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错是我。”黑暗里逐渐浮现出邪魅笑容的闫叨,脸上依旧残留着点点血迹。
“你到底是谁?”刘导惊恐地看着闫叨,犹如窥视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我?问得好!”闫叨把手放到背后,猛地掏出了一个黄色的物件。
刘导被闫叨的突然的举动惊得后退两三步,然而定睛一看,只见闫叨拿出的物件竟然是快板!
“我叫小闫叨啊,
艺名也叫小闫叨,
闫是闫叨的闫,
叨是闫叨的叨
yoyo我走到哪里都会为我尖叫
啊!
........”
闫叨打着快板唱起了欢快的小曲,途中还带上了几句蹩脚的RAP,沉浸在自我的音乐中,气氛一时违和到尴尬。
起初刘导被凶残现场惊吓到而对闫叨产生了浓浓的恐惧感,但经过欢快小调的洗礼之下原本被恐惧蚕食的理智又恢复到了正常,立即从衣服内侧的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直指闫叨的脑袋。
“哼,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怎么把我的这些学生杀害了,我现在就要为民除害,制裁你这个杀人恶魔。”刘导紧握手里的枪械,脸上挂起了胜利的笑容,仿佛就是古代掌握生杀大权的王权富贵。
闫叨见到刘导手里黑洞洞的枪口,无奈悻悻收起了快板,双手举起,求饶般地说道:“那个能不能放下枪,咱们有话好好说。”
“这就怕了?”听到闫叨的求饶,刘导只是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小算盘,拖延时间等薛大壮那傻X上来救你?放心,等我先把你解决,薛大壮他再厉害,能比躲过我的子弹?等他一死,那些小弟也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没有了主心骨自然就崩离解析,一哄而散,宿舍还是在我的统治之下。至于薛雨婷,我会替你们好生照顾,你们就等着在黄泉团聚吧。”
刘导金丝眼眶下的阴险笑容愈发深沉,持枪的食指默无声息地放到了扳机上,伺机待发。
“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闫叨问道。
“呵呵。”刘导仅仅是轻笑了两声,算是默认了闫叨提出的问题。
似乎是面对危机的局势毫无反击之力,闫叨缓缓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原本我的原则是给每一个人一次悔改的机会,可惜你们都不珍惜。我突然觉得,暴力虽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有些时候,可以解决掉一部分的麻烦。”
“你要解决掉我?哈哈。”刘导大声笑了出来,在他心里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已经疯了,不愿再过多的争辩,直接扣动了扳机。
“嘭!”楼道里回响起巨大的枪声,传入了正冲上二楼的众人耳中。
“哥,这是什么声音?”薛雨婷开口问道,有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她的心头。
“我不知道,但有点像电影里的枪声。”薛大壮不确定的回答。
听到回答的薛雨婷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一张普通的脸庞,之前恍惚的记忆片段重新组合了起来。她焦急地喊道:“哥,快追上去。”
见薛雨婷如此焦急的神情,薛大壮误以为是妹妹遭受了严重的迫害,产生了心理阴影,愈加愤怒的他加快了步伐。
当洋洋洒洒数十号人冲到了二楼,见到的却是一副横尸遍地的地狱般景象。很多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的阳刚男子也是一阵的反胃,扶着墙壁干呕。
然而,薛雨婷的目光却在一个个的尸体当中来回搜寻,心情慌乱的她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老大,我们找到了刘瘪三。”远处一个小弟大喊道。
薛大壮急忙赶了过去,果真在地上找到了刘瘪三。只是此时的刘导已经是一具一动不动地尸体,瞳孔急剧放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以薛大壮的脑袋自然是想不明白这一转眼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念想到自己妹妹险些受到的非人侮辱,异常的愤怒便涌上心间,拿着砍刀在刘导身上狠狠地划剌了几刀,又吐了口唾沫,吩咐着身边的小弟们把地上这些畜生的尸体扔出去喂丧尸。
此时,薛雨婷默默地蹲在一个角落,眼泪水似珍珠不断地往下掉,嘴角不住地抽泣,染湿了花白的裙衣。
经过几番折腾后,宿舍楼根据地的地盘又重新回归到了薛大壮的手下,宿舍楼内剩下的存活学生对此并没反感,反而从此释放出了灾难发生后在刘导手下的压抑情感,大声欢呼。就在每间宿舍的排查过程中,薛大壮见到了数个房间里衣不遮体,被刘导和他手下玩弄的女学生,眼睛的色彩是浓浓的灰色死意。
在薛大壮的带领下,心情低落的薛雨婷亦步亦趋跟随众人排查着每一间宿舍。
尽管起初薛大壮意图让她好好休息,毕竟在短短的一天中自己的妹妹受到了很多的苦,在薛雨婷的胳膊上还有几道拉扯之下的淤青,但最后还是被薛雨婷的倔强的强烈意愿拒绝了。
“这是最后一间了,检查完派个兄弟守夜就可以收工了。”薛大壮打了个哈欠。
听到这番话,薛雨婷赶忙跑到了最前列,握住了宿舍门的把手。
“我说老妹啊,我怎么感觉你突然变得有点那啥——”薛大壮说到这里一下子想不到那个形容词,抓抓脑袋,旁边的跟班凑来提示了一个词,薛大壮这才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对,神神叨叨。这不像平常你以往的性格啊。”
薛雨婷没有回答,反而深呼吸了一口,满怀期许地拧开了房门。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普通而空旷的四人宿舍。
薛雨婷眼睛里的色彩逐渐地暗淡了下去。
“原来我印象里的那个人他单纯是我的幻想吗?”
“这地方不错,干净,得嘞,收工休息。”薛大壮转了一圈宿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打着哈欠上楼睡觉去了。
微风吹过,扬起了落地的窗帘,桌子上摆着开盖的啤机罐,被子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打扫得光亮的地面。
空空荡荡的房间,空空荡荡的心。
久久的失神过后,薛雨婷走出了房间,无声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