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王氏一呆。
萧麟的态度太淡定了,导致她的火气像是遭遇冷水一样,被浇灭了大半,这会儿再听他这么说,一时间有点懵。
“哟,谁啊,谁挑拨离间啊?”后面的刘大婶一听,顿时不干了,扭捏着粗壮的腰肢上前,横着他道,“萧家大小子,你说谁挑拨离间啊?”
“谁吠得最凶,谁就是!”
“你!!!”
刘大婶气得一个倒仰,这小子居然敢骂她是狗!
这叫啥事儿啊?
简直岂有此理啊!
“萧家大小子,你说话可真不厚道啊!这些年婶儿可没少照应你家,别人都说知恩图报,你倒好,不说婶儿好也罢了,居然还出口羞辱我?哎哟喂,气死我了,真真气死我了!”
说完,刘大婶一咕噜坐地上,两手拍打大腿吵嚷起来:“没天理啦,真的没天理啦,大家伙来看看啊!”
“吵吵吵,吵啥啊,还给不给人睡觉了啊?烦死!”
“咻!”
“咚!”
一只臭鞋拔子从张王氏家的窗户里飞出来,正巧打在牛车后面的板子上。
刘大婶嘴角抽了抽,早知道张王氏的男人是个混不吝的主儿,却没想到这么不靠谱,自己这正吼得欢呢,你跑出来添啥乱啊?
“嘤——”
牛车里传出一声轻微的嘤咛。
青桑睁开眼。
她本来是想闭着眼休息一会儿的,没想到闭着闭着就睡着了,正睡得迷糊时,车后面一震,瞌睡就醒了。
她抬眼看过去,一个膀大腰圆的肥胖妇人瘫坐在小径中间,不断拍打大腿,哭得很凄惨。
“萧麟,你这个没良心的,亏婶儿一直照应你家,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白眼狼!”
“我爹的腿,是救大宝伤的。”
萧麟淡淡道,面色无喜无悲,冷漠地看过去。
刘大婶被他一看,瞬间哑火。
大宝是刘婶的儿子。
萧麟说的是事实,当初要不是为了救大宝,他爹就不会被熊瞎子伤到,滚下山崖。
作为受恩者,帮着照顾恩人,貌似很合情合理吧?
关键是,你也就恩人受伤那一日送来了点米面,后面压根就没照顾过,也好意思说?
“萧麟,怎么回事?”
宁青桑看了地上的妇人一眼,对方眼睛尖细,两颊塌陷,一看就不是好人。
萧麟摇头:“无事,你继续休息。”
“哟,这小俩口还真是甜蜜恩爱啊!呵,还没成婚就互相帮衬,啧啧,这要是成婚了,可不知要怎么颠鸾倒凤呢!”
“刘婶,你过分了!”
萧麟眉毛一扬,身上释放冷意,骨节更是攥得咯咯作响,他在压制打人的冲动。
“嘿哟,咋地,瞧你这蹬鼻子瞪眼的,干啥子?想打人啊?来啊,你来打啊,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里正老爷,让他治了你!”
刘婶见萧麟动怒,非但不知收敛,反而站起来挺胸怼过去。
她压根不怕萧麟动手,上次萧叶就和邻家的虎娃打过架,把人打断了两根肋骨,这事儿最后闹到刘里正那边,还说要上报衙门。
萧家担心长子的未来,不想摊上官司,不得不赔偿给那户人家五两银子。
这些琐事一来一去,萧家的日子才会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