送我香囊，我并没有接受。因为我知道，女子香囊是贴身之物，若她送于男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借着酒意，我同她说，我们青梅竹马我待她犹如待荣澜一般，他日我寻得良配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

百里瑧见谢路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伸手慢慢讲谢路容拉入怀中，谢路容微微一惊便要挣扎，而百里瑧却强行禁锢着她继续往下说，“那日青雅有些失态，质问我真的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我点头承认，我说我们之间多年情分我绝不会忘记，也绝不会让他人欺负了她。那天她听我说完并不言语，我以为她不信，所以才说了那样的话。我那日喝多了酒，当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后来酒醒之后想起来，那些话太过暧昧，如果被旁人听了去，恐怕会毁了她的名节。可我并不知道，当日还真的有人听了那些话。”

百里瑧说完，谢路容只是安静地靠着，半晌才说，“你这些话真的不必对我说……”

“我说这些话，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百里瑧用力地锢着她，“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对她是兄妹之情，对你是男女之情。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

谢路容顿时噤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不同寻常女子那样认命，你不想这辈子相夫教子，平淡过去。我们之间独自相处时间不短，我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从来没想过要用什么手段得到你，把你关在嘉王府。我虽然也不愿意作为女子的你，需要扮做男子抛头露面地赚钱。但是我也明白，这是你的坚持，你以自己能赚钱为荣。你曾经说过你的理想，我不想嘴上说心疼你，却又狠心断了你的理想。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想折断你的翅膀。可是小谢，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不不能装作不知道。”

“我……”谢路容有些无力，“我就是在拒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