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看着那块供奉的排位,对“九幽圣君”四个字心中生疑,在思索猜想。
她很快想起来,在青龙山的魔鬼洞府里,那个圣主就叫九幽圣君。
云燕眉头微皱,深感意外,阎府供奉的九幽圣君是那个圣主吗?
若果真如此,阎小鹏勾结害人的魔鬼,会更加肆无忌惮,伤人害命如同儿戏,决不能放过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
云燕不相信阎小鹏会认识那个老魔鬼,或许这位九幽圣君另有其人,是阎家信奉崇拜的神灵,但不知是何方神圣。
阎家人供奉这位圣君,是祈求保护阎府的生命财产,为阎家带来繁荣昌盛。
这个供奉的牌位不是阎家祖先,张云燕不再理睬,也不想因为毁了牌位得罪那位神圣。
她不由的想起上次来此报仇的时候遭遇的两个妖怪,难道阎小鹏真的和妖怪有勾结?那一男一女两个妖怪真是阎府的帮凶吗?
或许是吧,活阎王无恶不作,黑白两道无所不交,很可能和妖魔鬼怪也有勾搭。若如此,这个恶霸更是罪大恶极,决不能让他再活于世上,必须铲除。
张云燕转身离开,已无暇它顾,急于去宰杀活阎王为爹娘报仇雪恨。
她蹑手蹑脚地迈上木制楼梯,生怕弄出一点儿响声惊动楼上的人。
二楼点着两只大蜡烛,照得亮堂堂的。
床铺上,有一个高大发福的男子,看上去年龄有五十左右。他正和一个年轻女子搂抱翻滚,亲热地嬉戏
张云燕认定,这男子已经年老,必是阎小鹏。
那个女子看上去有十七岁,面如桃花,红润有光,神情娇媚,杏眼闪亮,娇语柔声撩人心扉,令男人的身心都在发狂。
日思夜想的仇人就在眼前,仇恨的女侠已怒不可遏,纵身跳到楼上直奔床前。
床上男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飞龙神刀逼住。
两个快乐嬉戏的人儿瞬间呆若木鸡,眼睛睁得老大,紧盯着突然降临的女神,在瑟瑟颤抖,惶恐不已。
小楼上,嬉笑声瞬间消失,喜悦之情飞得无影无踪,转眼间笼罩在阴森恐怖的气氛中,令人胆战心惊。
张云燕犹如狂暴的女神,愤怒的双眼在冒火,俊俏的面容绷得有些僵硬,既冷峻又可怕,急于吞食眼前的仇人,发泄已久的仇恨之情。
在飞龙神刀逼迫下,女侠厉声喝问:“你可是阎小鹏吗?”
来者好似凶神,突然降临到面前,令人意外,十分震惊。
床上男子急忙推开怀里颤抖的女人,满心的瞬间没了踪影。
他吓得不知所措,话语也难出口:“啊你”
那女子吓得一声尖叫,蜷缩在床角,身子颤抖,脸色煞白,神情惊恐,除了声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张云燕好似一尊狂暴的女神,咄咄逼人,她的发髻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经雨水冲洗粘在了一起,或披于后背,或贴在脸颊。
她面容僵硬,溢满了愤怒仇恨的神情,冷峻逼人。秀眉下闪动着一对冒火的眼睛,逼得烛光不停地抖动,屋内的气氛更加阴森恐怖。
云燕的身子被的衣服紧裹着,左臂和胸前有了两片殷红,格外鲜明,昭示了钢铁般的女神难以撼动。
愤怒的目光好似两把利剑,明晃晃的宝刀正随之而动。
这气势,这神情,魔鬼见了也会吓得退避三舍,难觅踪影。
张云燕怒目圆睁,还在逼问:“快说,你可是阎小鹏吗?”
那个男子面对威严可怕的凶神,吓得汗毛炸立,微微颤抖,浑身上下冷汗渗流。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你你要干什么?”
阎小鹏非常恐惧,紧盯着要命的女神,还有那把吃人的宝刀,眼睁睁要丢了性命。
女侠听到了肯定的话语,顿时暴怒了,一声大喊在屋内震响:“我要杀你!杀了你!”
她话语铮铮掷地有声,好似惊雷炸响,令人心恐神惊。
霎那间,云燕那张僵硬的面容更加冷酷,愤怒的眼神要把仇人洞穿,复仇的烈火瞬间升腾,犹如岩浆迸发一般炸开来,四溢飞溅,要把眼前的一切化为灰烬。
阎小鹏被震得魂飞魄散,万分惊恐,抖得床铺随之而动。
面对可怕之人,他挣扎着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你并不认识呀?”
“王蛋,姑奶奶就让你死个明白!”
女侠狂暴已极,恨不得立刻把仇人剁成肉泥。
阎小鹏浑身颤抖,恐惧的目光紧盯着女神冷峻的面容,还有那把吃人的宝刀。
“姓阎的,你还记得十几年前,害死了连湖村一个叫张二林的吗?”
