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百里瑧来了,谢路容眉间不自觉地透着欣喜之色,连忙转头看向门口,视线中,忽然出现一个淡青色锦衣身影,身姿挺拔,缓步而来,俊脸中微微紧绷,看似不怒而威,但谢路容却明显感受到了来自温雅敦厚的嘉王殿下的怒气。
谢路容眼眸里亮晶晶的,黑珍珠般澄澈黑亮的眸子,倒映着走近的人影,眼角眉梢中带着的都是喜色。
谢路容连忙要起身,孟先生却伸手看似很温和地扶着她的肩膀,但是这劲道下去,却让她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谢路容扭头瞪着孟先生,语气中带着薄怒。
孟先生另一只手轻握着酒杯,带笑的眼剔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地透着一丝温和,“女孩子家不要那么主动,矜持一点。”
谢路容侧着头,用余光斜睨着她扶着她肩膀的手,语气不快,“孟先生,请您以身作则。”
“要我教你?”孟先生的声音中带着愉悦,扶着她肩膀的手,慢慢地轻佻地挑着她的下巴,语气依然带笑,“那我是不是应该收点学费?”
谢路容皮笑肉不笑,“是啊!”说完,一只手夺过孟先生手里的酒杯,另一只手抓着孟先生的下巴,强硬地将酒杯里的酒给灌了下去,然后重重地放下酒杯,看着他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眼神时,迅速起身,“够了吗?”
说完,她回头,见百里瑧也已经进了大厅,谢路容刚想过去,手腕却被人抓住,孟先生一手抓着谢路容的手腕,另一只手扶着矮几,不断地轻咳着。
谢路容皱眉,百里瑧眸光冷冽,大步上前,抓住谢路容另外一只手腕,将她拉了过来,长臂强制性地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冷冷地看着那位还在咳嗽的孟先生,却对中年人说道:“阁下想要的东西,本王已经带来了。本王的人,本王自己带回去了。”
说完,百里瑧将怀中的信件掏出,扔在了大厅的地上,反手拉着谢路容的手,温言道:“我们走吧!”
谢路容经历两次生死,却从来都没感觉自己像此刻一样安心。
看着像是从天而降的隽秀男子,谢路容心里暖暖的一片,也第一次像个被欺负的小女生一样,乖巧地点头,“嗯。”
百里瑧唇角绽放出温暖的笑意,牵着谢路容的手往外走,谢路容拉了他一下,小声道:“我家掌柜的。”
唐善业看到百里瑧来了,早已经喜出望外地站了起来,屁颠屁颠一阵小跑来到百里瑧身边,“嘉王殿下,谢谢……谢谢!”
百里瑧笑了笑,带着两人要走,却听到厅堂的上座突然发出一声清脆得响声,三人回头,见中年人摔了一个酒杯在地上,酒杯四分五裂,酒水撒了一地。
“嘉王殿下莫不是以为,在下之所,是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中年人阴测测地说完,外面的侍卫呼啦啦地围了一个遍。
百里瑧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冷笑一声,“难道庄大人您就可以以为,我长宁国是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庄大人您可向我国君主递过通关文牒?您无通关文牒,私自入我长宁,抓我长宁百姓,莫不是您以为,我长宁是软弱可欺之国?容得你小小一个外国臣子,也能在我长宁京城来去自如,惹是生非?”百里瑧眸光寒冷,“庄大人真以为,您来得神不知鬼不觉,无人知晓吗?还是庄大人想,借此机会挑起两国战争?若是如此,想必此时,贵国和长宁国开战,很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