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忙完了。”端木恵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起身往约定的集合点走去。
“希望闫叨能够在规定的时间抵达。”想到这里端木恵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经历了三场恐怖电影的演员身体素质应该不会太强。
端木恵的体魄属性为三十,两倍于常人极限的体质,在经历五场恐怖电影的演员里已经算的上是佼佼者。
“早知道应该让我去跑远的那条路,非得逞强跑。”端木恵边走边为这件事情感到头疼,心里琢磨着等闫叨累了就和他交换线路,这样也不会驳他的面子。
“怎么有一股香味?”端木恵的鼻子嗅到了空气里异常的气味,仿佛响起了在家族里面吃的美味大餐,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片刻过后,端木恵晃了晃脑袋:“一定都是幻觉,肯定是太饿的原因。”
接着,她拿出了口袋里面的压缩饼干捧在手心里,望着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不舍地放入嘴里咀嚼,享受这仅存的美好。
愈靠近集合的墓室,空气里的香气愈加明显,古有《新书》中描写的“羹胾膹炙,肉具醯醢”的垂涎三尺的画面,此时就出现在端木恵的脑海里。
待到走到墓室,端木恵就看到闫叨摆了一堆碟子和食物放在棺材板上,每一道食物都是色香味聚全,能够认得出来的有克拉夫特和牛肉眼牛排,威斯汀酒店百吉饼,路易十八的披萨饼,意大利阿尔巴白松露........
中间还摆着海底捞的火锅,闫叨在电磁炉的加热下,鸳鸯锅里的汤汁不停地沸腾。
两支蜡烛摆在桌子上面,闫叨穿着一身西装,充满笑意地邀请端木恵入座。
直到被闫叨拍到肩膀,端木恵都处于一种张开嘴巴,两眼睁大的情况,手里还抓着没吃完的压缩饼干。
“来试试这个松茸。”闫叨秉承着中国夹菜的传统美德,给已经惊讶到失神的端木恵夹了一个松茸放在碟子里。
“我不信,我不信,这都是假的,都是幻觉”端木恵喃喃地说着,逐渐说话的声音放大,抓着头发不停地晃动脑袋。
看着已经临近发狂边缘的端木恵,闫叨夹了块羊肉直接塞到了她的嘴里,瞬间端木恵动作停了下来。
“好吃吗?”闫叨笑着问道。
“好吃。”端木恵安静嚼着嘴里的食物,她曾经因为没有食物濒临死亡,此时吃到美味的菜肴,双眼不住地流下了泪水。
“好吃就行。等下我们还有半小时的时间,不急。”闫叨吃着嘴里的牛排囫囵说道。
“闫叨,你是怎么.......”
“怎么这么快回来,还有弄了一棺材板的美味?”闫叨抢过说道。
“嗯”端木恵好奇地问道。
“外卖啊。”闫叨指着地上的几个盒子,上面印着外卖的图标。
“外卖可以送到这个地方?”
“可能他们业务比较广把。”
“........”端木恵一时也不知道对闫叨搪塞的胡言乱语说什么了,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的密码,她也不好刨根求底的追问,既然有吃的总比没有好。
“还是死路?”闫叨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
“嗯。”
吃了一会,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闫叨擦擦嘴,开始下一轮的冲刺。
两人继续做标记的路程,不过此时的心情较之前是截然不同的,没有食物的后顾之忧,就如同是进行一场探险。
大约八小时后,闫叨终于在原本的“死路”之中,发现了新的道路。
马上闫叨就跑了回去找到端木恵,把她带到了此处,看到眼前景象的端木恵脸上也充满了欣喜,高兴地几乎要蹦了起来。
两人共同走进了这条新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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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淇儿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头脑是昏沉沉地疼痛,犹如有一股记忆冲进了脑海。
记忆画面里,她依稀记得自己是在玩红衣新娘定下的游戏时,被面目狰狞的“闫叨”发现,而疯狂地追逐,一时不小心地摔进了深井。
“好疼。”李淇儿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血肉模糊,而周围是一片的黑暗,无助和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她多么希望此刻闫叨就在她的旁边。
“有人吗?有没有人?”似乎并没有人回应她的话语。
关键时刻只能依靠自己,李淇儿记得这是父亲说过的教诲,如今便是这种情况。
李淇儿费力地撑起了身体,咬牙忍住小腿传来的疼痛,双手放在其上,默念道:“光明神,请倾听我的请求,降下世间纯白的光辉。”
语罢,双手散发出明亮的光芒,笼罩在小腿的伤口处,细胞的损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
十分钟过去了,李淇儿感觉腿脚上面的伤口基本恢复完全,能够正常走路。
望着头顶的深井,周围没有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这个高度对于李淇儿来说只能望洋兴叹。
李淇儿的视线回到了前方无尽的黑暗,伸出手指点燃了一点光亮,照亮了这片空间。
这是一个巨大半球形的空间,墙面上面都是数不尽的孔洞,两具雕像站在两侧。
雕像是戴军帽穿盔甲的士兵,一只手提着圆形的盆,一只手举着奇怪的工具,两目直视前方,表情肃穆。
单独一个人待在这里,李淇儿心底十分地慌张,皮肤上面的鸡皮疙瘩都立起。
深呼吸了一口,李淇儿强装镇定地走到其中的一个孔洞查看,爬行的道路没有多远就在里面分成了两条道路。
李淇儿又接连看了其他无数个孔洞,都是一样的情况,进去以后一旦迷路可能连回到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出去方向的标识,没有队友的帮助。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里孤单的一个人。
李淇儿默默走到一个角落,坐到了地上,两手盘着,把脑袋埋了进去,眼角的泪水流到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扔在这里。”空间里回荡着李淇儿的低声抽泣。
每一场恐怖电影,李淇儿在团队里面都是治疗者的身份,负责后勤保障。
几乎她见到的每一个队友都和颜悦色地对待这样一枚团队的医生,从来没有一个人独当一面的机会。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一个人面对这份恐惧,是有多么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