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夜晚的深林里,冷风挂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
队伍里的成员行姿各异,胖肚子的男子困直打哈欠,小男孩一边走着一边玩着手里的游戏机,但大部分还是像闫叨这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景色。
之所以没有人选择在夜里驻扎休息,一是考虑到危险性太大,而是由于在场的各位都是经历了四,五场电影的演员,对于这种程度的熬夜大都经历过几次,也知道这次线下任务的凶险程度,自然不敢太过放松。
“闫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李淇儿侧头问了一句。
“你是说唢呐的声音?”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李淇儿听着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叠灵符。
闫叨看到李淇儿手金闪闪地符纸,也是愣了神,旁击侧敲地问了一句灵符的价格。
初级符咒50地府冥币一张,而李淇儿手里这一叠起码有50张。
接着闫叨转头看向队伍其他人,大伙看样子都听见了深夜的唢呐和敲锣的声音,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
有背插军令大旗耍大刀的,有拿起佛家法杖挂佛珠念佛法的,甚至还有抱着如来佛金质雕像和当场祭出祖宗牌匾的。
我到底是跟着什么团啊,准备的也太充分了吧。
“让开。”闫叨听到身后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大汉,开着一辆坦克,履带在地上压出几道车辙,肩膀上挂着大口径子弹的链条,嘴里还叼着跟雪茄提神。
“喂,你这坦克怎么开上来的。”闫叨被周围这群队友的架势弄得自己好没品味,就光拿着一把红色梳子,显得格格不入。
渐渐地,敲锣打鼓地声音更加清晰起来,众人停下来紧张看着前方。
视野尽头处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抬轿,四个身穿红色衣服的轿童肩抬着花轿低着脑袋,背对着走来。
不时,空中纷纷散落着白色的冥币,飘飘扬扬落到了地面,变成灰烬融入到泥土里。
几个晃眼的时间,四个小童抬着轿子就来到一行人的前面。
一阵阴风挂过,李淇儿手里的符纸飞到了空中吹远了去。青年身上的佛珠也齐齐断裂,就连如来金身像也崩裂开来。、
“曾爷爷,太爷爷,高祖爷爷!你们不要走啊,救救你们的孙儿啊。”看着被刮飞的牌匾,青年挥舞着双手大声哭喊道。
“哼哼,看你们那些小玩意一下就吹跑了,我这大家伙才靠谱。”说完坐拥坦克的壮汉就准备按下开火键,但总觉得按不下去。
壮汉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恐惧而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看不起我啊,等下一炮把你们都给轰了。”壮汉向身下看去,原本的坦克和站在坦克里的下半身早就不翼而飞,只剩下上半截身子悬在空中,紧接着壮汉的尸体在空中爆成了血雾,身死道消于世间。
血腥画面的震慑之下,许多人都不敢大喘一口气,现场陷入了寂静,闫叨发现手里的红梳子并没有被吹走,松了一口,默默把梳子放入了口袋。
“妖孽,还不伏法。”这时一个女子的额头上亮起一道金色的符号,持剑冲向了花轿。
“奴家只是想宴请各位参加妹妹的婚礼,为何要大动干戈呢。”隔着花轿传来了一声娇滴滴地声音,冲过去的女子瞬间被弹开,倒在一边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只要参加完了奴家的婚礼,奴家就送你们回来。”说完,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地踮起脚尖,脚跟离地,顺着花轿的来时的路走去。
闫叨感觉的背后像是紧贴着一个人,操控着自己的双脚。
“可以啊,走路都不费劲了。”闫叨心里暗爽,反观之一边的其他人倒是慌得不成样子,憋红了脸想要摆脱控制。
也不打算浪费路上的时间,闫叨闭上眼睛开始修炼九煞魔决,在花轿周围修炼功法比其他的地方要快上很多。
渐渐地,闫叨感觉到脚底的失重感减少,身体的控制权回归自身,贴在背后的鬼怪竟然因为自己修炼九煞魔决而被彻底消灭。
望了下周围的人,全都保持着踮脚走路的姿势,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异类,闫叨只好也模仿着踮脚走路。
持续了15分钟的路程,脚尖疼痛传来的抱怨让闫叨苦不堪言。心里后悔刚才就应该老老实实地享受鬼力“拖”鞋,自作自受地修炼功法吸收阴气,弄得鬼魂消散。
“恩?”花轿之中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柔声。停顿了一下,周围鬼魂附身的人群跟着停在了原地,只有闫叨一个顺着惯性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下来。
“呵呵,可否请公子上轿一叙”淡淡地笑声直接传入闫叨的耳朵,闫叨假装不知情样子。
“公子?”这回四个轿童直接把轿子抬到了闫叨的面前。
闫叨自知是露馅了,左脚作势就往后迈,口里含糊地说道:“呃,我看不太好,你这也是要成婚的人了,怎么能要别的男人上你的花轿呢,我今天没有带现金,改日我再来府上奉上红包。”
身子已经退后了两三步,闫叨说完直接转身就跑。
“奴家不必要公子的贺礼,只需公子进来便可。”一个轿童突然低着脑袋出现在闫叨的面前,止住了退路。
闫叨蕴含九煞魔气的一拳击出,抬轿童突然抬起了头,一副诡异的笑脸出现在闫叨的面前,表情和嘴巴都是用线条勾勒添上的,根本就不是人的脸。
接住了闫叨的拳头,另一只手抓住闫叨的手臂扔向了花轿。
就这样,闫叨身体穿过红幕布,被准确地投入了花轿之中。
闫叨刚坐起身子,轿子就被抬了起来,悠悠晃晃地往前移动。
闫叨吞了口唾沫,慢慢地带动身体把脑袋转向后方。
一个顶着红盖头,身披大红袍的女子端正地坐在闫叨的背后,伸出来的手上戴着一只黑玉钏,腰间别着金丝香囊,脚上还穿着红色的绣花鞋。
不过新娘的皮肤却是死人的那种惨白,闫叨不小心碰了一下,寒意刺骨的温度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
“公子,你的胆子可真大呢。”身边的新娘拿着红手帕,轻声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