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师,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陈明礼直接就将审问的主动权交给了孔齐。
本来这场重审,就是为了孔齐开的。
孔齐也不客气,朝着陈明礼躬身行了一礼。
然后走大堂,来到那刘力的跟前。
“刘力,我问你,你大哥刘高是否为你所杀?”
“大人,冤枉啊!不是我杀的。”
刘力哭着大喊。
“那你为何当初画押承认是自己杀的人?”
“小人当初是实在熬不过用刑,屈打成招的啊!”
刘力当初被用了重刑,痛得实在忍受不了,就承认自己杀害了亲哥哥。
想着一死百了,也免得受这般痛苦。
可现在被打入死牢数月,每日里提心吊胆什么时候就会被拉出去砍头。
心里的折磨远远超过了当初受刑的痛苦。
今日里又见到母亲这副凄凉的景象,刘力更加的不想去死了。
“那又为何你交待的藏匿凶器的地点,真的发现了凶器和血衣?”
“这个小人也不知啊?当日里小人是熬不住拷问,胡乱说了一个地点。可没想到真能找到凶器啊?大人,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刘力嚎啕大哭了起来。
“知府大人,学生问完了。”
孔齐朝着陈明礼拱了拱手,接着说道:
“学生恳请将那刘李氏请堂来。”
于是刘力被带了下去,不多会刘李氏被带堂。
孔齐询问了刘李氏,那刘力是否果真骚扰过她?
骚扰的具体过程,以及说过的话?
还有丈夫失踪当天的一些情形。
刘李氏都回答得天衣无缝,和曾经口供的一般无二。
接着孔齐又传唤了几位当初侦办此案的衙役。
询问了一些侦办过程中的具体细节。
比如发现死者后,是否第一时间通知了家属,家属的反应又是如何。
诸如此类。
就这样整个堂审过去了二、三个时辰。
孔齐除了开口必要的询问,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用耳朵听。
围观的群众刚开始满怀热情,以为能看见解元郎在公堂之。
唇枪舌剑,据理力争,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出口成章。
可没曾想场面竟然是如此的沉闷。
不少人都开始打起了哈欠。
也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议论声。
“我瞧这解元郎也没啥不一样啊?问的这些全是陈词滥调。”
“就是,还以为多能耐呢?墨迹了大半天,我看他也毫无头绪。”
“原来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永远只会纸谈兵而已。”
...
孔齐问完最后一名衙役后,对着陈明礼拱手躬身道:
“知府大人,学生想问的都问完了。”
“请知府大人今日暂且退堂,学生回去好好梳理一下,明日再审。”
孔齐此话一出,周围群众一片哗然。
这泥玛感情一早排队,进来又站了两三个时辰,结果看了个寂寞?
陈明礼也诧异的看着孔齐,见到孔齐眼神示意自己安心。
陈明礼轻叹一口气,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选择相信孔齐。
于是惊堂木一拍,
“底下肃静!”
“今日堂审到此为止,明日午时再审。退堂。”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孔齐微笑着领着黄蓉她们还有刘母,了马车。
在群众的议论声中,绝尘而去。
将刘母送回客栈,又好生安慰了几句。
孔齐与三女乘着马车往家里驶去。
“孔齐,你这样也能翻案吗?”
黄蓉今天看来孔齐在公堂的表现,心中也有些困惑。
觉着难道就这样问问以前就被人问烂过的问题,就能翻案?
孔齐闭着眼睛,笑着说道: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你们且耐心看着便是。”
说完不再回答黄蓉她们的问话了。
...
第二日,府衙公堂,孔齐依旧是将刘力和刘李氏分别喊公堂。
仍然是问的那些问过的老问题。
这次甚至都没有再传唤几个当初办案的衙役询问。
就又找了个借口,要求将堂审延至下一日。
许多围观群众当场就有不少骂脏字了。
到了第三日,一模一样的问题,一模一样的借口。
又再次提出明日再审。
这一下简直是群情激奋,
许多围观群众边吐口水,边指天发誓。
再来看这傻缺解元办案自己就是个棒槌。
就连陈明礼也是黑着副脸,宣布明日再审这个决定后。
又丢下一句,“孔齐你随我到后堂来。”
孔齐来到后堂,陈明礼冲着他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备。
说他简直是将公堂当做儿戏,如若再这样下去,连陈明礼都无法配合他了。
被陈明礼当面责备,孔齐也不急,也不恼。
而是心有成竹的对陈明礼说道:
“知府大人,莫急,明日里一切都将见分晓!”
陈明礼狐疑的看着孔齐,半晌后才喃喃说道:
“希望明日真能见到分晓!”