“连湖村?张二林?我不认识他,更没有伤害他。你一定是记错了,你你是冤枉我,绝无此事”
“哼,你不记得,姑奶奶可记得清清楚楚,这深仇大恨我已经牢牢地记了十几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是栽赃,绝无此事!”
这是性命攸关之事,又在性命攸关之时,阎小鹏十分畏惧,无论有无都必须一口否定。他的确不记得一个乡下的穷苦人,何况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他知道几十年来这种事情做得太多了,或许是真的,为了身家性命,即使有此事,也绝不能承认。
张云燕怒火上冲,喝道:“你勾结知县害死了张二林,这笔账姑奶奶已牢记在心,你是赖不掉的。”
“我我的确不认识那个人,绝没有伤害他你你一定是没有弄清楚,错怪了好人。”
“哼,你还配谈好人二字,真是天大的笑话。活阎王,你不承认也没有用,姑奶奶不过是想让你死个明白。我再问你,十几年前,在玉龙湖边的小楼里,连湖村的周氏被你逼得跳楼自杀,难道这也忘记啦?”
“周氏?我不认识她,绝无此事!”
女侠暴怒了,骂道:“活阎王,我知道你不敢承认,如何否认都救不了你,姑奶奶要杀了你这害人的家伙,为亲人报仇,为百姓们除害!”
阎小鹏吓得浑身颤抖,又吐出了结结巴巴的话语:“等等,让我想一想,想一想周氏,周氏我我恍惚还记得那个女人,可可她是自己跳的楼,与我何干。你我无怨无仇,为什么黑夜闯进阎府,还要威胁我,难道视枉法于不顾吗?”
“放屁,周氏被你强行侮辱,逼得跳楼自尽,怎能说和你无关?活阎王,你害人无数,多少家庭毁在你手里,也配谈王法?你这王蛋从来都是目无王法,欺人害命,死有余辜!”
“你你血口喷人,我也是本地的贤达人士,向来遵纪守法,休要听他人胡说道,栽赃于我。退一步讲,周氏的死即使和我有点儿关系,也不是我把她推下楼的。再说,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她鸣不平呀?”
“姑奶奶和你有天大的仇海深的恨!”
女侠冒火的眼睛盯着仇人,僵硬微抖的嘴里接连蹦出了坚如钢铁的话语,落地有声。
阎小鹏知道这把刀落下来,自己的性命就没有了,吓得浑身抖个不停。
那个女子早已蜷缩在床角,用被子裹住了颤抖的身体,一眼都不敢看,也说不出话来。
张云燕怒道:“姓阎的,你听仔细了,张二林是我爹爹!周氏是我娘!你害死了我爹娘,姑奶奶今天来此寻你,就是要报这血海深仇的!”
这些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惊人魂魄。
阎小鹏无法否认,如同一支支利箭射入了罪恶的心灵,眼睁睁要丢了性命。他见是仇家后人前来索命,非常恐惧,浑身抖个不停。
急切中,他还在垂死挣扎,哆哆嗦嗦地解释道:“我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可不是强行逼迫的,这是真的。那时候,我是我是对了,我和周氏是有交易的,是两厢情愿的。她有所得,也很满意,当然我也是乐于助人。你可不能冤枉我呀”
他想尽办法开脱罪责,美化自己的恶行。
张云燕闻听此言更加暴怒:“放屁!你明明把我娘逼死,还要污蔑栽赃,姑奶奶决不放过你!”
面对被害人的后代、索命的凶神,阎小鹏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眼睁睁要丢了性命。
地狱般的小楼里,突然惊雷炸响:“活阎王,你死期到了,姑奶奶这就送你到阴曹地府去见阎王!”
随着炸响的“惊雷”,寒光闪闪的飞龙神刀举了起来。
这瞬间,狂暴的女侠、吃人的宝刀、眨眼即到的血溅尸横犹如雷鸣电闪一般,要毁灭这个“地狱”,无不恐惧窒息
就在嗜血的宝刀要落下来的瞬间,蜷缩在床角的女子吓得一声尖叫,既凄惨又绝望。
她那张俊俏的面容如同死人一样惨白,眼睛紧紧地闭上了,随着不停地声,浑身都在抖动,床铺也被震响。
还是这个瞬间,张云燕不由得瞥了那女子一眼,目光里燃烧着复仇的怒火。
谁知,她稍一分心,竟然被阎小鹏抓住难得的机会突然反击。这恶霸已知必死,绝望中趁机猛踢过去。
他还要垂死挣扎,要和索命之人拼个你死我活,渴望争取到一线生机。
张云燕对将死之人没有防备,被踢得踉踉跄跄倒退几步。
她刚站稳,阎小鹏已经跳下床来,立刻操起钢刀如恶狼一样扑过来,要一鼓作气杀了可怕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