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李淇儿出现的那一时间,闫叨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如果站在李淇儿的角度,她并不能确定此时的闫叨身份的真实性,明面上的闫叨也有可能会是“真鬼”假扮的,所以李琪儿定然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的隐藏位置。
既然有了第一层的违和行动作为怀疑的引线,之后对话里暴露出来的破绽就更为明显。
闫叨从始至终就没有以“红衣新娘”的名词来称呼过女鬼,正常人可能会称呼“红衣女鬼”或者直接说“女鬼”,而李淇儿说话时使用了闫叨脑海里专有名词,不免有些巧合。
其次,闫叨发现李淇儿的手上并没有手表,所有人的手机应该都在经历迷雾的过程里被损坏,所以李淇儿应该不清楚具体时间,在对话中却声称时间快到了,让闫叨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当然,以上可能都是闫叨的推测,并非最后作为决定性的判断。
决定性的判断在于闫叨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了李淇儿两腿中间微微拱起一个小帐篷,嗯,依旧非常的明显。
“为什么鬼童子变成李淇儿的时候不把性别特征注意下,因为漂亮的都是男孩子么。”闫叨内心吐槽道,眼角皮都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经过闫叨精辟的分析过后,对于比赛的结果仍然没有什么卵用,“李淇儿”变回了青面獠牙的鬼童子模样,身影在空中变淡。
“公子如此舍身为他人着想,难道就这么想成为奴家的如意郎君?奴家可是越来越中意你了。”红衣新娘娇声笑道。
“呵呵,你开心就好。”独有闫叨听到这笑声自内心感觉瘆得慌,小腿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在比赛结果已经成为定局的时候,红衣新娘要用一个假的“李淇儿”来诱骗闫叨,在闫叨的思绪里,一定隐藏着什么幕后的原因
其实闫叨心底还有几个疑惑点仍未解开。
红衣新娘的实力极其恐怖,就连座下的小鬼都能够轻易接下闫叨的攻击,想要覆灭整支小队人员简直易如反掌,为何要大费周折地把所有人请到府上参加婚宴?
其二,婚宴还未开始,便想举行各种入乡随俗的游戏,选举出一位新郎。假若如此,为何又要加入鬼童子扮演角色,造成危机的游戏环境。
整件事情从正面看去只是红衣新娘想要观赏活人之间的困兽之斗,讨喜自己的心情,似乎从逻辑上也说得过去,但所有的一切,都出现在红衣新娘多此一举的让鬼童子扮演“李淇儿”迷惑闫叨。
“难道?”闫叨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嘴角扬起了笑意。
“公子,就在这里陪奴家几百年的岁月吧,这样奴家也不会无聊了。”红衣新娘迈着莲花步走上前,轻轻持起闫叨的手掌,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
从掌心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就如同在褶皱上面的滑动。
闫叨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反手就是一巴掌“啪”打在了女鬼的脸上。
经过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整个宅院里面都安静了下来。
“你敢打我。”厉声尖叫从红衣新娘的嘴里传了出来,闫叨双手捂上耳朵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耳膜倍受折磨。
“打你又怎么了。”闫叨又是一巴掌甩在女鬼的脸上,直接吧她的头罩掀飞。
一张扭曲的面孔呈现在闫叨的脸前,没有头发,脸部满是烫伤和腐烂的褶皱,眼珠子鼓起,嘴唇瓣都是歪斜的。
谁能想想象到面罩背后是一张如此恐怖的脸孔。
“原来是这样。”闫叨彻底弄清楚了红衣新娘的身份,已经知晓这宅院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红衣新娘飞速地伸出手掌,掐住了闫叨的脖子,鼓起突出的眼珠子直盯盯地看着闫叨。
“你不会杀我的。”闫叨无所谓地摊开手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脖子上的力道逐渐加大,闫叨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
“因为.....你......选中了我,最多杀了我,但是得不到我。”闫叨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句闷骚的话,眼珠都有些向上翻白眼。
红衣新娘听后把放松了力道,把闫叨扔到了地上,恶狠狠地说道:“小女子有的是时间,等我完成仪式,吸完他们的精血,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恐怕你没有机会了。”说完,闫叨飞速的跑向偏房,找到了桌子上面的妆奁,打开拿出其中的镜子,如同之前一般,镜子上面的流淌着鲜血。
红衣新娘突然出现,看到闫叨的动作,伸出手就要阻止,但还是被闫叨一把将镜子砸碎。
镜子里冲出来一个狰狞的女鬼,看到红衣新娘就扑了过去,两人纠缠扭打在了一起。
一时间偏房里面的物品浮起在四周,在两只女鬼的打斗途径中爆裂,整个屋子摇摇欲坠。
“希望能多撑一会。”趁着两人的打斗过程中,闫叨遛到屋外。
此时的宅院里弥漫着一股股浓重的血气,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副尸体,几副熟悉的面孔都是闫叨之前在逛大院过程中找到的躲藏者。
试着摸了摸他们手上的脉搏,微弱的跳动。
然而闫叨狠狠抽了他们几巴掌,也没有一个人醒来。
偏房属于镜子中女鬼的阴气变弱了许多,局势向逐渐向一侧开始倾倒。
“没时间了。管不了那么多了。”闫叨喊了几声李淇儿的名字,没有应答,于是孤身一人费力砸开了大院的门,逃出了鬼宅。
鬼宅的外面是之前闫叨看到的村子,每户家门口有一个提灯笼的村民低着脑袋朝向闫叨,忽明忽暗地飘来。
“糟了,差点忘记了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闫叨急中生智,取出了红木梳,身体周围浮现出一层死气。
所有的鬼魂停止动作,低着脑袋站回了家门口。
“果然把我认作了同类,时间不多,我得赶快离开这里。”闫叨飞速地往村子外面的野山林奔跑而去。
十几分钟后,偏房的屋顶炸裂开来,红衣新娘披着有些破烂地婚服走了出来。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厉声尖叫响彻了整个深林鬼宅。
“阿嚏!”在逃亡过程中的闫叨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